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范统闻言,顿时阴阳怪气道:
“哟,驿丞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既然让一个下人住进天字房,都不愿意让老夫这个为国操劳半辈子的苦命人住进天字房。”
“这……”
驿丞一脸为难,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一旁的小二道:
“带我去见见那侍卫。”
“哼,本大人到是要看看,何等东西居然敢如此僭越。”
范统闻声,对着手下七八名护卫大手一挥。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顶层的天字房八号房。
“咚咚咚!”
“随他妈的敢打搅老子睡觉?”
驿丞刚敲了几下门,门内便传来刘肥的一声怒喝。
不多时,刘肥摔开房门,冷冷扫视着面前的范刚以及驿丞。
“你们要找什么,在敢打扰爷爷睡觉,小心爷爷砍死你们!”
“哟,好大的官威啊,是谁家的狗居然如此猖狂?”
范刚冷笑接过刘肥的话茬。
刘肥仔细打量了一眼范刚,冷哼一声道:
“老不死的,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对老子指指点点?”
“吾乃上任户部巡官,现任户部尚书范统之父,范刚,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狗奴才,居然敢占天字房,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哈哈哈。”
范刚气极反笑。
“我活腻歪了又如何,我家主上可是当今九皇子殿下,莫不是以为你那做户部尚书好大儿能将我如何?”
刘肥冷哼,丝毫不惧。
反正之前周翊有言在先,他此刻根本就不怕事。
几人争吵间,对面的天字一号房,房门被推开,周翊酒意朦胧,对着刘肥道:
“刘肥,去给本皇子弄些酒肉来,本皇子现在就要吃!”
“听见了吗?狗奴才!”
范刚冷哼,随即拨开刘肥挡住门的身子,讥笑道:
“你家主子现在可是想要吃食!”
刘肥愤愤瞪了一眼范刚,最终却也只是对着周翊抱了抱拳,随后大步走向楼梯。
刘肥刚走,身后的天字八号房门猛然被关上,不多时里面便传来一阵女人欲拒还应的声音。
“老爷不……老爷等一下……”
刘肥一脸气愤,停在原地捏紧了拳头。
半响,才继续迈开步子向楼下走去。
马一刀深深撇了一眼刘肥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周翊早已关上的天字一号房门,这才对着手下一行人大手一挥。
不多时,刘肥去而复返,将吃食送入周翊房间。
周翊叫住刘肥,对其耳语了几句,这才挥挥手,让其离去。
刘肥本一脸平淡,等出了天字一号房后,当即又转为满脸不岔。
不多时,刘肥下了楼梯,来到一楼的大堂,对着正在喝酒划拳的锦衣卫道:
“特凉的,真是气死老子了!”
随即,刘肥便一屁股坐在了几名锦衣卫的桌子前。
“刘大人这是怎么了,跟俺大虎说说。”
大虎喝了一口酒,满脸疑惑望向刘肥。
“是啊,是啊,说说呗,没准兄弟几个还能帮忙了。”
其余几名锦衣卫齐声附和。
一名锦衣卫更是找来了酒碗,给刘肥倒上了一杯。
刘肥提起酒碗,深深闷了一口,这才冷哼道:
“刚才来了个自称是范统老爹的老头,愣是霸占了老子的天字房。”
话到一半,刘肥把酒碗拍在桌子上,冷哼道:
“算了算了,都特么喝酒,九皇子殿下刚刚说了,让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就当没发生。”
刘一刀与一众手下坐在角落,正埋头吃着东西。
望见刘肥等人正在饮酒作乐,刘一刀当即压低声音道:
“等一个时辰,让这些狗奴才喝个够,我们在动手!”
“那怎么能当做没发生了?”
“我们在锦衣卫里何时受过这种气?”
“依我看不如一会上去敲他闷棍!”
“对,敲他闷棍!我们一个兄弟可就是管户部的,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老子就让我那兄弟把他当户部巡官那些贪赃枉法的事情全给抖出来!”
一众锦衣卫你一眼,我一语,半个时辰不到,为首的刘肥与大虎便已经醉醺醺。
其余几名锦衣卫见状,当即笑着劝道:
“刘大人,要不您就与大虎先去下品房挤挤?”
大虎闻言吐着酒气,哈哈一笑道:
“行,那刘大人今天就跟我挤挤,我这就带刘大人去,你们几个在喝几口也该回去歇息了,可别误了九皇子的大事!”
“是是是。”
其余几名锦衣卫满脸堆笑,目送着两人相互搀扶着离开。
刘一刀的一名手下见状,当即对着刘一刀使了个眼色道:
“老大,现在要不要……”
“不着急,还早。”
刘一刀啃着鸡腿,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现在可是还有几名锦衣卫在喝酒,他准备等这几人都会房在动手。
与此同时。
刚上至二楼的刘肥与大虎瞬间分开,刘肥从兜里掏出一截迷香,对着大虎道:
“你可给老子省着点,这迷魂香可是老子花了不少银子才在春香楼搞到的,我还准备回去用在小翠身上了。”
“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给九皇子办事,还能缺你这点东西?”
大虎没好气从刘肥手上接过迷香,随即两人大步向着顶楼的天字房走去。
两人并肩来到天字房的楼梯口,刘肥对着大虎摆了摆手,自己则是站在了转角处,一脸警惕,四下观望。
大虎也不墨迹,当即拿着迷魂香来到天字八号房前,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小心翼翼点燃,随后便顺着门缝将迷魂香塞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大虎才缓步来到的天字一号前敲响房门。
不多时,周翊便缓步走出,对着大虎道:
“计划如何?”
“回禀九皇子殿下,都准备好了。”
大虎抱了抱拳,一脸恭敬。
随即,便领着周翊来到天字八号门前,抽出自己的绣春刀轻轻塞入门缝,最后向上一挑,门内顿时便发出“咔嚓”一声,显然是就此挑开了门栓。
周翊有些汗颜,见这小子的手法如此娴熟,就知道绝对不是第一次干出这种事情。
随即,两人垫着步子挎入房内,入目便是一张梨花楠木的大床上,一名满头花白的老头正趴在雪白的肉体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