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黄县。这里是东莱郡守府所在地。
黄县依山而建,北边却是大片滩涂。这滩涂是不设防的。之所以不设防,是因为真不用设防。因为那是一大片淤泥。
而黄县南边,则是一片山地,崎岖难行。
也就是说,要过黄县,必须从城中传过。这一点倒是非常出乎周道的意料。
加上俘虏。他们这一路增长到了五千人。加上车辆辎重等,浩浩荡荡的,来到黄县城外,直把东莱太守吓出一身冷汗。
持名帖进了城,前往拜见太守。
东莱太守四十多岁,身形消瘦,一身官袍,显然有些不合身。坐在堂上,显得很是猥琐。
“原来是周侯!”见周道走进来,他也站起身。双方见礼之后,各自坐下。问道,“不知周侯此来有何见教?”
“使君容吾慢慢道来。”周道也不和他过多的客气,直接说道,“吾父忝为丹阳郡守,已两年矣!然则,境内山越横行,时常打家劫舍,又来去如风,极难剿灭。吾本欲北上塞外购买一批战马,却在京师被征为前军司马,参与西北战事。然则却是因为一些事,被褫夺了军职。吾亦心灰意冷也!便解散所属,仅留部分护卫,欲还江东。然,路过北海都昌县时,陈县长万般请求,让我剿灭这一带贼匪。吾见其言辞恳切,又悯其忧国忧民之心,便应承下来。如今,这一路过来,已剿灭盘踞山中数股匪徒,俘获以前余人。现欲过境东莱,继续往东。并在芝罘山上船海路回江东,还望使君成全。”
东莱太守也不太傻,好奇的问道:“为何不由中原南下,反而来我这偏僻之地?”
周道早就想好应对之词:“使君有所不知。如今,中原之地,遍地贼匪,且江河纵横,吾又不知何故惹了朝廷不高兴,觊觎者甚众,不得不绕道而行。”
“可……这么多人,那得需要多少船只?”
“只得分批送回了。江东来此,多载粮草辎重,应能多支持一段时间。”
东莱太守一听,这不是要在东莱待上一年半载么?要是这小子怀有啥企图,闹将起来,刺史会饶得了自己?更何况,这些人须由城中横穿而过,要是在城中发难,他这个小城哪有抵挡之力。更何况,这小子才被褫夺军职,应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要是那些人知道自己相助这小子,指不定在背后也给自己参上一本!
想了想,摇摇头:“不妥。吾东莱郡地狭民贫,又骁勇好斗。若是与周侯手下发生什么冲突,吾可如何是好?”
黄县作为东莱郡守,城高池深,山贼自然不会来攻打,因此,这个太守很是过了几年的安生日子。虽然下属各县经常被山贼劫掠,可县城无碍,他亦无责。至于那些山野村夫遭受之苦,又与他何干?
周道差点拍着胸脯保证不会发生冲突,可这太守却是始终摇头。直到后来,太守竟是满脸的不耐烦。
周道一脸晦气。悻悻告辞。
来到军中,赵云上来,不用多问,见周道脸色不对,也知道了结果。可周道都被拒绝了,他也是束手无策。只得安慰几句,眼见天色已晚,自去分付兵士扎营去了。这天寒地冻的,大军长期呆在野外也不是事。
当晚,吃过晚饭,周道找来赵云,寻找解决办法。
对于如何行军打仗安营扎寨等等的,赵云倒是行家里手。可对于官府之中的弯弯绕,那却是毫无头绪。除了强行通过,就是花钱买路。甚至赵云还提出绑架太守,逼迫他同意。
周道气笑了。这都什么馊点子?!
挥挥手,让赵云自去休息。
次日,特地带上赵云,再次拜访县长。
县长托病不出。
周道无奈,只得和赵云一道打道回营。
刚到城门,便听得一阵喧哗。放眼望去,层层围观的人群遮挡住了争吵的各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路之上,不知见过多少打架斗殴之事,甚至还有两个村为了争夺水源引起的上千人群殴。周道也并未太过在意。不过,这群人却堵住了出城的路。赵云不得不将随行十数精骑分成两列,将周道护在中间。自己走在前边,意欲从人群中穿行而过。
正在这时,那些围观的人群却突然炸开,一边嚷嚷道:“嘿!嘿!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周道眉头一皱却见这些人四散开来,几个呼吸之后,城门洞外为之一空。稍远处,一个身材健壮,身长七尺的汉子,手中一杆长矛抡得呼呼作响,正和三个手持木棒木叉、村民模样的人斗得不亦乐乎。
人数上,三打一,村民占优。可是细细瞧去,却是那三人左支右拙,明显落入下风。
长矛壮汉一边打一边还咧嘴嘲笑道:“几个不长眼的贼子,主意竟然打到你太史爷爷的头上!哈哈!我倒要量量你们的斤两!”
本来想绕道而过的周道听到“太史爷爷”几个字,猛然一顿。放眼望去,不由嘀咕起来。
难道是他?他这么大了吗?记忆中的他,多年以后也只是一个少年将军啊!
看这里是东莱郡啊,刚好是黄县!想了想,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前方可是太史子义?”
那长矛汉子手中微微一顿,差点被一旁冷不丁递来的木叉划破脸颊,吃了一惊,赶紧一舞长矛格挡开去。抽空向这边望了一眼,见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少年,正向他打量。心下疑惑,长声问道:“你是何人?”
“子义,暂且停手!”周道大喊。
可是,太史慈显然并没有停手的意思,长矛一阵紧似一阵,根本不想松手。那三人也很是无奈,只得打起精神全力应付。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可这句话在这里却失效了。不消几个呼吸,那三人中,一人被那壮汉踩在脚下,一人的脖子被那壮汉左手牢牢圈住挣脱不得,剩下一人,则是被矛尖点住胸膛一动不敢动。
“跪下!”那壮汉首先放过左手擒住的那人,猛喝道。
那人的一张脸憋得通红。这可不是臊的,是真的被那壮汉一只铁臂勒得进气不能出气不得。也不知听没听到壮汉的喝声,松开脖子的一刹那,便结结实实的跪倒在地,咳嗽不已。
被矛尖点住的那人,也是双股战栗,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只有脚下那人还有点胆色,连声道:“壮士饶命!壮士饶命!我们上有六旬老母,下有两三岁小儿!近日粮价飞涨,家里揭不开锅了,本想寻点外快买点米粮,不想惹了壮士!壮士饶命啊!”
壮汉鄙夷的看了看这三人,并不答话,这三人不过是小偷,估计是看他衣着鲜亮,想从他这里偷取钱袋。
太史慈将目光转到周道身上。
周道见壮汉并无杀心,放下心来,拱手道:“庐江周道,见过子义兄!”
“你认识我?”壮汉很是惊讶。
周道大喜:“果然是东莱太史子义?”
壮汉瓮声道:“正是。这位兄台……”
周道笑道:“子义不用疑虑。吾本在河北剿贼,却被褫夺了军职,路过东莱,本欲由海陆返回丹阳。不期在此想见!哈哈!”
太史慈大概明白了,也放下了戒心。可是,他说他来自庐江,怎么会认识自己?于是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
“此话说来就长了。”周道指了指那三人,“不如子义放过这几人,我们寻个地方坐下如何?”
太史慈撇了撇嘴,松开了脚,收回长矛,也不答话,向周道走了过来。
那三人见此情形,哪还不知什么意思?赶紧爬起来,一溜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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