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没有人气儿的脸,趴在车窗上看了一会,眼睛里终于看到了一丝丝属于人的情绪,那就是诧异。
就见那戴着紫色口罩的女人缓缓把脸离开车窗,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明明就在这附近,可是我竟然找不到她,这怎么可能?”
“是逆因果关系,有人用你找不到她的既定事实作为果,那么哪怕她就在你眼前,你也无法看到她,先回来吧......”
未来的人,不需要穿越回过去,也一样可以改变历史,这个理论就叫“逆因果关系”。
这是量子物理内的一个前沿问题,曼德拉效应被作为是逆因果关系在未来存在的一个佐证。
传统理论认为,时间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但如今的科学认知早已不这样认为。
现在的时空认知是,时间对相对的每个区域都是不一样的,甚至每个人身上的时间都并不相同,这让逆因果关系得以客观实现。
神堂湾内,夜已深。
烤黄鳝的香味弥漫在并不大的石屋之中。
篝火熏烤之下,黄鳝已经变成了金鳝,滋滋的滴落着油脂。
工藤和优子现在看云小楼又开始顺眼起来,因为云小楼的背包里竟然带着很多调料,做烧烤来说,可以说一样不缺。
最主要的是,云小楼竟然主动的把调料拿出来,这种主动,被工藤和新木优子当成是一种含蓄的道歉,把他们俩抛弃独自逃跑的道歉。
很显然,他们俩愉悦的接受了这个自认为的道歉。
云小楼用石菖蒲煮了汤,就着干巴巴噎人的压缩饼干,慢慢咀嚼着,看表情就知道有多难吃。
新木优子忙道:
“小楼君,别吃那个了,烤鳝鱼马上就好,我的手艺可是很不错呢。”
云小楼连连摇头,道:
“我从小不吃黄鳝,长得太像蛇了,放到嘴边就后背发麻,你们吃吧,不用管我。”
那俩人也不客气,一人拿起一条,堪称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云小楼发现,九州岛的小日子和棒子吃东西的时候,真心是一个揍性,一惊一乍的。
很快的速度,这俩人就一人干掉了三条黄鳝,那可是老大的黄鳝了。
新木优子的纤腰,从侧面看,都鼓起来一个小锅盖。
但这还没完,俩人又一人拿起一条来,继续啃。
云小楼感觉俩人肚子应该满了,于是喝着姜茶,淡淡道:
“我们这里有个古老的传说,说这个黄鳝是人的头发变成的。”
新木优子笑道:
“真是个毫无头绪的传说,不过很有趣。”
说着,还不忘了吃。
云小楼继续道:
“其实传说都是由观察规律得来的,你看黄鳝最多出现在田间地头,人在地里播种干活,头发肯定免不了掉到里面嘛,所以黄鳝就很多。”
工藤点了一下头,道:
“还真是啊!其实古人是有智慧的,观察实践,有的时候比实验室靠谱。”
说完继续吃。
但,新木优子却拿着鳝鱼愣在那,目不转睛的看着云小楼,而云小楼没有做其他动作,只是用很肯定的表情点了点头。
“呕啊......”
新木优子扔掉正在啃的半条鳝鱼,捂着嘴跑到石屋外开始一吐为快。
工藤一边吃着,一边追出去,嘴里还担心的喊着:
“优子,优子,你怎么了?”
不大一会,工藤的呕吐声也在外面传来,云小楼欣慰一笑,舒坦的躺在睡袋上。
工藤吐得比新木优子还严重,胆汁都吐出来,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喊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云桑老贼,我工藤...呕...啊和你拼了......”
当然,也就是说说,在这里和云小楼拼命,那还不如自杀来的舒服。
俩人面色铁青的回到石屋内,看到云小楼笑看着自己,心知云小楼就是故意整蛊俩人,心中不由得愈加气愤。
九州岛的小日子在面对打不过的人时,是非常善于忍忍的,
新木优子没有表现出对云小楼的任何不满情绪,而是安静的坐在篝火边,开始祈祷着什么东西。
工藤则在一边捂着胃,安慰着新木优子:
“优子别担心,所谓不知者不怪,咱们也不知道那黄鳝池子里有什么对不对?又怎么会知道黄鳝是吃啥长肥的?神不会怪罪的。”
云小楼好奇,道:
“优子,你这是怕下地狱?”
新木优子嘟着嘴,看着云小楼点了点头。
云小楼笑了,他想起娲族首领抹去的那十二分之一的π,想到这个世界是完全孤立与整个宇宙:
“优子别担心,完全不需要担心的!”
工藤感觉云小楼还是善良的,虽然刚才的整蛊很过分,但很显然云桑知道错了,开始安慰新木优子了。
“是啊优子,你看云桑也这么说,而且现在也不确定那黄鳝池子里就有你想的东西,是不是?”
云小楼急忙否定道:
“不,那池子里就是你们想象的东西,百分百!我之所以告诉优子不要担心下地狱这个事,是因为我们就在地狱里,呵呵!”
说完往睡袋上一躺,随口又来了句:
“工藤看好历草,我先睡了。”
石屋内有一棵历草,那是上次云小楼下神堂湾移栽过来,倒是还活着。
工藤也对着新木优子道:
“优子,你也去休息吧,我值你的班,等会云桑会接班的。”
新木优子点了点头,抱着睡袋,看着云小楼,想到黄鳝,便越来越气。
越是靠近云小楼,那气便越大,等到挨着云小楼躺好,那气已经达到了极致,然后贴着云小楼气鼓鼓的睡着了。
今天的月亮很圆,此时又刚好经过神堂湾上面那片天空,带着凉意的光洒下来,让脚下的地和古老的石墙都变得斑驳起来。
隐隐约约的,工藤似乎闻到了一股子臭味,骚臭骚臭的。
仔细一嗅,那味道又变得香气扑鼻起来。
“一定是远处林子里有成片的野花,否则绝不会这么香。”
工藤心里想着,也不用打开手电,就那么借着月光盯着历草,生怕多出一片或者少了一片叶子来。
只是不知为何,他感觉眼睛有点花,那历草在眼前晃来晃去,都快变成两根了。
他使劲的眨了眨眼睛,让这股子眩晕劲过去。
就在这时,他听到熟悉的哽唧声,顺着声音借着月光看过去,就见新木优子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云小楼身上,上下翻腾,似乎已是接近尾声。
“他们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这样?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记得了?哦,不,那不重要......不重要......”
工藤本想去喝止,但是紧接着,那曾经复杂的欢乐情绪再次困住了他的灵魂,他的手也下意识的放到了地方,放弃了喊停。
而在工藤的身后,那石屋的门口处,一双在月光下泛着荧光的眼睛,正自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一步一步的向着工藤的后背靠近。
事实上,躺在睡袋上的云小楼和新木优子非常安静,根本不是工藤眼中所见的凌乱景象,很显然工藤已经进入了某种幻觉当中。
那散着荧光的眼睛距离工藤越来越近,在到达工藤身后时,歪着细长尖脸,顺着工藤的咯吱窝把脑袋伸过去,直奔着工藤手裹的腰下张开尖嘴。
但是那东西的脑袋很快停止了靠近,而是好似撇了撇嘴,鼻子还喷了一下气,然后头也不回的奔着云小楼的位置走过去。
它用鼻子在云小楼身上嗅了嗅,那双月光下闪着绿光的眼睛顿时更亮了。
就见这东西对着云小楼的方向探过头去,张开大嘴,露出獠牙。
紧接着,一个和它眼睛一样大小,在月光下闪着绿光的圆球在那獠牙口中被吐了出来,滴溜溜在云小楼身上滚动,顺着腰带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