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凝冰的河上,冬日的雪正在飘啊。
我的面前,看着无边辽阔的大河向着远方蔓延,这河里的水很静,静悄悄的被冰冻着,厚厚一层冰足够当做冰砖开采的矿场,源源不断去使用。
然而在这河畔,我不免的会想起多少年来的事情。
多少年前,在这同样的河畔,一个红色衣裳的少女指着我手中那枚金戒指,说以此为信物,她会在六年之后回到这里来找我。
六年的时间里,她相信我不会忘却那一场爱情。
也相信这六年我们的热恋将会被陈酿,而后六年的时间让我们一同醉饮。
但是事实是六年之后当我回到这里,我只是看到河的这里结着厚厚的冰霜,一层厚厚的坚冰,无边辽阔向着远处而去,直直漫步到了河的对面,让这河水一片广阔。
我看着空无一人的河面,当时心中明白,她没有闯过这六年,那枚戒指我最终是单纯的送给了她。
这六年时间,此后的每一天我想起都觉得好笑,那女孩子是不是早早就已经拿着戒指,我们家里面祖传的宝贝,去了当铺。
而后挡掉那东西,自己喝着小酒,坐着马车,去往了乡下。
我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好愚蠢。
而今天再次来到这河上,我却看着坚厚的冰面,心想十三年的时间都过去了。
六年又有什么需要留恋。
我看着河的对面,拉着拖车上的货物,打算去到对面,赚取几个金币。
脚下的厚冰,坚硬的如同一层地板,我踩在上面,就是匮乏了一些激动地勇气。
我觉得那时候如果陪着她,那六年的岁月之后,我也已经和她在一起。
我们一起经营着老家的磨坊,一起看着夕阳西落。
而就在这时低头走路的时候,脚下的冰忽然裂了一道口子,我那一脚刚巧落下,刚巧冰面的裂痕加重了。
我觉得是不是冰就要碎了?
恰在这时,冰的下面一道红色的长影游过,让我不寒而栗。
那是水鬼,河里面的水鬼盯上了我。
我忍不住又是轻轻一脚抬起,拖车的手都松了,就是自己一个人轻悄悄向前走去。
却就在这时,冰层的裂痕更浓裂了,哗啦一声冰全部碎裂,我坠落在河水里,冰冷刺骨,那红衣长袍的女鬼直面着我扑来。
让我情不由衷回想起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一席红袍,出现在我面前。
只不过这位是女鬼,那位指不定在哪里逍遥快活。
水鬼扑向我,张牙利爪,但是真的到了近前,却又捂面惊讶,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出卖了她的震撼,而纤细的手指表达着可爱的她绝没有想到的事实。
我不会游泳的四下里挣扎,四下里拽住一切可以依靠的东西,河水里凭空无依眼看着就要晕死。
而那女鬼转而游过来,在水下轻巧的把我拽住,我去踢腾,去踢打,希望能摆脱,但是她的力道,竟远比我大,拖拽住我,召唤着水鬼的魔法,把那厚冰破开。
我当时已经吸水很多,模糊着眼眸,看不清楚发生着什么,鼻腔里吸满了河水,冰寒刺骨,卷进了胸腔,而后依稀感觉到胸腔被挤压,水柱从嘴巴里涌出,寒冷刺骨,真切的冷意涌窜在身上。
那时候我睁眼的时候,依稀可以看到水鬼的容颜,寒冬天气里,她唯有那抹刘海还最漂亮。
我心以为是她,伸手在模糊里摸去,希望能抓住她最后的容颜。
却是那女孩冰冷的手入了我的手,在厚冰的冰河里紧握着。
她的手好冷,好冷,我一时觉得兴奋,寒冬里把她抱住,一股沉浸多年的腐臭味道涌入鼻腔。
我深沉的抱着她,她深情地颤抖着。
她一句话也不说,我一直哭泣着,讲述这十三年里故事。
我相信他会明白我的那种受伤,还有渴望。
而她一句话也不说。
我回神去拍打她的脊背,却发现破烂的长袍,还有下面软泥的骨肉。
我回身去看她,看她较好的容颜。
却看到水鬼悲催的事实,还有那血肉模糊的面孔。
她已经不是那个她,那时候我忽然震撼自己怎么把水鬼当做她,还和水鬼说了那么多长情的话。
却不料那水鬼看着我,抬起了手,那一年在河边,以此为信的诺言,缠绕在我耳畔。
我相信也希望那不是真的,当时颤抖着身体疼痛着煎熬,爬起来想要远离,而后在光滑的冰面摔倒几次,不屈不挠,走回了岸上。
在岸上看着那远处的水鬼。
冰面上的她,也看着我。
此刻心中才明白那诺言是多么神圣,又是多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