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而复生的松鼠与之前的饿狼一样,也是眼睛猩红,口流粘液,处于癫狂状态。
一爬起来就开始对着旁边的栅栏横冲直撞,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受伤,似乎完全失去了痛觉。
眼看着木头的栅栏关不住这东西,于是云小楼果断的拿起一块石头砸了下去,整个扁了竟然还在动,好像蠕动的纸片。
云小楼无奈,用两根树杈将薄片松鼠的脑袋撕下来,总算是安静下来。
林筱竹起身抬头四处看,同时说道:
“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小动物,会飞的不要。”
新木优子在旁边“哼”了一声,偏着头,看来还在生气。
云小楼也起身四处寻找,同时把黑色棍子放在背包内,说了句:
“都仔细找,这次不用棍子打。”
新木优子一来是听云小楼的话,二来她认为云小楼说“不用棍子打小动物”这句话,应该是在表达对自己的歉意,于是很积极的开始四处瞄。
也是她眼神好,很快她就指着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悄声道:
“小楼君你看,白色的小兔子,好可爱的兔子啊,纯白无......”
旁边的林筱竹没让她把话说话,接话道:
“哇,可爱的小白兔死了......”
新木优子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一块石头正砸在那小白兔的身上,直接砸了个兔仰兔翻。
然就就看到云小楼一边拍打手上的尘土,一边奔着那小白兔跑过去。
新木优子抱着工藤的胳膊,委屈的鼻子都是酸的。
就是委屈,自己都说不出为啥委屈。
毕竟人家云小楼真的没用棍子打,用的是石头。
可怜的小白兔还活着,蹬着腿很痛苦,林筱竹善良的用伞兵刀结束了小白兔的痛苦。
都一刀两洞了,极富工匠精神的林筱竹还是试了试小白兔鼻息和心跳,确定道:
“绝对死了!”
然后俩人一如之前,用木头做栅栏围住小白兔,然后蹲在那全神戒备的等待着。
十五分钟后,没有任何动静,三十分钟后依旧如此,小白兔都硬了。
然后林筱竹极为肯定道:
“真死了,死透了,这要是能活,也就剩下眼珠能动弹。”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云小楼还是把这只死兔子放到了背包里,万一过会活了呢?
结果走了俩小时,都回到柳条边村了,那兔子依旧还是死兔子。
云小楼和林筱竹同时做出了结论。
只有被黑色棍子打死的动物,才会死而复生。
至于其中原理,几个人无法达成统一。
新木优子和工藤坚持认为,那棍子是个法宝,起作用就是硬控对方十五分钟,但是换来的是十五分钟后对方进入狂暴模式,很显然这俩人游戏玩多了,不过细想俩人是九州岛人,也就不奇怪。
钟晴则认为那黑色棍子是被诅咒的邪物,所有被棍子打了的动物,都被诅咒了,很明显钟晴是因为自己被噩梦诅咒后,变成了唯心主义者。
云小楼则是认为这根棍子可能专门针对动物的魂进行损伤,但却不会伤害到魄,也就是被打者魂飞魄不散,所以形成了类似僵尸的生物体。
他本身记忆里岐黄之术的东西就比较多,所以下意识的用岐黄里三魂七魄的说法来解释。
当然,他其实是有些根据的,毕竟一般人只要碰到这根黑色的棍子就会晕死,很明显这东西就是对神魂有伤害。
林筱竹没有发表意见,她认为这是超出认知的东西,所有的猜测都可能是片面的,而且原因并不重要,准确的结果他们得出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这样,下次再用黑色棍子打死什么东西,就能记得把那东西脑袋拿掉,不留后患。
说着话,几个人再次回到了那兄妹五人居住的家门口。
院子大门紧闭,敲门半天没有反应。
云小楼叫几个人后退,自己一脚踹开了木门,并没有担心的陷阱。
这才招呼四个人跟上自己,一起进院,直奔昨夜他们睡觉的吊脚楼。
已经确定这五个人对他们撒了谎,还给了全是哑弹的猎枪,所以他们对五个人的去向早有猜测。
那就是人去楼空。
但他们还是猜错了。
人确实去了,但是楼没空。
几个人推门进屋第一眼,就看到了五个吊死在房梁上的花狐狸。
仔细分辨,还能看出这五只狐狸正好是两公三母,很明显意有所指。
有过神堂湾被狐狸追杀经历的新木优子惊声道:
“这...这又是换命狐狸吗?”
工藤则颤声道:
“是两公三母,这...这吊死的五只狐狸,难道就是昨天的兄妹五人?那指路的老人不是坏人,他说的是真的!”
钟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吓得躲在云小楼身后,面色极不好。
狐狸这种动物本身就邪性,再以吊死的方式在房梁上晃荡,一般人看了肯定都会头皮发麻。
云小楼查看了一下那些狐狸,说道:
“就是普通狐狸,年岁不大,不可能有什么道行,估计就是乱咱们心神的小把戏而已。”
林筱竹眯着眼睛,思索了好一会,才说道:
“我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了!他们一直不对我们下杀手,但却弄了很多看似无聊的设计。
会说普通话的指路老大爷,撒谎的五个男女,吊死的物质狐狸,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让我们思考判断。”
新木优子疑惑道:
“判断什么?”
云小楼接话道:
“判断什么不重要,思考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我们判断和思考,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无法发现真相。”
钟晴极为不解:
“对方既然想阻止我们找到真相,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我们?他们明显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要用这么复杂的方式?”
林筱竹突然笑了,道:
“因为对方大概率是个非常自负的儒生,估计还是朱文公的崇拜者。”
钟晴问道:
“这话怎么讲?”
林筱竹摊了摊手,道:
“张口闭口规则正义,干什么事都得立个牌坊呗!不直接下杀手,但却要我们必死,这就是他的自负,不下杀手也是他的规则和牌坊。”
新木优子道:
“这样如何让我们必死?我们依旧还是把寻找诅咒线索放在第一位,我们依旧还是要搜查这里的柳条边村和种子基地啊,他们这样做阻止不了任何事!甚至这些行为反而让我们确信柳条边村和种子基地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他们这不是事与愿违吗?”
云小楼摇了摇头,道:
“对方就是要你这样想,因为只要你这样思考,就必死无疑。”
新木优子不解,问道:
“为什么我那样想,咱们就必死无疑?”
云小楼没有说话,而是用力一拳砸在吊脚楼屋内的木墙上,直接砸穿了一个窟窿。
随后他拿起地上的碎木片递给新木优子,说道:
“你有一点没有说错,柳条边村和种子基地肯定有问题,但不是这里,因为这里根本不是柳条边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