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大家都以为这只是普通的青少年走失事件,真实到底如何,请大家持续关注......’
易白躺在床上翻看着不停转发的视频,终于躲过了追捕,却不得不改名换姓,就连十几年的脸也要改上一改。
“易白,吃饭了,别再想之前的事了,等过两天你的脸拆了纱布,咱们也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听着妈妈的声音,脸上的刀口隐隐作痛。
心里也是。
校园里。
“今天就去实习了,这可是大家最后一次集体生活了,都收拾好行李排好队,班长开始点名吧。”太阳洒在班主任的脸上,与那从一早就洋溢着的笑容完美融合。
“老师,点完名了,都到齐了,我们出发吧,到车站还能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大家还能吃个饭、上个厕所......”班长将名单塞进书包。
“班长说的不错,那现在大家就出发吧!”
随着同学们的欢声笑语,大巴开的越来越快。
也不是大巴开的越来越快,是大巴车里的氛围越发激烈。
也许是精力不足了,也许是路途太遥远了,大巴车里很快就睡倒一片。
那一天不知道在路上花了多久时间,只记得从大巴车转到高铁又上了公交,甚至乘坐上了从没见过的大轮渡。
像是......出国了一样,这般波折。
到了码头,我们艰难地搬运着行李;还好,跟随的老师提前预定了公交,直接到达宿舍楼下。
路上大家再次充满激情,车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好在上车前司机就把窗帘拉上打开了空调,不然真就是大汗淋漓,满车臭味。
宿舍楼下。
班长再次点名确认,将宿舍房号名单发到班群里。
易白被分到了三楼,在没有楼梯的情况下,这个楼层不算太高。
一楼是全封闭的房间,禁止住人;二楼到七楼均是宿舍,楼层两头是厕所,男厕在东边,女厕在西边。
宿舍是六人间,易白将东西整理好,去厕所瞧了瞧。
整栋楼只有中间有楼梯,两侧的厕所也有些狭窄,每层楼都配有防盗窗和安全门,安全设施做的十分到位。
在这种没有宿管、安保的环境中,这些设施设备让易白安心不少。
很快到了集合的时间。
出了宿舍楼就是刚才公交停车的柏油路,没有想象中的泥土地与碎石头小路,两侧是还未修剪好的绿化带,环绕四周十分空旷,只可惜是阴天,要是阳光明媚,是片不错的风景区。
不知何时,来了一位领头人。
经领头人讲解得知,易白所实习的地方是南方的一个新工厂,由于占地限制与生产扩大的因素,工作厂区与生活厂区分为两个地址。
而此时所在的生活厂区是新建设的地标,没有交通设施也没有商场等生活必需店铺,仅仅有几栋宿舍楼及南面的办公楼而已,每天上下班需要自行出行,南门处有共享单车,但因为易白的学校签订合同较晚,分配的宿舍楼是最北边,生活厂区的工人成千,仅有的共享单车已是供应不足。
而今天晚上则是先带领大家去工作厂区熟悉环境。
易白无奈的站在人群里,心中不由想:果然所有实习的地方都一样艰苦。
“那我们吃饭在哪里?”有人问。
“考虑到大家更想多休息一会儿,工作期间厂区内有食堂,下班后则有专门负责的人送饭至每个宿舍,大家不用担心,我们的伙食质量还是很好的......”领头人肯定的说。
又是公交,又是激烈的交谈,又是封闭的车厢,又是冷风的空调。
到工作厂区了。
工作厂区没有生活厂区干净,交杂的植物与密集的板房使得整个厂区有些阴郁,与生活厂区不同的是,工作厂区有着翻倍的安保工作人员。
领头人在前面带路,安保人员断后。
整个队伍像极了待宰的羔羊,稚嫩、好奇、无畏惧、热烈而激情......
“好了,我们身后的这个车间就是大家工作的地方,名为11号车间,大家记住刚才来时的路,之后工作了不一定能见到我,可别走丢了,食堂就在刚才大门的反方向,我还有事要忙,今天晚饭大家可以跟着正式员工一起就餐,权当熟悉路了!”
领头人耐心地向我们介绍着,随后向身边的安保人员耳语几句便离开了,正如他所言,之后的日子确实难见到他。
“安静!我们不像孙主任这么好说话,等会进入车间没有允许不得离开队伍,如果发现一个掉队的,所有人一起承担责任!......”
那人像是安保的队长,凶神恶煞。
此言一出,人群中一阵暴动。
“凭什么!我们是来实习的,又不是囚犯!......”
“.....就是就是,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
一声巨响让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
映入眼帘的是从车间里出来的另一支安保队伍,最前面的人用钢棍一把砸了过去,车间的门直接变形断裂。
“来到这里就得听我们的!你们以为还像学校一样惯着你们?在这里,都是来打工的,能干就干,不能干也得给我干!”手里拿着钢棍的安保气势汹汹。
“把他们给我带进来,今天就入职!”
说完便连拉带推的将他们带到了各自的工位。
也许是时间太过久远,亦或是在此段经历中所做的工作内容并不足以刻苦铭心,再就是已隐藏于脑海深处,易白已经想不起来当时做的工作了。
“都别分神!今天的产量达不到,谁也别想吃饭!”
过于严格的管理让他们感到了不适,但碍于学校直言不完成实习,在校几年的一切都将是泡沫。
正因此,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忍。
大抵是还有良心所在,晚餐照旧。
吃过晚饭,就在大家都疑惑如何去生活厂区的时候,一个身着工服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从边而过。
此举一下点醒易白,当天晚上,在班长的组织下,收集班费使大家人手一辆自行车。
那天起,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的三点一线,起初的激情是过眼云烟,与来时形成鲜明对比。
刚开始还能够自给自足,回到生活厂区睡一觉,依旧能活力四射。
而现在,即使是偶然一天的正常下班,也补不回来当时的活力。
长期的加班与通宵彻底击垮了易白的心理防线,被压榨的同学们早已变成了实习的工友,曾经管理班级的班长,如今也混上了个车间班长的名号,已经与来时站对立面。
可是严格又偏激的压榨式管理,让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喘息,原本轻松一些的生活厂区也因为有几个试图逃走的人而增加了宿管,甚至有了不定时巡视的安保。
那些让易白认为安全的设施设备,竟然成了逃生的阻碍。
那明媚的风景竟是关押他们的牢笼。
而空旷的片区。
现在看来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非管辖区域,也成为了这些人知法犯法、恶意殴打的发泄点。
身体与心理上的双重压迫让易白生不如死。
许是老天开眼,竟然让易白抓到了漏洞,倒了方向的班长恰好还没下班,没了监督的人就好太多。
巡视的人不定时的走来走去,易白看了看宿舍里的两个人,沉默不语,径直走向楼层尽头的厕所,那里的防盗窗已经被前几个试图逃跑的人卸了螺丝,易白轻轻拉了一下,果然有活动的迹象。
“里面的抓紧回宿舍!再不回去我们就进去了!”外面突然出现的怒吼声吓得易白一哆嗦。
易白轻手轻脚的走到冲水处按下按钮“这就来了。”
回到宿舍的易白显然被特别关注了,易白再次陷入绝望。
凭一己之力想要出去简直是痴心妄想,可是前几次逃跑的人被抓来后杳无音信,这也让后面想要逃跑的人没了念头。
可是这样的工作量与时间远远超过了当时所规定的,易白可以肯定,这个地方已经是没人可管、没人敢管的了。
易白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已经超过学校发布的三个月实习五个月了,这长达八个月的压榨,让易白再次感到了寒冷。
易白还是没忍住。“你们......想不想离开这里?”
易白试探的问宿舍里的两个人。
两位舍友许久没有说话,对视一眼后刚想说些什么,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开饭了,半小时吃完饭后把餐具归位,不得违反规定,如果被发现有私藏,小心后果!”
是送饭的宿管。
易白走到门口乖乖的端起餐盘吃了起来,宿管看了一眼便离开了,易白知道这是安保的人给宿管提示了。
这时,其中一位舍友说话了“你这种想法最好赶快掐灭,你难道不知道前面几个人是怎么回来的吗,难道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吗?”说话的是副班长。
易白诚实的摇了摇头,长期的熬夜已经是无心去了解流言蜚语。
另一个舍友看了看说话的那位,像是勉为其难的开了口“他们是被抬回来的,现在被关在地下室里,也许.......早已是人身分离。”
副班长抿了抿嘴说“安保和宿管按理说是最没有权利的,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这么高的权利?我听说开这个厂区的人是两道的,也就是说无论他们怎么做,都不会有人找到他们,人性的恶被放大,谁能控制住自己,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舍友紧跟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易白将餐具放了回去,躺到了床上一言不发,脑海里却计划着逃离路线,以及保证身边这两人不会告发。
突然副班长的话打破了这宁静“你想好怎么出去了吗?”
易白看了看副班长没说话。
“......我.......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带我一起走,我不想死在这里。”
副班长抬头看着突然坐起的易白,另一个舍友放下了手里的被子,眼盯着易白不说话。
宿舍里又是一阵沉默。
“你呢?”易白看向另一个舍友。
“我不太敢......但我也想走,我怕我现在逃跑死得更快,而且我们怎么走啊,每天回来自行车都被带走了,这房间就像是牢笼,窗户上着防盗钢管,门又是两层的,连吃饭都只是放在门口的洞,说是为了我们的安全,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
“那你就别走了!”副班长生气的瞪着。
易白原本不想和他们纠缠,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快到了班长回来的时间了,不能再等了,厕所的防盗窗还没有卸下来,可现在是休息时间,不允许上厕所。
若是等到下一次机会,恐怕这两人就泄露消息了。
易白一鼓作气“那你们去把宿舍的防盗窗卸下来。”
“啊?!什么意思,你是想要从这里下去吗?这么高,太危险了。”舍友疯狂摇头。
副班长起身将床上的被子整理了一下,拿了一件工服走向防盗窗前,关上了阳台的门开始操作。
易白看了看阳台的副班长,又看了看床上被演扮成人形的被子,这才放心了下来,也下了床。
舍友害怕的也跟着两人一起。
果然三个人的力量就是比一个人要大,窗户很快就只剩斜上方的螺丝了。
就在这时,舍友突然撂担子“不行了,太累了,我不干了,我还是安稳的在这吧,现在吃都吃不饱,哪有力气跑。”
副班长没讲话继续卸着螺丝,突然停下来看着易白“你没有自行车,是想凭自己的一双脚跑出去吗?”
那像是看透人的一双眼盯得易白浑身发凉。
突然,外面一阵吵嚷,门外来了许多的安保和宿管。
易白惊讶地看着两人,只见副班长收拾东西重新坐在了位置上“我们跑不掉的,你看,现在不是被发现了吗,你以为安静一些就不会被发现吗,那防盗窗外面他们还设了红外线,我只是想让你死心。”
易白愤怒的看着两个人,又恨自己说出那句离开的话。
外面的人越来越多,轮流翻找着那触碰红外线的人,眼看翻到了隔壁,易白再无退路。
只是最后一颗螺丝了,易白突然像疯了一样,大力的撞那快要开了的防盗窗,仿佛是快要见到光明。
就在安保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易白一下撞开防盗窗跳了出去,副班长快跑到窗边,惊讶地失语。舍友则是在座位上尖叫。
成功落在绿化带上的易白,连滚带爬的拿出藏在绿化带里折叠的自行车,赶快骑上就跑。
“来人啊!给我站住!”
刚回来的班长和逃跑的易白碰了个对面,他疯狂的拉着易白的车把手,原本在三楼的安保和宿管都跑了下来。
易白不知哪来的劲,一脚踹开劳累一天的班长,骑上车就赶快跑,一路上边跑边回头。
这是易白第一次出现在除了生产厂区就是生活厂区的地方,宽广的道路让易白一脸茫然,来不及思考的他只能一路向前。
这时才明白,当时那拉上窗帘开了空调的公交,原来是这个用意。
也不知为什么,那些安保并没有追上易白,他们明明有车.....
很快,易白觉得自己简直是天选之人,他竟然一路骑到了码头外围。
原来那七拐八绕的公交都是为了掩盖真正的路线。
可是没有船票的易白,怎么都不让进去,安保人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了过来。
离着远远地就听到“封锁码头!有人逃跑了!”
易白吓得不敢呼吸,看着停靠在码头的船,他深吸一口气,趁着所有人在听安保说话的间隙,跟着人群挤进了船内。
船就要开了。
安保的人走了上来,易白赶快跑到行李架,将行李挡在了外面,躲了起来。
也许是他们追累了,便匆匆离开了。
一路上易白不敢掉以轻心,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顺利。
“哎?今天什么情况?厂区怎么有人敢逃跑,之前的人都抓回去了,这次好像也没见到他们手里抓到人,还这么大动干戈。”
“别提了,听说先是跑了一个,后面都跟着跑了,四处乱窜。”
“那岂不是跑回去很多人,要是被上面发现了.....这么长时间的经营,不就功亏一篑了。”
“谁不知道他们上面有人,全都是一锅饭的,还怕抓不到人?那群学生都被抓回去了,前后不过10分钟。”
“那他们还来咱船干什么?”
“我哪知道,反正咱船上都是检过票的,安全得很,应该没有纰漏。”
“那就好,下船的时候再检一次,别有漏网之鱼,到时候可就是咱的过错了,他们手里可以那个,我可不想死在异乡。”
“行,听你的,还有五分钟到码头,提前组织一下,要不然待会进了高铁可就不好找了。”
“明白!”
易白听着他们一言一语,这才了解到真实情况。
想着下船也要检票,易白竟然想会不会停靠在码头的时候也有人检查呢?会不会高铁那也有人在?
易白欲哭无泪。
“还有三分钟到站,咱们先卸行李吧。”船上的旅客已经在来的路上,易白赶快从里面出来,假装翻找着行李。
“哟,还有比我们还早的,你行李是哪个,我可以帮你找。”说话的人走在棕色皮衣的后面。
“嗷,你们先拿吧,我的在里面,不太好拿,我怕待会赶不上高铁了,才提前过来。”易白假装无奈。
“理解理解,我们也是,你到哪里去?”
易白愣了一下“我去北方,想多去几个城市旅游的,也不知道先去哪个,我打算先去转车。”
“我们就是刚从上船的地方旅游回来,现在旅游,真是累死人。”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拽着行李。
“你先看好行李,我去上个厕所。”
“你还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快点快点,待会赶不上了。”
穿着棕色皮衣的人朝着反方向走了,留下的人时不时地给易白说两句话,易白心不在焉的接着话。
“哎?都快到时间了,怎么还不来!”那人着急的吵吵嚷嚷,惊到了正在跑来的小男孩。
一时间船上的小孩哇哇大哭,好不热闹。
小男孩的妈妈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晃着安慰,小男孩转身搂住妈妈的脖子埋头痛苦,手里刚拆开的的全彩橡皮泥掉在了地上。
易白看着地上的橡皮泥心中有了想法。
默默地拿走橡皮泥走向了厕所,凭着以前的记忆,将颜色混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贴在了皮肤上。
易白开心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快速地捏了起来,突然厕所出现了冲水声,里面的人要出来了。
易白快速地跑到里间厕所关上了门,凭着直觉继续捏着。
听着渐渐走远的声音,易白悄悄地走了出来,好奇的看向刚才发出声音的里间,竟看到遗落的皮衣,易白脑子一片空白。
“还没下船的快一点,我们马上离开了!”
听着吆喝声,易白想都没想将皮衣穿在了身上,路过镜子看了看捏好的脸,他又将鼻子改了改。
“你怎么又回来了?”刚才吆喝的人走了过来,易白心里大惊。
“是啊,忘洗手了。”
“赶快走,待会船就开了,你别再和没检票的人混一起了。”
“这就走这就走。”
易白心里大喜,挺直腰板低着头走出了船。
果不其然,码头一堆警察和社会二流子,回想船员说的话,易白肯定地认为他们就是一伙的。
走近些,竟发现有易白的照片在手,易白心惊胆战的从一群人身边走过,也许是心理作祟,走到高铁站才放心一些。
易白看着来去匆匆的人,心中产生了歹念。他跟随一群特殊人士来到了快捷通道,很快就混了进去,也许是命中注定,开往北方的高铁开始进站,易白激动不已。
“都让让!不要打扰办案!”
易白闻声转头,便看到刚才在码头的一群人跟进了站台,这更加确信了开设厂区的人定是只手遮天。
站台上密密麻麻的人,正好干扰到了他们的行动,借着此机会,易白走进车厢,随着乘务员与警察的交替检查,易白在整趟列车里来回穿梭,有时坐在去上厕所人的位置上,有时走进厕所,或是来到行李区、抽烟区、餐厅等地方。
随着时间过去,高铁一站一站的停离,下一站就是自己的家乡,易白选择继续在车上。
他害怕,害怕那群人依然能够发现他,跟着他的行踪找到家里,连累家人。
也许是过了三四站,易白下了列车,又是同样的方法出了站。
这一次,他坐着地铁来到了大巴停靠点,他打算乘坐大巴再次返回南方的随便一个城市,为的就是混淆。
易白在车上算着身上仅有的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安心的睡着。
经过两次的转车,最终易白乘坐公交回到了自己的家,途中偷换了多少件衣服,他已经数不清。
回到家的易白没有被爸妈认出来,他强行闯进门将身上的异物清洗干净,将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走出来的那一刻,不知道是这么久紧张的汗水还是流出的眼泪。
易白拿着妈妈的手机翻看着厂区的信息,竟然宣传包装的无懈可击,他气愤地吃着许久没吃到的饭,刷着手机。
“近期,出现恶意乘坐高铁........若发现此类人员,有偿举报。现警方正在全力调查......”
不知为何,易白潜意识感觉就是在说自己,他放下手机将八个月以来发生的事讲给父母听。
父母的惊讶与愤怒让易白心中一阵暖意。
长期在压抑的环境里,差点以为自己都不是人了,回到家中还有父母在关心自己,一瞬间易白潸然泪下。
在家的几天里,新划分的社区人员来来回回调查人口许多遍。
之前的房子已经拆迁了,原本学校里的资料信息都找不到易白的住址,但是易白还是害怕,也许家人也有此想法,想尽办法的给易白改了名字又整了容。
裹着一张没见过的脸回到家中,易白心有余悸的躺在床上看着新买的手机,门口仍是来来回回调查好几次的社工、警察。
看来还是没有放弃,他们害怕得很呐。易白心里想。
但是到底是为什么。
机缘巧合下,易白看到了电视‘青少年走失事件,真实到底如何,请大家持续关注......’,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脑海。
到底是为什么能够这么久没调查出来?为什么能够重新成功办理身份信息?为什么学校那边杳无音信?
会不会是在实习的那一天起,点过名的同学们,都已经被列入了失踪名单里,又被只手遮天的人销了信息呢......
那么一个巨大的厂区,容纳的所有工人,会不会是这么长期以来丢失的所有人?而那些被抓回去的人会不会早已被暗自处理了?他们背后真的只是简单的两道通吃,还是利益相连的产业链?用了多少人又用了多少钱创造了这么一个信息网?
小到个人的码头,大到.....,能追踪到各个偏远小地区,又能动用每寸土地的关系......
是人口?是物品?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