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觉得李邦华很得他的心意,于是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
“就是这个意思,如今京营挑选出多少人了。”
“回陛下,京营原来号称十几万,实则只有五万余人,如今又通过比试挑选出两万多青壮。”
“好,五千人,朕欲派五千人进入草原暗中帮助土默特等部落不被吞并。”
说到这里他一转身指着李邦华,“还有军师,要配到百户,所有花费都有草原部落解决,此事你挑一个做主将,一定要说清楚,去帮忙他们得管饭。”
这话让其他人几人都差点笑出声来,却还是憋住了。
“回陛下,京营参将孙应元能征善战,可担此重任。”
这个名字朱由检觉得在哪里听过,猛然想起史书记载,孙应元也是明末京营出身的一员名将,于是也放心。
“李爱卿推荐之人朕放心,就用他了,让他明日来乾清宫,朕有要事交代。”
“是,陛下。”
“内阁可有异议。”
黄立极回头看了其他人一眼,都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就上前一步。
“回陛下,内阁没有意义。”
朱由检又点了点,“既然如此,你们回去拟诏,着有关衙门准备马匹,粮草,武器装备。”
“是,陛下。”
“徐爱卿留下,其他爱卿先回去吧!”
徐光启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下去,其他人头也没敢回的就直退了出去。
待他们在走后朱由检看向徐光启,“徐爱卿,风台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回陛下,臣已经和工部的人谈过了,他们已经选好了地址,也经过了测量,如今已经开始动工,不过根据推测,彻底完工还需要三个月时间。”
“嗯,既然如此那教学的夫子也可以提前寻找了,天文,历法,火器方面你比较熟悉,厨艺,女工这些在京城找做的好的厨子,绣娘,实在不行就从御膳房和绣房里调。”
“陛下,大明人口众多,人才济济,会找到的。”
“爱卿说的极是,但也不能放松,镜壕的火器要抓紧时间购买,如今葡萄牙人在我大名府的国土之上,该压价就压价,要求炮手等人还有售后都要提,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徐光启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朱由检有些傻眼,陛下今儿是怎么了,说话做事雷厉风行的。
“是,陛下。”
“江南之地朕还安排了一个人,那个人会负责应天到京师的路。”
徐光启有些好奇,“陛下,敢问此人是谁。”
“你认识,魏忠贤。”
徐光启忍不住站了起来,他看着皇帝不可置信,“陛下说的是魏忠贤,此人罪大恶极,陷害忠良,您怎么能重用他。”
朱由检就知道是这个结果,魏忠贤掌权时能让让有人当他的干儿子,在失去权力后,所有人都想他死,将这段屈辱埋葬。
“爱卿先不要着急,不杀魏忠贤是朕的主意,用他也是朕的意思。”
“陛下何意。”
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了,但徐光启是真的忍不了,所以此时也没有君臣尊卑,他直直的看着对方。
“魏忠贤掌握朝中所有大臣贪赃枉法额的罪证,他活着对所有臣子都是一种震慑,爱卿以为亏欠的军饷朕从哪弄来的,就是这群贪官还有他的家财,他活着比死了管用。”
“江南从隋唐开始就是财政税赋重地,但到大明时所占是越来越少,富商,士绅,世家官僚截断了一切应该流向国库的税银。”
“欲行非常之事,必做非常之事,爱卿要明白,如今是什么时候,以往温和稳妥的方式没用了。”
徐光启听了朱由检的这些话,瘫坐在椅子上,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熟悉的场景,忠良被陷害,一方面又是陛下的话,显得有些怅然若失。
“陛下,魏忠贤此人会听您的话吗?”
“会,大明从英宗重用王振开始,到正德年间重用刘瑾,乃至后来的冯保,都未曾有过不忠之心,他也一样,太监的权利来自于君王的恩宠,君好他们才能好。”
徐光启抬头再次看向他,“那魏忠贤谋害先帝及其子嗣之事不真。”
“自然,朕也曾有过怀疑,但最终有了一丝猜测,先帝对魏忠贤偏爱,才导致他一手遮天,权倾朝野,更是号称九千岁,这一切的来源,都是先帝的赋予,他只要不犯糊涂就不会谋害先帝。”
“至于先帝子嗣,朕有过猜测,怀冲太子朱慈燃刚生出就是死胎,悼怀太子朱慈焴出生后不久夭折,献怀太子朱慈炅是上一年王恭厂大爆炸惊吓而亡,怀冲太子与悼怀太子之亡皇嫂与群臣猜测是客氏与魏忠贤所为,但定罪需要的是证据,先帝临终遗言是让朕善待皇嫂,重用魏忠贤,若真是他所为,先帝会说这样的话吗?”
这些话让徐光启不能再说什么,先帝都不相信是魏忠贤所为,其他人又能如何,若真是他做的,先帝又怎么会放过一个谋害皇家子嗣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他信任的人。
他也有些怀疑此事的真假了,毕竟杨涟参魏忠贤用的也有这条罪证,但没有证据,陛下肯定是派人调查过的,这么说定然是没有调查出来了。
“陛下,臣有罪。”
朱由检扶起对方劝慰,“爱卿也是心急而已,何罪之有。”
“但魏忠贤确实有构陷忠良之过,朕如此做也是让他戴罪立功罢了。”
“这样做是陛下的恩德,希望魏忠贤能够完成陛下的重托。”
此时,魏忠贤这边已经进入到非常重要的一步,他底下的人查探到一支船队将要在晚上进码头,这支船队未在官府报备,很明显是某些人走私用的。
客氏给他穿上衣服,再次劝说,“有底下人在,你为何要亲自前去。”
魏忠贤看着眼前的人解释,“我不放心,此事定然能抓住对方的把柄,找出贸易路线,接头人,最重要的是背后之人。”
“那你一切小心,我们都老了,只希望平平安安的,不要让我一个人走下去。”
魏忠贤抚摸着她已经有了皱纹的脸侧,“我会小心的,有一件事我想要问很久了。”
客氏抬头看着他,“什么事还拖这么久,你问吧!”
魏忠贤的手下移,挪到她的喉咙处,“先帝怀冲太子可是你害死的。”
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对方,等待她会说出怎么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