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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环境特殊,又或许是因为个人体质的原因,没过五分钟看台上的两人就搀扶着彼此回到了府邸,让不少人都觉得有些扫兴,可毕竟是自己的主人,角斗士们自是不敢多说什么闲话。

没了看台上的靡靡之音,马库斯终于睁开眼睛,挥动长鞭打出响亮的音爆以此来提醒众人这是在训练场,不是在窑子。

“继续训练!”

一众角斗士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训练上,见众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冷瑾宸若有所思。

待到十分钟的热身结束,马库斯便两两一组,把十六号人分成八组,刚好多出来的冷瑾宸自然由马库斯亲自指导。

长鞭换成了同样的训练木剑,马库斯单手持剑摆出架势,对冷瑾宸招招手。

“奴隶,攻击我。”

冷瑾宸却没有直接上前,而是先站定身体,板板正正地对马库斯行了抱剑礼,第一次在异世界用汉语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冷瑾宸。”

对于眼前这个能够做到非礼勿视的角斗士教练,他心怀敬意,故而行礼表达敬重。

同样没想到连帝国语都不懂的异国男奴会用一种从未见过的持兵方式对自己行礼,见惯了粗鄙之人的马库斯顿时感受到了来自于冷瑾宸的敬重,不由得微微一愣。

若非是出自于传承悠远的名门贵族,绝不可能行出如此磅礴大气的持兵礼节,感同身受的马库斯对冷瑾宸好感大增。

他出身于帝国名门,投身军伍征战沙场十余年,后因政敌陷害家道中落,不得不沦落为奴隶以此来保住性命,

辗转波折之后成功被阿鲁法的父亲所感动,最终成为了沙哈家族角斗场所聘用的角斗士教官,马库斯就此安定下来,十年如一日地为沙哈家族训练角斗士奴隶,

阿鲁法的父亲病死后沙哈家族角斗场就传到了阿鲁法当手上,阿鲁法自是知道马库斯对角斗场的重要性,就以兄弟之情与之相交,维系了他的父亲所留给他的宝贵遗产。

故而马库斯虽是奴隶的身份,却也没人敢把他真正的当奴隶看待,在角斗士训练场中与自由人无异,可以随意出入角斗场门楼,

而马库斯也从未辜负这段情谊,尽心尽力地为角斗场训练角斗士,从未想过逃跑。

虽然早已沦落为奴隶,马库斯却从未把自己真正的当成奴隶,一直以来都在努力寻求着脱离奴籍赎买自由的方法,最终得到了阿鲁法的承诺,只要能为角斗场培养出一个清算人,亦或是培养一个能替代他的角斗士教练,阿鲁法便会还他自由。

看着眼前这个因战争而流落到异国他乡,被人贩卖到训练场的艾欧尼亚名门少年,马库斯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卖身成奴的自己。

战争的铁蹄的压下来,少年和自己一样坠落云间跌入泥潭,好在与那些被战争所碾碎的白骨相比,至少他们还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脱离泥潭,重新遨游天际。

“马库斯。”

主动报上名字,已经舍弃了家族之姓的男人以诺克萨斯帝国贵族剑士的持剑礼回以冷瑾宸,这一刻,两个奴隶似乎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名为‘尊严’的东西。

暗自惦记着冷瑾宸的罗伊斯皱了皱眉头,一道破空横斩把他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来。

罗伊斯格挡不及,格威特一剑挑开罗伊斯的木剑,以剑刃横在罗伊斯的脖颈边,眼神如刀。

黑人角斗士咧嘴一笑露出白牙,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格威特收剑后退一步,淡淡道。

“罗伊斯,自从那个男奴来了你就很不安分。”

捡起自己被击落的木剑,罗伊斯耸耸肩。

“我只是想尝一尝十五个金币的艾欧尼亚小男奴是什么味道而已……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没机会了。”

格威特脸上浮现出嘲意。

“当然没机会,主人不会让你染指他的男奴,除非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那个男奴屈服你,

然而你能做到的话,昨天晚上就已经把他上了,而不是吓得往后退缩以免他用便桶盖子给你绝育。”

被格威特直接揭露了丑事,罗伊斯讪讪一笑,主动出剑与格威特再次交战。

另一边,冷瑾宸双手持剑对单手持剑的马库斯发起了攻击,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有着足够的实力应对自己的攻击,故而他毫不留手,尽其所能地用木剑斩向马库斯,

可惜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过悬殊,即便他已经是用尽全力,却依旧没能碰到马库斯分毫,攻击被马库斯的木剑尽数挡下。

“你的攻击太过直白,从未隐藏过自己的意图,老练的战士很容易从你的胯部和肩膀看出你的下一次攻击是在什么位置,

脚步的变动应该更频繁一点,把握好交战距离,随进随退,给自己留有余地,

面对高大的敌人你需要压低自己的身体主攻敌人下肢,低姿态更容易躲避攻击或是进行反击,在战斗中腿部的轻伤远比手臂重伤要致命……”

沉浸在教练身份里的马库斯接连点拨了好几句,眼见冷瑾宸脸上的尴尬之色愈来愈浓,马库斯才陡然意识到眼前的异国少年根本不懂帝国语,而据阿鲁法所说,这个少年连艾欧尼亚语都不懂,他说艾欧尼亚语都不行,

双方根本就无法正常交流,训练的效率太过低下。

必须得让这个少年学习帝国语了,哪怕是划分出半天的时间,他也得让这个来自于初生之土某个犄角旮旯的少年学会帝国语,而不是说那拗口的未知方言。

想了想,马库斯退后两步收剑而立,晃了晃头示意不行,又指了指训练场边沿的环形沙土跑道。

冷瑾宸愣了一下,旋即便反应过来马库斯是让自己去跑步,就点点头,把木剑放回木箱里独自去跑步,

整个训练场的地面上都铺着一层绵软的沙土,并不会给赤足带来多少伤害,冷瑾宸虽有些不适,却不至于没法跑步,只能适应环境。

差不多训练到日头与地平线呈现三十五度夹角的时候,骨哨声响起,正俯身在地做俯卧撑的冷瑾宸与一众角斗士在马库斯的指挥下放好训练木剑向地牢走去,

这一次却不是通向牢房的道路,而是另一个通道,直通地牢食堂。

冷瑾宸紧绷的脸色终于放松了些许,若非昨天晚上他硬吃了独臂老头桌子上的苹果和面包,恐怕还真的坚持不到现在。

要干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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