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
山羊胡老头看了看秦苍手中的白色丝巾，不知怎地，突然想笑。
“这家伙是认真的吗？拿着一张手纸当成手帕？”
想了想，这些东西里除了那串翡翠朝珠，也没什么值钱的。
几枚铜钱也不过是当百钱和当千钱，那手纸更是贵人们随手丢弃的东西。
就算送给他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摆了摆手：“行吧，朝珠我要五千元，至于其他的两样，就当我送你的。”
得到老人的允许，秦苍脸上笑意更浓。
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箱子，从中取出两沓美元。
先前买面粉厂消耗掉了十七万银元，相当于6.8万美金，秦苍手里还剩下8.2万。
按照当今汇率，五千大洋恰好就是两千美金。
并且日后大洋进一步贬值，美金将会更值钱。
将钱递给老人，秦苍笑道：“两千美刀，你老数一数。”
老人接过钱，有些不知所措。
在上海居住多年，他当然明白外币远比各种军票和兑换券值钱。
只是他的五千块也已经是狮子大开口。
在北平琉璃厂，老太监卖掉宫里乾隆爷的掐丝珐琅金铜炉，也不过仅仅两三百块。
他没想到年轻人完全不讨价还价，这倒让他有些惭愧。
秦苍见老人收下了钱，也不再停留。
随口嘱咐道：“您老要是有亲人和朋友，想卖东西的，就尽管来找我。”
“我也不跟您讲虚的，出价绝对比市面高。”
跟老人告别后便转身离开。
眼见年轻人即将离开，老人的心中惭愧更盛。
一咬牙，出言挽留道：“小先生等等，我这还有一点东西，你来掌掌眼。”
说着，从身上衣服夹层里掏出一枚小小的印章。
秦苍脚步一顿，还想留下来看看，但想到已经所剩不多的空间，还是婉言谢绝。
“别了，你老先留着，等急用了再找我。”
“我今天带的钱也不算多，恐怕给不出价。”
可是老人很固执：“你就看，到时候你看着给。”
见老人执意如此，秦苍只能无奈的回过头，接过老人手里的印章。
借着阳光，仔细打量。
一上手，便知道其材质是罕见的羊脂白玉，心底便觉得稀罕。
其大小相当于一个人手指头，前方仅有两个认不清楚的字。
“好像挤一挤，还能放进系统空间。”看这大小合适，秦苍脸上的喜悦更浓。
当下决定买下来。
于是开价道：“这个两千五吧！”
羊脂白玉的价格低于翡翠，况且这只有小小的一条，这个价格已经溢价很多。
老人点头同意。
交割完成，还特意问道：“那先生，下次我要卖，是直接去来远号吗？”
秦苍一拍额头，忘了跟这老小子说明真相。
于是解释：“忘了和你老人家说，我不是来远号的。”
“我是润丰面粉厂的厂主，你要是有事，可以去润丰面粉厂找我。”
老人错愕，随后又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给的价格高出了这么多！”
他说起了自己一些朋友的经历。
“我有几个老伙计卖给了来远号，黄金的烛台就只给几千个大洋，一本孤本善本也就几十块。”
秦苍听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心中更是麻麦批。
卢芹斋这老梆子真不当人，古籍书本这种高价物，他竟然几十块就买来。
想必运送到国外时也不过几英镑几美元卖掉。
想到这，秦苍更是恨不得找个机会把这老小子做了。
和老人简单的聊了几句，秦苍便回到了肖家公馆。
刚进门，突然听到脆生生的一声问候。
“您，您好，您就是苏先生，对吗？”
秦苍停住脚步，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两个穿着学生装的女孩。
蓝白上装，纯白裙子，圆口布鞋，加上长筒袜。
两个女孩面容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剪着齐耳的短发，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
眉目之间和那肖芷晴又有几分相似。
他微微一笑，脱下帽子行礼。
“你们好，你们一定是芷怡和芷江吧！”
昨晚在宴席上，肖家声介绍过自己有三个女儿。
而二女儿和三女儿则是二太太生的一对双胞胎，今年也就十六岁。
她们就在附近的女子学校念书，偶尔回来，偶尔住校。
叫芷怡和芷江。
两个少女脸上红扑扑，盯着秦苍满是好奇，但又害怕地站得远远的。
“姐姐说，你很能打，是真的吗？”
“就像南侠柳迟那样，还能飞檐走壁？”
“呃……”
秦苍错愕，啥时候就飞檐走壁了？
南侠柳迟，秦苍知道，民国时期武侠小说《江湖奇侠传》中的人物。
这本小说出版于去年，可以说是风靡了整个民国。
后世还根据其中一篇创作了著名电影《火烧红莲寺》。
秦苍摇头轻笑道：“一定是你们姐姐给你们乱讲话，我可不会什么飞檐走壁，更没有南侠柳迟的神通广大。”
可两个小丫头听到这句话，更是双眼放光。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跑到秦苍身前齐齐跪下。
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苏先生，求求你收我为徒，教授我武功！”×2
“啊！”
秦苍愣了愣，连忙扶起两个小丫头，“你们这是弄什么？我都说了我不会啊！”
可是两个小丫头已经铁了心，刚扶起一个又跪下一个，怎么扶也扶不起来。
弄的秦苍有些无语。
女孩们还振振有词：“姐姐说了，你只用两下就放到了那个骗子，这不是真功夫吗？”
“而且现在的江湖骗子，要是没有真本事，反而会吹得震天响。”
“有本事的人就像你一样，不肯承认。”
“师父，你要是不收我们，我们就一直跪着。”
“对！”
听到这一番歪理邪说，秦苍头都大了。
“你们……”
正当秦苍手足无措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暴喝。
“芷怡芷江，你们两个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两个女孩脸上露出慌乱，连忙起身。
对着气冲冲的大姐露出讨好的笑。
“姐，我们在找苏先生拜师学艺呢！”
“对呀对呀，你不是一直也很佩服苏先生，经常讲苏先生的事情吗？”
肖芷晴小脸一红，“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哪有经常讲？”
短发的芷怡天真的说道：“我们刚回家你就说了一两个小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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