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哪一件？”
“唔”
顾小筠举着几件刚试过的衣服陷入纠结，她又看向衣服上的吊牌，打算挑件便宜的。
在爸爸染上赌瘾以前，她还真没为衣服的价格发愁过。但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她身上这套还是昨天去执法局的时候有位女执法官于心不忍送她的旧衣服。
“那就都买吧。”见女孩半天没反应，安绪随意地说道。
反正她也没几件能穿的衣服，难得出来一趟，不如多买几件。
听到他的话，顾小筠一惊，回过头小嘴微张呆呆地看着他。
一旁的店员听到安绪的话眼睛一亮，刚刚从两人进门起她就听到两人的对话，再通过两人略有些相似的眉眼她已经相信两人是亲兄妹了。
看到女孩一身寒酸的旧衣服，她已经脑补出兄妹两人相依为命，哥哥赚第一桶金马上带妹妹买新衣服的展开了。
付完钱后，安绪写下家里小区的位置：“帮我送过去吧。”
南月的服装店买地足够多都有当即送货上门的服务。服务员偷偷瞟了一眼住址，发现是清元城区租房最便宜的片区，更肯定心里的猜测了。
其实是安绪最开始依靠联邦的补助只能租那样的房子，再加上他也不想被收养。
后来，即使他通过符文赚了钱，考虑到没两年就要上大学了，他也就懒得折腾，等上大学以后再搬家。
带着顾小筠离开，看着她默默跟在自己身后的模样，安绪问道：“有什么想玩的吗？”
顾小筠环视了一眼繁华的商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道：“听哥哥的。”
人来人往的霓虹灯下，女孩穿着和身形不符的发白衣服略显滑稽，抱着胳膊，一双丹凤眼紧紧粘在安绪身上。
见到这一幕安绪突然有些悸动，他温声开口：“我承认我帮你是善心泛滥了，但是如果不是你对我有价值，我可能就只是跟执法局举报就了事了。”
“所以，不必觉得欠我什么，做个对我有用的人就好了。”
听了他的话，女孩依然固执地看着他，扁了扁嘴：“那怎么样才能帮到哥哥呢？”
安绪想了想，自己用鬼域交易的计划或许需要她配合，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向她透露一部分也没什么。
他笑道：“快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倒也不是他谜语人，不过他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吧。
顾小筠终于迟疑地点了点头，但让她提议去哪玩还是为难她了。她憋了半天，最后犹豫地说道：“那.......看电影？”
于是安绪拉着她来到电影院，经过一番挑选，他挑了一部最近热映的动漫电影。
在等待的过程中，顾小筠小心地开口问道：“哥哥，你到时候是不是要去主城上大学。”
安绪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回答道：“我会带你过去的，到时候我会安排你上主城的高中。”
“噢”
随后，两人就陷入了无言的状态。
......
“呐。”顾小筠突然喃喃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安绪一愣，没想到她突然这么问：“我不是说过了吗？只是交易。”
顾小筠摇头：“不一样，交易的内容不包括把我这个拖油瓶带在身边。”
“我平时在小巷子里看到那些瘦小的小猫小狗也会给它们些吃的，有时还会幻想把它们带回家里，把它们喂饱后，它们会来蹭我的裤腿讨好我。”
听到女孩的话，安绪忍不住说了了一句“矫情。”
顾小筠捏着自己的衣摆“对不起。”
安绪叹了口气，说道：“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你就当我同情心泛滥自我满足吧，你看过人工智能电影吗？”
女孩点头，人工智能电影，是通过创作者输入文字，人工智能根据文字生成电影的一种创作方式，因为门槛低，所以很多年轻人都幻想用这个一片成名。
“现在很奇怪，电影里的角色做了件好事就有人嫌弃是圣母，做了件错事就是精致利己，黑深残。无论做什么事都一定要有一个逻辑严密的动因。”
“但是现实中真的有为什么吗？我当你的监护人，或许是因为我没有家人所以想要一个看起来乖巧的妹妹、或许是想要利用你、或许是我把般若鬼面卖给你之后把你放跑我不放心......”
“只要我想，我能跟你说无数的原因，但是这都没什么意义。因为真正的原因就是我想做，所以就去做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说到这，安绪耸了耸肩：“毕竟千金难买爷乐意嘛。”
就在这时，一段对话从两人身边传来，打乱了两人的思绪。虽然两人都不是八卦的性格，但对方嘴里的话还是让两人忍不住侧目。
只见不远的座位上，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搂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的腰，另一只手举着电话。男人的左手上下摩挲，惹得女人娇笑连连。
嘴里却对电话口若悬河：“小雯，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丢下你的。”
“哎呀，我不接你电话是因为我在别的城市，这边不比南月城，信号不太好。”
“当然，我喜欢的女人只有你。”
“这边的玩的确实挺花的，不过你放心，我一直念着你，这种场所我看都不看一眼的。”说到这，他的左手往上一抬，轻轻一捏。身旁的女人忍不住轻哼一声。
“孩子？打掉吧，我们现在还不适合要孩子，等我们以后安定下来再说吧。”
见男人在电话里说得起劲，女人不开心得扁了扁嘴，红唇凑近男人的侧颈轻轻一咬。轻声在他耳边小声呢喃：“丁少~”
男人“嘶”了一声，连忙松开左手，把右手上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表摘下来递给女人。
女人拿了表之后顿时喜笑颜开，停止了嘴上的动作。乖乖坐在一旁看男人打电话。
而在他们不远处的顾小筠已经眉头紧锁，安绪见状摸了摸她的头发：“想做什么就做吧，我在呢。”
联邦的法律并不反对一夫多妻或者一妻多夫，这个男人明显是为了玩玩而不愿意负责。
女孩点了点头，一双手从她胸口伸了出来，接着是整个带着恶鬼面具的白衣女人出现在顾小筠身前。而旁边的人都对此熟视无睹。
丁姓男子还在一边对着电话说着宽慰的话，一边用另一只手享受柔软，突然感觉脖子一凉。
贪得无厌的东西，不是给你一块表了吗。他在心里骂骂咧咧，如果这女人今晚不能让他满意他不介意用点小玩具给她一个教训。
该死的，没完没了了是吧，他的心里没由来闪过烦躁，张开整个手掌，直接陷入柔软深处，用力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