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护法的话，陈宁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是死了。
果然，对于这种连画风都不往正派上靠的组织压根就不应该抱有什么期待吧！
陈宁的脸色变化并没有引起李护法的注意，事实上，在场的三个人只是他用以消遣的对象而已。
无论是看似勇武的王斩，亦或者是身处囚笼里的陈宁路虎，在他手上，三人压根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之所以回答陈宁的问题，也只是单纯的因为“心情好”而已。
陈宁将组织称为圣教，李护法很高兴。
陈宁希冀有官方背景，李护法不喜欢。
考虑到陈宁疑似极高的天赋，李护法决定和善一回，如果眼前这个小鬼不配合，他就再核善一回。
“那群调查组的条子一个二个都是尸位素餐之辈，将我主的无上恩典视为邪祟，祸源。”
“他们无论如何抬头，都无法见到那轮引领前路的大日！”
“终其一生，也只能偏居一隅，何其愚昧！”
他的声音激昂有力，听得陈宁头皮发麻。
这分明就是传销改造成功的典型案例吧！？
“再来说说开窍一事。”
看着陈宁脸上的畏惧之色，李护法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圣教具有敬畏之心，是每一个圣教徒应该具备的基本素养。
现在只有畏，没有敬？
没关系，神明的“恩典”，凡人压根没有抗拒的资格。
当沐浴了神的圣光之后，便会心甘情愿地成为神最忠实的仆从。
“人生来便有七窍，分别为目，鼻，口，耳，五脏精气分别通达于七窍之中，若是意外开窍，便是踏入了初醒之境，开窍的机能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算是一只脚迈入了超凡之境。”
“而当七窍修行圆满，便可以纳天地之气为己用，真正意义上踏足超凡。”
“总有人生来不凡，他们生来便拥有神明的恩赐。在他们开窍之初，自然开启的窍位便有极低的概率会出现伴生技能，这是万中无一的神选！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神选之子！”
说到此处，李护法看向陈宁的目光变得愈发炙热。
准确地来说，是看向陈宁的眼睛。
“只可惜，这种伴生技能是神明的恩赐，无法被后天剥夺，啧啧啧。”
“多么完美的一双眼睛啊！”
陈宁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李护法的模样像极了电车上尾随的痴汉，满脸陶醉，让他感受到了极强的生理不适。
也幸好这种伴生技能无法被后天剥夺，不然自己恐怕在暴露伴生技能的瞬间就会被李护法挖眼。
【是啊是啊，幸好幸好！】
屑眼敲出的字幕里也带上了几分轻快的味道，这让陈宁的拳头又不自觉得硬了。
狗东西害我不浅！若不是你害我，我陈某安能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分明是你不听好眼言在先.........】
“闭嘴！”陈宁暗骂道，“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现在，告诉我，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李护法那阴恻恻的声音将陈宁从对线拉回了现实，面对他那阴狠的目光，陈宁低下头，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忽逢剧变一样，肩膀微颤，似是害怕到了极点。
“我.......我看见您的背后站着一尊模糊的身影，祂，祂的气息很恐怖，我只是看了一眼，眼睛......眼睛就疼的厉害.........”
“你说什么？！”
李护法忽的激动起来，原本沙哑的嗓音提高了几个度，变得更加难听，像是生锈金属片相互摩擦一样。
陈宁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受到了不可名状的污染，耳膜几乎要刺破，但此时的李护法却是兴奋地无法自持。
“预知类，亦或者是启示？”
“告诉我，你看到的那道身影长什么样子？！”
他猛地上前，双手用力将困住陈宁二人的笼子掰开一个大口子，拉近与陈宁的距离，一双眸子几乎要冒出绿光来，给瑟缩在一旁的路虎老哥吓得浑身一激灵。
陈宁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了，完全诠释了当代大学生的清澈与愚蠢，像是起初的路虎一样，开始复读。
“我.......我不知道，很厉害，很厉害，我看不清，我看不清..........”
这一回李护法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显得愈发满意。
陈宁发觉，自己的生还率居然又偷偷上涨了三个百分点，反超了路虎老哥，来到了九成九。
好耶！要及格了！
“无妨，孩子，伟大的神并不会因为你的愚昧降罪于你，相反，你将会得到祂的庇佑。”
李护法将手搭在陈宁的肩上，为他捋好有些褶皱的衣服。
“好孩子，圣教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不远处的王斩大气不敢喘一下，他就说这小子能出人头地！
只希望自己那份猪脚饭没有白送吧........
“来，和我走。”
此时的李护法努力将自己包装成一个慈祥的长者，准备向陈宁描述一个光辉的未来。
——进了教里，也是要分清楚派系的嘛~
孝敬神明的同时牟取一些私利，神明也不会放在心上。
像陈宁这种涉世未深的大学生，老练的李护法认为对于他来说，洗脑，哦不，传教，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所有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砝码，而陈宁，也必将成为他手中最为锋利的刀。
一旁的路虎他都懒得再施舍一个眼神。
年纪大，开窍晚，这种家伙一般都是在教里充当炮灰，拿去顶罪亦或者是应付调查组的条子，没什么利用价值。
好在这次出来闲逛，捡着了这么一块璞玉，也算是意外之喜。
路虎眼看着李护法没搭理自己，还想偷偷待在原地，但看着王斩那杀人般的眼神，他的腿肚子颤了颤，最后还是慢悠悠地站起身，跟在了李护法的身后。
李护法挥挥手示意王斩开车，王斩脸色一苦，瞥了一眼自己的手，但最后还是默默走上了驾驶位。
“在后面安心待上一会儿。”
李护法笑的很亲切，颇有一种老领导视察民情的感觉。
“组织里，就需要你这种优秀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