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与王对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话不假。
既然他与王朗不对付,自身又有新人例考第一这成就加持,沈镌这里送来橄榄枝,让他站队,这倒也合情合理。
可天底下乌鸦一般黑,东虎西虎虽对立,可都吃人。
这时他很清楚,自己若是坐下吃了,以后会一直有得吃。
且听坛可以去不说,还能再次进经楼。
相较于王朗这样的草包,沈镌明显是世家子中英杰那一流。
这或许也是草根出身的最佳归宿。
毕竟,人往上走。
“承蒙沈公子看得起,我今日已吃过了。”
“好意心领——”
“改日沈公子若有事,差人来说声便好。”
“告辞。”
说完,他瞥了眼王朗,笑了,转身离开。
“不识抬举……”沈镌手下当即站起就要去追,却被沈镌拦下。
“有本事之人,自然都有些脾气,我并不讨厌。”沈镌话锋一转看向王朗:“没本事仗着家世作威作福,这就和猪狗无他区别。狗么,仗着人势,人么,仗着家世,猪么,吃着家里……呵。”
王朗本想出演嘲讽沈镌被驳了面子,可却被这话气得不轻。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时,外面又进来一道暗蓝色身影。
这道身影一出现,双方不约而同对视一眼,该走的走,该留的留。
这世道,学宫之下有学派,学派之下有书院,书院之下有帮会,帮会之下有世家,世家之下为平民,自上而下,垂拱而治,阶级分明。
书院中弟子又分外门,内门,登堂,入室,亲传,护法,衣钵七等。
一个阶级有一个阶级的待遇,但给不给,上头说了算。
作为外门弟子,通常一个屋子住许多人,环境不见得好,每日要做的事也是被教头盯着练拳脚兵器,上课识字,然后去干书院里各种杂活。
到了内门,则大变样。
一个宅院几个房间,每个人都有单间,不至于拥挤一起。
吃也吃得更好,毕竟拥有心法,修习得跟上。
每天可以自由修炼,不用干活,还可以去听经师解经。
等被经师收入门下,成为登堂弟子,那待遇更上一层楼。
然而,这些都和范孔灿无关。
虽说是内门弟子,可被王朗整得,一切待遇还是外门待遇。
住的屋子,仍旧是一个单间里上下通铺,挤着不少人。
一个宅院四五个单间,能住上三十来人。
偌大书院,十来间院子便纳入了所有外门弟子。
二十来间院子,便纳入了所有内门弟子。
剩下还有大大小小两百多间院子,是给更高层用的。
虽然对于这些,范孔灿已熟悉。
可两成人掌握八成财富,八成人共享两成资源,他越想越压抑。
怀揣心思回到别院时,在门口便看到一人靠在门口墙上。
这人衣衫普通,和他年龄相仿,腰间挂着和他一样的牌子。
顿了顿,他想起了这人是谁——季录。
本次例考第四名,也是本次进入经楼的十人之一。
不对,是十一人。
也不对,他其实根本就没进入经楼,所以还是十人。
他和季录没有一点矫情,但季录却和他很像。
不光与他一样同期进来,都用三月过了例考,还都是泥腿出身。
不过季录比他好太多,成功进入经楼选了心法。
不用看,眼下季录过来肯定是找自己的,可又是为了什么事?
在意识到有人靠近后,季录缓缓抬起阴沉脸孔看了过来。
那一双眼睛里,满是怨怒。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他问道。
季录闻言,周身气势忽然一变。
“他在运转心法……他想打架!”
“不对,我和他没有仇怨,为什么要和我打?”
“难道……”
奇异气势从季录身上弥漫而出,压抑无比,紧张焦灼。
仿佛大战前的紧张,面对千军万马涌来,大战一触即发。
他身上的气韵不算浓厚,却很是明显。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这是心法《雁门太守行》。”
他刚认出这心法时,季录提拳轰杀过来。
范孔灿提臂格挡。
这包含战意的拳头,恰好落上。
砰!
沉厚冲击打得他双臂发麻,连连后退。
“这就是心法加持的拳脚!”
“好生凶猛。”
“十天来我练体心法不断提升体魄,不说达到极限……”
“我这身体也至少能轰碎石头。”
“竟然只能勉强挡下这一击!”
范孔灿心下惊骇时,季录脚下轻旋,身形骤然消失眼前。
他连忙转身格挡,正好再次吃住轰来的拳头。
砰!
……
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