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左面是片茂密的竹林,三人钻进竹林,林中幽暗,往前走,就看到边上是栋房屋。
房屋靠竹林这边用青石砌成一堵矮墙,斜搭着半露天的屋顶,还没到跟前就闻到一股猪屎味,这是个猪圈。沈廷昭朝猪圈里看了眼,圈里有两头猪。
猪圈边上有道小门,门是微开的,沈廷昭轻轻推了下,门竟然发出声响。他不禁皱了下眉,手向上提着门把手轻轻再试推了下,这下没声音。
他提着门缓缓推开,闪身进去,曾天林和王铁柱都端着枪跟在身后。
这是间厨房,从低矮的木窗射进来点光线,有些幽暗。
沈廷昭凝神听了会隔壁屋子,没什么动静。
他走到屋门口,一股血腥味涌来,就见堂屋的地上倒着个男子,胸腹处全是血,地上也是红红的一片,显然是被鬼子用刺刀捅杀,屋里的桌子椅子东倒西歪,东西撒了一地。
旁边的厢房门开着,走到近前还没进去,离门口不远的地上躺倒两人,俩人抱着一团,看年纪是母女俩。
看伤口处,是被鬼子从母亲的后背一刺刀捅入然后从女儿的前胸刺出。
这鬼子进村才多一会,这户人家就全遭了害?
“这些狗日的鬼子真狠!”
王铁柱骂道。
这就算狠了,更狠的更残暴的你还没见到,沈廷昭心道。
他站在堂屋的窗户处小心朝外看,门前栽着一排树,檐廊前是个大石磨,磨盘上还残留着豆渣,豆汁还在一滴滴的向下流。
鬼子闯进村时,这户人正在推豆腐。
抬眼朝前看,对面是一排屋子,像是几户人家连檐而住,屋里哭喊声一片,有个鬼子立在屋檐前,屋里应该还有鬼子。
“曾连长,你和铁柱就留在这屋子里,我看能不能摸到对面的屋子去。”
“我和你一起去,有个人帮手总比一个人好,铁柱留在这里随时支援我们。”
曾天林道。
“也好,我和曾连长过去,铁柱伱一会爬到这屋子的屋顶上,如果听到我们开枪的声音,只要有鬼子出现在你的射击范围内,你就打死他。”
王铁柱答应一声,转身朝后走,只能从后院处往屋顶上爬。
沈廷昭观察周围环境,从堂屋门前不好过去,门前过于开阔,几棵树遮掩不了什么。
这栋屋子的厢房侧面有条土沟,从沟里倒是可以爬过去,绕到对面房子的后面。
他招呼曾天林,俩人从后门出来,绕到厢房处,纵身跳到沟里,快走到房子前面时,方伏下身子匍匐着向前爬。
两人很快爬到了对面,猫着身起来,挨近到后墙处,这墙上爬满了藤蔓,像是干枯了的丝瓜藤。
蹑足到一处窗户前往里看,这是间厨房,里面没人,窗户是打开着的。
沈廷昭将枪背在后面,双手攀住窗台,双臂一用力,身子就撑了起来,左膝蜷跪在窗台上,然后伸进右腿,坐在了窗台上,再放下左腿。
他双手扣住窗台,整个身体进到了屋内,双手慢慢下放,身子下滑,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
曾天林也跟着翻进屋里。两人凝神静气,隔壁房里是女子的哭声和哀求声,鬼子八嘎八嘎的怒骂,有衣服的撕裂声。
沈廷昭蹑足走到屋门处,悄悄探出头,就见贴墙的床上,一个鬼子正扑在床上,身子赤裸着,身下压着个女人正在拼命挣扎,一枝三八大盖依着墙壁放着。
堂屋里有鬼子喊道:“山川君,好了没有,还没制服花姑娘吗?我和坂田可等不及了,要不我们先来,你最后。”
随即是另一个鬼子附合的大笑声。
还有几个人的哀求声,看样子是这家的主人。
就听那鬼子吼道:“你们再敢乱动,就统统的一刀一刀的捅死!”
这屋里有三个鬼,外面还站着一个,共四个鬼子,还有三个鬼子哪去了?
沈廷昭抽出中正刺,对曾天林示意了下,曾天林会意,他将枪端起警戒着堂屋里的鬼子。
就听这叫山田的鬼子大叫道:“花姑娘,我要先来,马下上就好,你们统统的等着。”
只听哧啦一声,山田一把扯上一条片布衫随手抛在了地上,是条撕烂的裤子。
“哈哈,花姑娘,我来了,大日本军人的勇武,不仅在战场上,也在床上!”
山田身子正要向下压,猛觉嘴一紧,突被只大手牢牢捂住,头被一股大力扯着向上提,还没待他反应过来,被扯拽着头而扬凸起来的脖颈处就是一阵剧痛,是利刃划过咽喉的剧痛,随即就喘不上了气,双眼一翻,头无力的歪垂下去。
哧出的血溅射在正闭着眼哭泣的女人已是赤裸的身上,她睁开眼,就看到山田的鬼子一身血,头还被个高大的男人抱着,男人手上拿着的刀正滴着血。
她惊骇的瞪大了眼睛,“啊”的一声惊叫,还待要再叫,男人伸指竖在嘴上,示意她噤声。
她随即就明白过来,忙用手捂住了嘴。
“哈哈哈,山田君,你终于得手了吗,折腾了这么半天?”
堂屋的鬼子大笑道。
没听到回应。
“山田君。”
还是没有回声。
“山田君!”
“坂田君,这山田君怎么没声音,怎么屋里什么声音都没有,那女人怎么都没哭了?”
这鬼子疑惑的问另一个叫坂田的鬼子。
“或许是山田君正在享受吧!没功夫理你。”
叫坂田的鬼子笑着道。
“嗯。”
“嗯?不对,我进去看看,你盯着他们。”
沈廷昭对女人指了指床,然后将山田放在床上一侧,又将被子铺开将两人都盖在被子下,将山田的脚露在外面他闪身躲到了门后面。
这时,那个鬼子起身朝这边厢房走来,他一步跨进屋子,看到床上高高隆起的被子,不由笑道:
“山田君,干这事还盖什么被子?这多碍事多,我帮你揭开吧!”
他走过去,正要掀开被子,鼻子抽了抽,感觉味道不对,面色一变,正要回头朝堂屋喊。嘴就被人一把用力捂住,同时,胁下一痛,一把利刃捅了进去,没待他意识消失,又觉前心腹部处也是一痛,闷哼一声,就没了气息。
屋里的异常让外面的坂田有些疑惑,问道:“秋山,你看到山田如何了,是不是正享受得不想理你?”
“秋山君,山田君!”
坂田连喊两声没见反应,大感奇怪。传来椅子移动的声音,是坂田起身了。
“柳下君,你进来!”
坂田大喊道。
有脚步声响起,是屋外的那个鬼子进来了。
“怎么了,坂田君?”
“奇怪,山田君和个花姑娘在里屋,半天没动静,秋山君进去看,也没了声息,我喊了两声都没回应屋,我们进去看看。”
“这小事嘛,何必大惊小怪,不会是他们两位同时......”
柳下话没说完,却是先猥琐的笑了起来。
“不是,我好像听到秋山的闷哼声了,奇怪,屋里就一个女人,怎么弄得这么异常。我们还是进去看看。!”
就听得枪栓拉动的声音,两人一前一后朝厢房走来。
坂田身子才在门前露出来,砰的一声,对面厨房的里射出一枚子弹,正中他前胸。
身后的柳下胡乱放了一枪,喊了声八嘎,扭头就朝外面跑,他刚跑出大门,斜对面的屋顶上射来一梭子弹,正中他的胳膊。
柳下大惊,忙朝前面猛跑,嘴里大喊:“中国军队,中国军队!”
王铁柱暗骂了一声,瞄着又是砰的一枪,才打中了他的后背,柳下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