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弟子居所的小屋内。
曾丽怔怔的消化着这条正自轰传的消息,铜镜中的面色已然大变。
五万灵玉?
陈敬亭当初得了一万灵玉便如此强大,如今得了五万,金丹以下怕是对他再无瓶颈可言,未来不说一飞冲天,便在仙门中也可算稳占一隅之地。
可恶!
他凭什么看不上我?
一想到陈敬亭发了财却看不上自己,心中便越发懊恼。
就算不得长久,一时之欢也是可以的,看你那么帅,包夜只要二十灵玉的。
曾丽也知自己颜值不算绝佳,但她生性“淳朴”,愿意吃苦,大不了夜夜日日,日日夜夜,只需数年光景,也可收获丰富。
上次陈敬亭折辱于她,她本来还想着报复,如今知陈敬亭发了大财,立刻觉得不妨再尝试一次,给他个机会。
一念至此,便也是立刻一番精心的梳洗打扮。
………………
另一边,同样刚刚晋升为内门的方励成和柏晓生也在此刻大眼瞪小眼。
方励成叫道:“你确定,老大赚了五万而不是五千?”
柏晓生认真点头,伸出五根手指:“整整五万!现在整个宗门都知道了,都在传此事呢。”
方励成无语摇头,内心更是复杂。
他如今没有道侣,自身也无太大追求,没想过找陈敬亭要钱,只是一想到陈敬亭一飞冲天,顿时有种好友开路虎的无奈嗟叹。
果然胸无大志的前提,是身边别有朋友刺激你!
柏晓生已拉着方励成的手笑道:“伱还发什么呆,快与我去他那边看看啊。”
方励成愕然:“看?有什么好看的?”
他生性纯朴,没有白采采这种人在身边,倒也没想过找朋友蹭好处。
柏晓生便道:“事情已经传开,敬亭师弟那边肯定有人去了,正好瞧热闹啊!”
柏晓生这厮也是个脑子活的,第一时间反应就是陈敬亭那边如今必然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可惜如此推理能力不用于仙路争锋,只用于看热闹去了。
方励成也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想想也是,便点头:“那就去看看!”
二人便出了屋,一路往陈敬亭住所去。
柏晓生道:“那边那边,他晋升内门换了住所,我知道在哪儿。”
方励成叹息无语:“今天刚换的地址,你就知道了,这消息是当真灵通。”
柏晓生哈哈大笑,拍着胸口回答:“那是自然,我可是仙门包打听,大衍百晓生!”
这刻二人到了陈敬亭住所,便见那里果然一堆人站着。
有熟悉的同门,也有陌生拜访的来客,有趣的是便连白采采都在,她见了方励成也只是傲然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彷佛那对不起对方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只可惜也只是门口站着。
只因陈敬亭门前挂了块“闭关炼器中”的牌子。
柏晓生便笑道:“哈哈,陈师弟果然聪明人,这一得了钱财,第一时间便闭关炼器去了,也省了别人打他的主意。”
这话声音有些大,引来旁边同门注目怒视。
正好曾丽也在,怒视柏晓生道:“柏晓生,你胡说什么呢?我们与陈师弟是朋友,知他喜事前来道喜的,什么叫打他的主意?”
我可以做,你不可以说啊!
柏晓生也是个识趣的,忙拱手道:“是我不会说话,诸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原谅则个!”
不远处廖巧巧打扮的花枝招展,看着这一幕,心情越发低落。
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
漫说陈敬亭已与自己分手,便是没有,自己恐怕也要面对无数同门的争夺……
如今的陈敬亭,俨然就是个香饽饽了。
心中悲凉,越发无奈。
曾丽见了廖巧巧,便冷笑道:“不过有人看来是别有用心呢。”
一名师兄便笑道:“呦,这不是陈师弟的前道侣,巧巧师妹么?怎的还想覆水重收不成?”
廖巧巧气的面色一阵惨白。
她面色冷然:“你们又是什么好东西?不也是来上门求乞的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微微色变。
廖巧巧更是发了狠道:“不过那陈敬亭也是个只进不出之人。三个月前他就得了一万灵玉,你们这些师兄师姐,又有谁从他那儿得了好处?刚一发财,便立刻闭关炼器,为什么?还不就是躲你们呢?”
说着她骄傲扬起颈子道:“别指望了,我与他好歹相识一年,知他为人。他这种人,不是尔等可以打主意的。有那魄力,日后仙途上见分晓,该有的自然会有。若是没那魄力,便早早死心吧!”
她对陈敬亭也是恨意已深,便干脆把话挑明了说,为陈敬亭拉些对头——就是暗示有魄力便去抢呢。
便是曾丽也目光连闪。
她知廖巧巧说的没错,陈敬亭断不是那种三言两语便能哄的住的男子,自己终究是来差了。
好在仙门行事,本就是达者为先,胜者为王,就算你陈敬亭把所有灵玉都转化成了法器宝物,那也依然是好处——劳斯莱斯也是钱啊!
彻底死心下,曾丽也便转身离去。
方励成对此倒无所感,只遗憾看着曾丽,喃喃道:“终究是没戏了,换个目标吧。”
柏晓生则是心情激动,摸着下巴自语:“这下子,陈师弟可是被不少人惦记上了呢,他身边故事必多……必多!嘿嘿,如此甚好!”
吃瓜小王子的豆子眼便满是兴奋。
………………
陈敬亭这一闭关就是近四个月,直到四月底方出来。
出来的时候,便是胡子都有了一把,头发更是乱糟糟的,仿佛野人,就连身上可以自动清洁的青云衣都烂掉了,可见这段时间忙成什么逼样。
但也有好处,就是他出来时一时没人认出他来,也省了聒噪。
当下陈敬亭便先回小屋洗了个澡。
待到重新整漱完成,对着镜子看自己,莫名的竟感觉有几分沧桑之意,不由暗叹,这当工人就是辛苦啊!
一路下山,依然是那处山洞,陈敬亭发动传送。
刚出现在空岛,便见方璃儿如穿花蝴蝶般翩跹飞至,一把扑到他怀中,盈盈啜泣:“你可回来了,怎么一去就是这么久啊?”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可见是想陈敬亭想的深了。
陈敬亭轻吻她芙蓉玉面,柔声道:“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需要闭关一段时间,不好分身,这不一忙完就回来了?”
不远处江未儿站在草庐门口,抱着双臂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璃儿天天在这里等你,每天就看着你消失的地方,掰着指头数日子,便是许多事都不愿做了。”
陈敬亭大感愧疚,揽着璃儿至一旁坐下:“确实就是闭关炼器来着,抽不得空。这不,刚出关就回来了。”
说着将璃儿搂于怀中。
江未儿看着他们这般温存,目光中莹润泪光。
你只知道璃儿天天守着你,等你回来,你可知我也天天守着你,等你回来?
璃儿在盼望期待,我又何尝不是?
然这话她终究没说。
便痴痴看着远方,黯然神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