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丽黑着一张脸没接这茬,布尔塔心中冷笑不止,十分有眼色地换过话题,抬起手腕指了指前方种植着玫瑰花的联排大楼。
“大爷,这里就是我们的【玫瑰花圃】了,
玫瑰花圃一共有两栋,每一栋有四层,
外面这一栋是主要的营业场所,一层是酒馆,客人可以带着自己选定的女孩欢饮达旦,二层三层是包间,内部设施齐全,供客人过夜之用,
至于说四层,那是夜园玫瑰的贵客才能享用的人间天堂,只有花魁才有资格登上最顶层,
大爷要是想知道四层是什么样子,恐怕得问我们的主管芙蕾达夫人了,
另外一栋看上去跟地牢一样,连窗户都没有的封闭建筑则是我们这些姑娘的栖身之所,
平日里无事歇息的时候我们会被关进去,想要离开那栋建筑只有走唯一的三层通道抵达靠外的这栋房子,
我们想要出来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可是真不容易,
那边的矮房子则是【奴馆】,奴馆里有专业的调教师为各个奴隶主调教男女奴隶,
看到那些黑甲士兵了吗?
因为涉及到奴隶的人身安全问题,无关人等最好不要随意靠近戒备森严的奴馆,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阿卡丽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奴馆外像是木头人一样的蒙面黑甲士兵,语气略带羡慕之意。
“那些男人是不是没工作的时候能免费享受到你们的服侍?”
布尔塔却是摇了摇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嘲意。
“那些沉默守卫可不是男人,他们早就不能人道了,
呵呵,而且能不能称之为‘人’,或许都得打个问号,
这些沉默守卫的来历对我们来说也算是禁忌的话题,也只有芙蕾达夫人会知道些什么。”
听布尔塔这么说,阿卡丽也没再多问什么,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说了这么多,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呦,大爷终于对我感兴趣啦?小女子叫布尔塔,大爷要是对小女子感兴趣的话,记得多来捧场。”
连名字都没问自己,阿卡丽知道布尔塔说的是客套话,她只当没发现,毕竟她又不是真的来找乐子的。
“如果你服务周到,我肯定多来捧你的场。”
话虽如此,布尔塔其实并不想跟自带病原体的客人发生些什么,只是职业道德让她没办法把这位难搞的客人拒之门外。
她可以不尊重任何人包括自己,却不能不尊重自己的职业。
自是不知道布尔塔心中所想,阿卡丽惦记上了‘芙蕾达夫人’,随口应付着,在两名沉默守卫的注视下与布尔塔一同走进了灯火通明的玫瑰花圃,
许多抱着姑娘的酒客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阿卡丽和布尔塔就不再过多关注,
阿卡丽寻了一处空位与布尔塔坐下,从钱袋子里摸出一枚银佩索丢在桌子上,在布尔塔骤然亮起的眸光中沉声道。
“把你们这里最便宜的酒水拿来!”
布尔塔暗中冷笑不已。
老娘费了这么多口舌,挑战欲都被你的性病磨没了,就等你这句话!
带着笑容站起身,布尔塔扭着屁股去打五十个铜板一杯的麦酒,
至于说最便宜的劣酒这里是不会卖的,那些用植物块茎酿成的劣酒口感相当差劲,一般只有最底层的泥腿子才会喝。
泥腿子有在夜园玫瑰消费的能力吗?
“莫妮卡,两大杯麦酒。”
负责管理酒水的莫妮卡收好银佩索,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拿着两个大杯子来到麦酒酒桶旁把杯子摆好,
拧开木酒桶的黄铜龙头,酒桶管道就开始出酒,连着接好两大杯麦酒,莫妮卡把酒杯放在吧台上,压低声音道。
“看你这委屈的样子,客人有问题?”
布尔塔没好气地挥挥手。
“有病,给我气的。”
“哦,你也是够辛苦的。”
在布尔塔打酒的时候,阿卡丽默默观察着一楼的其他人,重点关注陪着酒客的妓女,
按照布尔塔所言,这座娼馆除了受芙蕾达管辖的妓女之外就是那些跟木头人似的沉默守卫,
沉默守卫隐隐带给她某种危险的气息,肯定是不能随便接触沉默守卫的,那就只能从妓女的身上入手。
可在场的妓女都不过是普通人,就算是习得均衡教派禁术的布尔塔也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像是什么法师。
她自认为感知相当敏锐,即便是蒙着眼睛,光靠气息和声音都能在烟幕弹中确认别人的踪迹,大多数时候一个人有没有威胁有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这些妓女恐怕还真是普通人,想要得到些有用的东西还是得往奴馆和玫瑰花圃的隐蔽之地探索。
“喏,最便宜的是麦酒,两杯一共一百个铜板,你给的那枚银佩索正好花光,可别说我贪污了你的钱。”
本以为抠门至极的阿卡丽多多少少会抱怨一下,布尔塔都准备好托词了,阿卡丽却是没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对着她端起酒杯。
“干杯?”
布尔塔微微一愣,旋即笑了笑。
“干杯!”
碰过酒杯,两人开始喝酒聊天。
“我听某个大人物说你们这里也兼职出售各种情报?是真的还是假的?”
在阿卡丽的紧密观察中,布尔塔摆摆手。
“说是情报,不过是姑娘们从喝醉的客人口中打探到的各种小道消息,
大部分消息是真是假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负责说,愿不愿意相信就是买家自己的事情了。”
阿卡丽撇撇嘴。
“不确认真假的事情还收费,不合适吧?”
“不确认真假的消息收个开口费,确认过真假的事情收个情报费,一个收费少一个收费多,能理解吗?”
“我若是想买情报找谁?”
“找我们的主管芙蕾达夫人,只有她有能力从夜园玫瑰的帝国分店获得特定的情报。”
“喝完了这杯酒,带我去见她。”
布尔塔狐疑地看了一眼阿卡丽。
“所以大爷你其实是来买情报?不是有病?”
阿卡丽老神地摇晃着只剩半杯的麦酒。
“请我喝一杯,我告诉你我有没有病。”
“那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