“荒唐我们怎么可能会这般行事?刚刚不过是想略施小计欺骗鞑子。”太守李贺脸皮够厚,直接面不改色的反驳起来。
“明王还不快放开我等。”城尉夏翔语气很是趾高气昂,他并不害怕这个庶出明王。
毕竟按天使的说法,明王高辰这次是要回京受到陛下的责罚。
“你们大白日饮酒作乐,麾下将领也有样学样,视城池防守于无物。”李南柯看着两位人才,冷笑着问道。
“你们就是这么守卫横州城的吗?”
“我们横州城的事情,还不需要明王你来指手画脚?”城尉夏翔不屑地反呛道。
“我等可不是明王你的边军下属。”太守李贺同样冷哼一声,不给李南柯面子。
“你们认为孤为什么会来横州城?”
“哼,天使早就说了,陛下要好好教育教育你这位庶出弟弟。”城尉夏翔甩了甩自己打湿的头发,语气嘲弄地开口。
“你还在这得意什么?说不定这辈子都出不了邺京了!”
“还敢跑我们这耀武扬威,不如有时间多关心关心自己。”太守李贺闻言笑出了声,旋即嘲讽起了李南柯。
这时李南柯身后钟顺匆忙前来,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尤其是在看向这二人时,眼里流露出了杀意。
“殿下已经查清楚,横州城百姓的田地大都被世家侵占,因此发生过严重的饥荒,都被隐藏弹压了下去。”
“这二人为了牟利享乐,是硬生生饿死了数千平民。”
听完钟顺的汇报,李南柯望向这二人的眼神,越发冷冽了起来。
“没想到啊,二位还是这般的罪大恶极。”
自己做的丑事被别人发现扒了出来,这二位世家嫡子却并没有慌乱,而是满脸无所谓。
二人一唱一和地反驳道:
“这些贱民都是自愿卖田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群贱民没了田地后饿死,是他们自己不努力?我们也做了赈灾,是他们太贪婪。”
“就算陛下知道,我们也是无罪的。”
他们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李南柯手摸向了腰间的宿铁刀,懒得再和这些败类多废话。
钟顺见此连忙制止起来,这二位毕竟也是陛下任命的地方长官。
“殿下不可,他们毕竟都是世家嫡子,您这样做。。。”云骑屠戮世家嫡子一事时,钟顺还在外办事,并没有直接参与。
“明王你好大胆子,你这是想弑杀朝廷命官?”城尉夏翔也发觉不对劲,连忙出言威胁。
“你胆敢为了贱民动我吗?你可知我们家族的强盛?”
“胆敢动我们一下,这横州城满城将士定不会放过你们!”太守李贺恶狠狠地开口。
直到他们看到了自己的下属,负责东门防御的谭久,他因参与侵占田地一事,被百姓们打的遍体鳞伤。
一见到两位大人,他立刻便哭诉起来。
“大人他们谋反了!明王率大军攻占了横州城,鼓动百姓,他们可都是谋逆啊!”
“高辰你敢谋反!你就这么报答陛下?”
“高辰你干什么?”看着拔出宿铁刀的李南柯,这二人终于开始慌张了起来。
“孤奉诏清君侧,今日便发现了诸多奸佞,逼杀百姓,罪不容诛。”
“殿下真不可啊!”钟顺还想试图劝说,即使他们心中也很是愤慨,这二人丧心病狂的举动。
但他们终究是陛下任命的臣子,除了愤怒他也别无他法。
可李南柯早已杀意已决,他不由分说的出刀,宿铁刀轻松洞穿了城尉夏翔的胸口。
“下去好好向那群百姓们赔罪,你们这群畜生。”
鲜血飞溅到太守李贺的脸上,他甚至来不及叫骂,李南柯的下一刀就劈斩在了他的身上。
二人双双殒命,惊的守城将领谭久大叫了起来。
见到明王殿下当着自己面杀死了两名,钟顺的内心是相当的震撼。
他清楚殿下这是为枉死的百姓们抱不平。
可殿下这般做,无异于是在将他自己推向世家的对立面。
“北齐的奸佞太多了,已经超乎了想象。”李南柯看向钟顺,语气平静。
“我等在行清君侧,孤无法对待奸佞手软?”
钟顺点了点头,下一刻他举起了长刀划破了谭久的喉咙,让这个世家子弟彻底安静了下去。
“愿助殿下清除奸佞。”
“果然咱们边军里面的汉子都是好样的。”李南柯笑着说道。
稍作停歇,李南柯便率领先头骑兵,离开了这座轻描淡写般就攻下的城池。
军备松弛,指挥无序,除边军外似乎这个国家的军队,都快要烂完了。
他留下了下属控制住横州城,并要求查明侵占饿死平民一事,一切与此事有关的败类,按照情节严重进行处罚。
他们出城之时,百姓们知晓明王殿下的所作所为后,纷纷选择跪拜在地,感激着这位贤王。
当李南柯先锋大军快要抵达第三座城池平州城时,邺京城中正下着漫天的大雨。
远处灯火带来的光亮被朦胧的水气遮盖的若隐若现。
一人一骑奔驰在雨夜之中,马蹄落地溅起层层水花。
骑士的正前方是一座雄伟壮丽至极的宫殿,这是穷奢极欲的北齐皇帝孝昭帝高衍,举国之力打造而成的天峻宫。
它是由无数平民的血肉铸就而成。
就这孝昭帝高衍依旧不满足,他在考虑借这次机会杀死弟弟高辰后。
没了他的劝谏烦扰,在不远处重新建立一座更加宏伟的宫殿,彰显自己的功绩。
仿佛是提前知晓了骑士的到来,皇宫的一侧偏门洞开,骑士重重的挥舞了下马鞭,胯下的骏马又加快了奔驰的速度。
骑士跟着一位秉灯太监径直走过漫长的宫廊,将收到的消息传回了宫中。
那位昏君高衍此刻没有时间了解此消息,他还忙着醉生梦死在后宫佳丽的温柔乡中。
翻看此消息的是,高衍的心腹爱臣,出身高贵的名门世家嫡子李桧。
他语气尖酸,满是嘲笑意味地开口:
“哼,这个庶出子竟敢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反叛?”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