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从冒充国军开始 第7章 过河

作者:笔动春秋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7-26 00:5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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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昭左手抓着结成衣绳的提手,提拎着两人,一手滑着水,双脚有节奏的打着水,带着两人朝河对岸游去。

他让两人也用空出的胳膊和他同节奏的滑水,嘴里还一直提醒着他们,不要慌,不要怕。

他没有选择直线到对岸,而是顺着河水的流动斜线向对岸游,这样阻力稍微要小一点。好在这里地形平缓,水势不急。也可以尽量拉开与追来的日军的距离,半是飘浮的游着。

岸上的鬼子一边朝河边追,一边朝河里射击。

这时先前的照明弹早已坠落,小鬼子又打出三发照明弹,有几发子弹擦着沈廷昭身边嗖嗖飞过,射在河面上溅起层层水花。

也不知小鬼子是看到了他们的位置瞄着射的,还是胡乱射击,误打误撞的差点就射中他。

他胳膊渐渐有些挥不动,单靠一支胳膊实在太费力,好在曾天林和王铁柱下水后真就老老实实的没有乱动。

发现前面有一片芦苇丛,他精神一振,猛的加快了速度游向这片芦苇。

岸边的枪声更密集,子弹嗖嗖飞来。他们已远离了北岸,河水白花花,虽然有照明弹,反射得河面也是模糊不清,让鬼子的射击没了准头。

游到了芦苇丛后面,他让两人伸手抱着些芦苇,减轻些重力,他换了只手提拎着衣绳,喘口气。

抬头看看南岸,还有三十多米就可以上岸了。再看向北岸。这一看把他吓一跳,鬼子竟然下水来了,这是要直接一波杀过河来吗?

沈廷昭不敢再逗留,忙拽着衣绳赶紧再游。有这丛芦苇在身后遮挡,鬼子射来的子弹没了威胁。

终于到了岸边,岸上有丛灌木延过来和河里的水草混成一片,脚下可以踩着河泥了。

沈廷昭这才松开抓着衣绳的手,卧躺在水里呼呼的喘气。

曾天林和王铁柱站在水里,解开打结的衣绳,将各自的衣裤分开,拧着水。

“沈班长,多谢你救了我!”

王铁柱感激的道。

“沈老弟,你这朋友我交了,若能活着出去,今后有事找我,我曾天林决不含糊!妈的,郭巍昆这狗日的,我那么信任他,却把我们甩给了日本人,太他妈不是玩意了!”

“快走,小日本这要一口气过河来了!”

沈廷昭缓了两口气,忙爬起来朝灌木丛里钻,一边走一边拧着身上的水。现在也顾不上冷不冷了,想找个地方烧堆火烤烤衣服都不可能。

开始还想着南岸这儿有国军,有阵地,泅过来会安全点,至少可以缓口气,小鬼子会顾忌点。

现在看来,这一片南岸的人也早撤了,他们仨成了最后的孤军。

掩在灌木丛里朝北岸看,岸上聚集了不少的鬼子,西面的鬼子也赶了过来,两股鬼子汇合了。

他倒掉靴子里的水,回头对正往身上套湿衣裤的曾天林道:“曾连长,我们该怎么走,你对国军撤退的路线了不了解?”

沈廷昭虽然知道大体方向,可这地形他一点都不知道,就怕瞎走撞上过河的鬼子。

三人身上都湿漉漉的,真应了那句话,冬天里的湿棉裤穿也不是脱也不是。

曾天林道:“撤退两条线,一是福建方向和江西,一是南京方向,日军在杭州湾登陆,福建方向的被堵,只有往南京方向走,我们师是要去安徽休整,也得走南京方向。”

沈廷昭敲着脑袋,努力想着记忆里的事,猛地想起一个地名,“曾连长,往青浦怎么走,你知道吧?”

“青浦?这附近应该有条公路是从虹桥到青浦的。”

“那我们赶紧找到这条公路,往青浦走。”

沈廷昭知道今天松江就会丢掉,随后的几天,青浦会成为国军逃生的命喉要道,几十万大军都会堵塞在这里,经受日军的追击和轰炸,希望能赶在大拥堵之前通过青浦。

曾天林道:“这郭巍昆跑哪去了,他比我们早不了多一会过来的,怎么没见踪迹?”

沈廷昭也没想到郭巍昆会这般恶劣,自己和曾天林主动留下阻击鬼子,他却带着人悄悄先跑了。明知曾天林不会水,还把所有泅水工具都带走。

这就是国军的特性,你永远不敢将后背留给对方。常常是你在前面拼命,你的友军突然就偷偷跑路,该掩护的没有,该策应的没有,都是相互防着。

都进攻还好一点,一旦是撤退,那就乱得一锅粥,都争着跑路。

这次淞沪会战大混乱大溃败即将出现,而一个月后的南京保卫战的大混乱大溃败也将上演,无数将士就死在这种混乱无序的各顾各的溃逃中。

三人从灌木丛钻出,辨明方向就往西北快步走。

云层又破开了道罅隙,月光洒下来,放眼望去,隐约看见这是片起伏的田野,林木成丛或成林的簇拥着,月光如层薄纱轻笼着夜色。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田野中穿行,还没有找到正常的路。田野中不时出现水塘水沟的,走得很是痛苦。

“得找点吃的。”

曾天林道。

他这一说,沈廷昭也觉得有些饿。

可这四下里到哪找吃的,也泅水过河来的鬼子不知到了哪里,是不是紧跟在身后?沈廷昭不知道。

转过一片树林,前面出现一方斜坡,看过去,这坡上长着些藤藤蔓蔓的东西。

走过去才看清,这坡是块地,上面生长着些藤藤蔓蔓的东西,一脚踏进去,才发现这些藤蔓是红薯藤,这是块红薯地。

“有吃的了!”

沈廷昭惊喜道。

他蹲下薅着一把红薯藤,用力一拔,红薯藤下坠着一堆大小不一的红薯。

曾天林和王铁柱也各拔起一窝红薯,就近就有个水塘,三人捧着红薯过去洗去表层的泥,拿起一根就咬着吃起来。

沈廷昭以前可没吃过生红薯,吃过烤的,也吃过拌着粉蒸肉蒸的,也吃过拌着米饭煮的,只觉现在啃着的生红薯最是甘甜,咬着嘎嘣脆。

曾天林和王铁柱则不一样,这个时代,红薯常常是他们赖以活命的食物,吃着就没那么有味,吃多了还反胃,没办法,为了活命也只有吃它。

三人坐在水塘边吃完一根,也趁这会功夫休息。

沈廷昭将剩下的几根红薯装进了背包里:“这里既然有庄稼地,附近就应该有人家,我们找找看,最好能把这衣服烤一烤,这湿漉漉的穿在身上,若是病了就别指望能逃出去。”

其他两人都表示同意,跑了这大半夜,都困乏了,找户人家歇歇脚好继续赶路。这天就快亮了,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歇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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