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是王家和钱家？”
位于高空之上，方衡开启了司南法器，而法器的指针在左右摇晃了几下后，就牢牢的指向了东方。
王家和钱家都毗邻着阙山，大致上基本和玉潭观是一条南北方向的直线。
司南指向东方，就基本排除了这两家的嫌疑。
钱家也就算了，明明有着御妖法决，并且还是引妖香来源的王家，居然也不是乌头怪鸟的主家，
果然往往最合理的答案，却经常是不正确的。
顺着司南指的方向，符合条件的有两家。
第一是家大业大的吴家，而第二就是在阙山县道场内居住的卫武陵！
“不是吴家！”
阙山县就这么大，一小会就飞到吴家祖宅上空的方衡，眉头紧锁。
按照司南的指示，乌头怪鸟如今的方位还在东方！
卫武陵？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位新来的除妖道人。
但方衡的确有些难以想象是卫武陵在幕后搞鬼。
因为卫武陵已经是炼气九层！
说的夸张一点，卫武陵的身份就是筑基预备。
正常来说，这种人最需要关心的只有筑基这一件事才对！
而方衡这里，明面上最值钱的只有玉潭观，可玉潭观只是一阶中品灵脉，对卫武陵不会产生什么吸引力。
事实也是如此，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卫武陵从未插手玉潭观的争夺。
可方衡思来想去，刨去那些无人知晓的秘密，自己身上不应该有什么值得卫武陵下这么大的心思才对。
只能试一试了！
毕竟方衡现在还不能排除，乌头怪鸟根本不在阙山县境内，或者幕后黑手并非阙山县之人的猜测。
“笃、笃、笃……”
就在方衡准备令金锭去县城一探究竟时，突然之间他只觉得天空之中没来由的传来了一阵强大的震感。
震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多不少刚刚好是九下！
要知道方衡可是被金锭载在高空之上，这种天地之间的震感，绝不会是简单的地震能够解释。
直到震感平息，连续不断的九个奇异声响，这才从远东之地传来。
而随着声响一同到来的还有，天地灵气的急速风暴，就像是连续不断的冲击波，刮过了整个阙山县。
如此猛烈的天地灵气的扰动，甚至让方衡在瞬间有了窒息之感。
“嘎！”
都没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金锭，飞的都有些摇摇欲坠。
“什么情况！”
这灵气风暴影响的范围之广大，方衡甚至感到了一些颤栗。
而这种犹如被天地所压制的感觉，上一次他还是在撑天妖王看自己那一眼中感受过。
有金丹大能在东边出手？
一个猜测从方衡的心中冒了出来。
发觉东边再无任何动静传来后，他的心思开始疯狂转动。
危险还是机缘？
一鲸落万物生，方衡可还记得之前的几次传说。
据说数十年前有一群二阶大妖啸聚山林，在一处占据了一支本属于人类宗门的灵脉，可谓妖焰遮天。
没想到却被路过的金丹，随手灭之。
金丹大能离开后，那处先一步赶过去修士，只见到满山脉的宝物俯首可拾。
不过相对于缥缈的机缘，方衡心中还是以找到幕后真凶为重。
可就是这么巧，在方衡距离卫武陵的道场十多里的时候，恰巧卫武陵也乘妖禽飞到了空中！
没有发觉身后方衡的他，指挥着身下的鹞妖往东方去了！
卫武陵豢养的有一个鹞妖，这个事情方衡也知道。
作为炼气期来说，想要靠飞行赶路只有那么几种途径。
首先最帅的御剑飞行，这只有纯粹的剑修才能做到，而且消耗甚大。
当然普通炼气期修士，也能买一些飞行法器。
但飞行法器的问题和御剑差不多，对于法力消耗虽然有所优化，但消耗还是不小。
因此飞行法器，一般也就供千里内的短途飞行所用。
为了能够长途飞行，豢养妖禽就成了相当普遍的选择。
以卫武陵炼气九层的身份，搞一只代步妖禽当然不是什么问题，何况那鹞妖方衡也见过。
看着普普通通，妖力气息也是杂驳不纯，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但是方衡看着手中司南，遥遥指着卫武陵所去的方向，只觉得有些无奈。
刚才司南就指着东方，现在卫武陵去的也是东方。
那么司南到底指向的是卫武陵的鹞妖，还是从头到尾指着东方某处，他现在根本分辨不出来！
就在方衡琢磨如何应对这个突发情况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身后的吴家祖宅中飞了起来，正是架着飞行法器的吴辛辅。
方衡的位置距离吴家不远，吴辛辅也是直到此时才看到天上还有一位陌生同道。
疑惑的看着方衡，站在法器之上的吴辛辅，没有多说什么，加速往东方而去。
显然这位吴家家主是想去那边撞撞运气。
不过这倒给方衡提了个醒，此时的琼城的天空之上，不知道已经飞起来了多少修士。
甚至他这边，都能在天际之上看到一些芝麻绿豆大小的人影，而这些人的目的都是指向东方。
这样一来根本不用跟踪卫武陵，方衡只要让金锭就往灵力风暴的方向去飞。
只要金锭能超过卫武陵的鹞妖，司南的指向就能确定方衡的推断。
甚至方衡都不用与卫武陵打照面！
心中定下了计策，方衡也就让金锭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灵力风暴源头。
假如有旁人在天空中见到了方衡，看他如此焦急的赶路，谁都会以为他是为了争抢东边有可能的机缘。
就这样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方衡的眉头却锁的越来越深。
司南的指针并没有什么变化，说明那鹞妖还在金锭的前方，但他却总觉得有些不对。
那鹞妖的速度刚刚看着只是平常，金锭全力飞行这么久了，司南的指向怎么可能还没有任何变化！
“道友，从阙山县追到这里，不知道找我卫某人有何见教！”
依照命令追寻的金锭，正要飞过一座山峰，可此时突然有一人，从山峰的巨石上闪身而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卫武陵！
此时的他背着手，抬头看着天上的方衡面色冷峻，身旁的鹞妖早已不见了身影。
看着守株待兔一样的卫武陵，方衡心中却是咯噔一声。
他刚才可以确定，卫武陵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哪怕退一万步说，卫武陵从阙山县就看到了方衡，那他也不该独独注意自己才对。
这一路上自出离了阙山县，包括吴辛辅在内，与方衡方向相同的修士，至少也有七八位。
方衡虽然暗觉不对，但表面还是打着哈哈道。
“道友多心了，刚刚东边如此异动，我只是心生好奇，怎么就成了追踪道友！”
“我看道友乃是除妖道人，不知那东边到底是何情况？”
方衡不知道卫武陵是否能认出金隼，此时只能强装镇定。
“八十里外，除妖司迟涧司命，以九天神钉禁锢了当初攻打雀州首府的白妖龙，道友此时过去恐怕有些莽撞！”
卫武陵似乎是信了方衡的话，刚刚才被除妖司传令牌通知去驰援的他，冲着方衡言道。
“妖龙伏法，真是国家幸事，既然如此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在听到卫武陵所说后，方衡表现的恍然大悟，冲着卫武陵一拱手就要扭转回头离开。
“道友别急着，我看道友手中有一司南，似乎锁定了某处，可否借我一观？”
就在方衡想要离去的时候，卫武陵却将他拦了下来，仿佛对方衡手中的法器很感兴趣。
而当他此话说出口后，方衡才算是知道自己到底露出了什么马脚。
卫武陵居然有某种办法，能够发现是否有人对他锁定追踪！
甚至还能够在一定范围内，确认追踪的来源，否则解释不了这么多人，他偏偏对自己守株待兔！
“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知道卫武陵点出司南后，今天就不能再善了，方衡盯着卫武陵，直接把司南收回到储物戒中。
“那我非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