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都是你老板给你的吗？”
父亲很是震惊。
十三万。
看似不多。
连一辆好车都买不起。
可对于二老而言，已经是儿子近三十年来第一次拿出这么大额的现金。
“是啊，这是我朋友那边这次交易给我的提成。”秦苍笑呵呵地将手机拿回，随后又向二老补充道：“这还只是第一笔，往后会越来越多。”
母亲看着他，又惊又喜。
惊讶于儿子居然能找到这样的路子。
他们二人都是打了一辈子的工，虽说稳定，但也没有什么前途可言。
父亲三十岁时换了个办公室，挑一张凳子，那张凳子一直坐到现在。
很可能退休的那天还在坐。
而母亲，在那个小小的厨房做了一辈子的饭。
甚至不用开灯，她都能知道碗在哪里锅在哪里，每一块瓷砖都记住了位置。
为了给儿子凑钱买新房，娶媳妇儿，两口子一个月七千块的工资每个月要省出四千块，只用三千块作为一家人的日常开销。
哪怕大学毕业后，秦苍找工作失利，二老也从未说过些什么。
这辈子。
秦苍欠二老太多。
“太好了！”
母亲的眼眶一红，忍不住别过头悄悄抹眼睛。
“这样一来，我们凑凑钱，就能买一套新的房子了。”
“你也能结婚了。”
父亲更是沉默的低下头，抿着嘴。
但心里好像放下了千斤重的石头，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是啊，我儿可以买到房子，可以结婚了。”他笑着呢喃道。
看着儿子，又是忍不住一阵愧疚。
轻声说道：“要是当初有这钱，你和囡囡也不会分开吧……”
秦苍一愣，随后故作潇洒一笑。
打断道：“要是我当初跟囡囡在一起，现在我老板也不会找我。”
“我现在只想找个十八岁的，囡囡有些年纪大了。”
嘴上不在意，二老也不再提。
纷纷讨论着怎么拿出家里的存款，买哪里的房子。
直到躺在床上，入睡前，秦苍不知怎么又想起了曾经那个有着酒窝的女孩。
鼻子一酸。
苦笑道：“是啊，当初有钱，大学毕业后囡囡就应该和我结婚了吧？”
秦苍没碰过女人，但却有过一个青梅竹马。
一个跟他从初中到高中都在一个班级里的人。
小名叫囡囡的女孩。
青春年少，那个有着酒窝，笑起来很好看的活泼女孩。
那个愿意拿自己钱给他交学费的女孩。
那个知道他没钱，连续请他吃了几个月外卖的小女孩。
善良又可爱。
可惜，秦苍没能好好回报这份浓烈的爱意。
这些终究成了遗憾。
想着这些，秦苍沉沉的睡入了梦中。
第二天一大早，秦苍被枕头边的手机吵醒。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接听了电话。
“喂，谁啊？”
“苏先生是吗？我们是嘉德拍卖行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嘉德拍卖行？
秦苍满头的雾水，“我没联系你们，你们是哪里找来我电话的？”
女孩甜甜的笑道：“苏先生，你不是在佳士得拍卖行鉴定了几样文艺品吗，这个是在行内可查的。”
听到女孩的解释。
秦苍睡意瞬间没类，眉头微微皱起。
“要是随随便便有人知道我在发卖古董，那我就危险了。”
一件文物，便宜的几百上千，贵的过亿。
秦苍可不想某天被人用刀划拉着脖子，逼着他拿钱。
从包中拿出几份鉴定书。
果不其然，鉴定书上不但有鉴定结果和意见，而且还有相应的查询方式。
证书编号网上可查。
“不对，编号可查，电话可不行。”秦苍立刻察觉到对方没说实话。
“这个，是因为我们公司一直在关注藏品信息……”
对面的女声吞吞吐吐。
“呵！”秦苍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同时数着时间。
不到十秒，电话又重新响起。
过了半分钟，这才重新接起电话。
“苏先生，请不要挂断，我承认刚刚我没说清楚……”
对面声音焦急，带着恳求的语气。
“是我花钱买了相关信息。”
没等秦苍追问，她就说出了实情。
“拍卖行鉴定处有各大机构盯梢收集信息的人员，你的藏品是真的，就会有人关注。”
“你给拍卖行鉴定的那条朝珠，我们公司也想收购。”
“朝珠吗？”秦苍眯起了眼睛。
那串朝珠是翡翠做的，来头很大。
当初一眼就被秦苍挑中。
原因是，鞭子朝只有皇族才能享受翡翠用品。
秦苍对此抱有厚望。
虽然没打算出售，但也正好试探一下行情。
于是换了副语气，话里带笑：“早说不就得了，嗨，多大点事？”
“那串珠子我也正想出手，你们开个价，不合适我就不上拍，直接卖了。”
“好好好！”女声兴高采烈，掩饰不住语气中的激动。
“既然你这样敞亮，我也不废话，我们公司开的最高价是九百万，我做主帮你抬到一千一百万，你看怎么样？”
“一千一百万？”
秦苍眯了眯眼。
这个价格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串翡翠如果纯按玉石来卖，价格大概在九十万上下。
可那是文物，而且还是昔日皇家御用之物。
其收藏价值远高于翡翠的玩赏价值。
眼见秦苍不说话，那女人有些急了，故意引导。
“苏先生，我这给你的已经是行价最高，而且也只有我才能给出这么高的价。”
“也不怕你生气，我说句实在话，这一次要是没定下来，下次给的价格可不就是这个了。”
这样说无非是想制造紧迫感。
“呵！”
秦苍心中冷笑一声。
别看这家伙嘴上说的那么有底气，但从这一句话，就知道，这家伙绝不是拍卖行的。
嘉德拍卖行是国内龙头拍卖行。
虽然在私下里也曾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但终究是见过世面。
不会为了区区一千万的东西在这耍心眼。
尤其是国内有规定，拍卖行这种第三方机构是不能参与直接买卖的。
因为他们掌握的信息差，如果直接参与买卖，就是教练下场吹哨打球，对市场并不公平。
于是毫不犹豫一把挂断电话，把人拉黑。
“一千万啊！”
秦苍仰倒在床上，心中还是忍不住激动。
既然这个不知名的小公司能开价一千万，利润绝对在两倍以上。
也就是说，这条朝珠保守估计也在三千万以上。
“这回真是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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