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闻言,楞在原地,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还是他那疑心病极重的父皇?
往小了说,这是目无纪法,往大了说,这可是率兵攻打府城!
若是换成平常的武将或者大臣,九族都要被周皇砍了脑袋。
眼下换成周翊,周皇好像兴致缺缺,并不想计较!
“父皇,此乃大不敬啊!”
“若是放任九弟如此荒诞,怎能让朝臣尽心尽力辅佐大周江山社稷?”
周康暗暗咬牙。
周皇闻言却是冷哼一声道:“哼,这混账东西,等到回到皇城寡人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
“看来这些年是对他太够放纵,以至于都到了,目无纪法的地步!”
早先他还担心周翊与虎贲军勾结,可是周翊只是率领御林军与锦衣卫,快马加鞭赶回皇城,无形中显然不成立与虎贲军勾结一说。
更何况,慕容霜也早已传来近况,一路上周翊毫不避讳与从北齐蛮人那抢来的女人吃喝玩乐,此等庸人怎么会有反心?
但凡周翊有点野心,势必会尽一切可能拉拢虎贲军,更不会得罪那宣府的守将!
周皇收到消息,甚至还对之前恶意揣测周翊与虎贲军勾结,而感到一丝内疚。
周康闻言惊得张大了嘴巴,望着周皇的眼中充满的陌生。
好好教训教训?
每次周皇如此,基本就可以断定不会受到太重的责罚。
例如周武,当年打碎了一盏周皇喜爱的琉璃,周皇也不过如此。
周皇这是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周康缓了好一会,这才皱起眉头道:“父皇,翊儿如此作为,若不严加管教,以后……”
“够了,寡人自会定夺!”
周皇不耐的摆了摆手,随即满是威严道:“你有空就多向你九弟学习学习,让你追缴的国库欠款,如今都没进展,你让寡人如何是好?”
“我……”
周康一时语塞。
虽然心中不甘,可是周皇明显不悦,他也不敢在做停留。
周康行了一礼后,叹了口气道:“儿臣这就下去快马加鞭追缴欠款。”
话音落下,周康这才缓缓离开御书房。
刚出御书房,周康便望见了一脸忧色的周武。
两人对视一眼,周康率先出声道:“三弟要找父皇,怕是因为九弟的事吧?”
周武闻言眉头一挑,不过却还是点了点头。
周康眸中移动,随即苦笑一声道:“三弟莫要去了,宣府传来急报,说九弟派人攻伐城门,更是夺了宣府内的驻军粮饷,你猜猜我禀报父皇,父皇怎么说?”
周武闻言心中一惊,望向周康的目光中多了些许询问之意。
周康也不卖关子,苦笑着继续道:“父皇说,等九弟回来,要好好教训教训!”
他与周武虽然不对付,不过两人在周皇眼中的地位却不相上下。
眼下发生如此大事,周皇的意思却明显是想要大事化小,这让周康感到了威胁。
周康虽与周武明争暗斗,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眼下的周翊显然威胁更大。
果然,周武闻言下意识张大了嘴巴,一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自问,若是他周武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只怕也会被周皇剥夺兵权,随即软禁在皇宫之中。
周武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眼中杀意密布对着周康道:“你的意思是想与我合作,一同扳倒老九对吧?”
两人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周武当然也知道周康不会平白无故告知他这些消息,定然会有所图谋。
“对。”
周康脸上尽是阴狠。
周武闻言冷笑一声道:“你有何计划?”
“虽然本皇子不想与你为伍,不过对付周翊,倒也不是不能暂时放下成见。”
周康闻言满脸阴沉道:“在过几日,周翊应该就要归京了。”
“届时,父皇势必会命令礼部操办大典,你我何不联手在这大典之上……”
话到一半,周康瞥见远处迎面走来几名太监,随即皱起眉头改口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不如去我府上一聚如何?”
“走。”
周武闻言点了点头,率先迈开步子大步离去。
与此同时。
周翊已经率领着一众将士,到达了苏州城外。
“殿下,苏州乃是烟花水乡,传闻美女如云。”
“反正过了苏州就是皇城,我们要不要……”
刘肥搓着手掌,一张猥琐凑近周翊。
周翊闻言,嘴角微扬,露出喜悦道:“早就听闻苏州十三钗能歌善舞,妩媚动人,乃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要不一同随本皇子去瞧瞧?”
刘肥满脸猥琐道:“殿下,水云间的十三钗,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个个貌美如仙,我等自然是要一睹芳容,才不负来世间走上这一遭!”
周翊摸了摸下巴笑道:“我等若是一身戎装进入苏州城,势必会迎来守将和大小官员迎接,到时多有不便。”
“不如就褪下铠甲,换上便服玩乐一夜如何?”
“反正是在皇城脚下,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刘肥闻言,当即下去传达命令。
随即,一行人进入城中,找了几家客栈将将士尽数安置下来。
刘肥与大虎还有几名锦衣卫,则是与周翊一同进入了秦淮河侧一间名为水云间的花楼。
“哟,几位客官,有没有相熟的姑娘?”
刚入店,一名抹着厚重胭脂的老鸨兴许是见周翊等人穿着不凡,大步迎了过来。
“没有,我们是外地来的,路过此地,特来看看。”
刘肥熟络与老鸨打着招呼。
老鸨闻言,点了点头,继续笑道:“那几位是要雅间,还是要在大厅?”
周翊打量了一番水云间。
一楼便是大厅,此刻一间帘半掩的隔间后方,有着一名女子在弹奏着乐器,在那女子身前则是几名女子在翩翩起舞。
由于距离太远,大厅内人头涌动,周翊并不能看清一切,只是朦胧的有个概念。
水云间的二楼,则是一间间向内没有隔板的房间,从那可以居高临下望见大厅内的一切。
周翊摆了摆手道:“就大厅吧,给我们找张靠内的桌子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