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编·禁忌谱》第十一卷《土地仙录》有载:人脸慈祥眯眯笑,柔眉善目土地公。
…
“原来梦里真的真名是凉……”
“好险啊!差一点就着了祂的道,要是真在睡梦中回到弘目观,只怕我这一觉就醒不过来了,弘目观上下也会彻底毁灭。
“仙法?这哪是什么‘仙法’啊,分明是邪法!大邪法!!”
扑通。
徐寅跌坐在地,冷汗直流,停在了回归观门的山道前。
心中仍有些后怕的吐槽着,“差点就被‘夜风灵’这家伙坑了!
“因为它上次给我介绍过梦里真的情况,我才先入为主的认为梦里真唯一的能耐,就是编织梦境,降临现实。
“但是,谁说梦里真只能做到这一件事了?
“祂还能影响人的感知、认知!颠倒梦境和现实,让我误认为梦里所发生的之事,全都是真的,沉沦于其中,再在一定程度上,操纵我的身体,让我做出违背自身的事情!
“还好我清醒的足够及时啊!”
他如此想着,浏览禁忌面板的结算字幕,有所明悟。
“不对……我在睡梦中所遭遇的那些撞邪、涉禁犯忌之事,禁忌面板全给出了反响,这说明,我在梦中遭遇的许多事,并不全是假的。
“梦里真竟还能让现实中的许多禁忌力量,在梦中真正发挥出作用。
“托神入梦,梦里杀人,梦外杀人,恐怖如斯啊……!”
想着想着,他“唰”!的站起身,朝下山道路飞奔而去。
“糟了,小师娘!若我触犯夜中禁忌,坏了规矩,惹得夜间邪物显现,她会不会遭受到我的牵连?”
徐寅要下山救人,但也绝非盲目。
他是因有阮玉帮他“抵消规矩”,才能得以暂时离开弘目观,若无阮玉在,他就必须回弘目观,结果还是个死。
所以,阮玉不能出事!
而且,他也想明白了,观外的夜晚,并没有观内夜晚危险。
显然也没有他方才在梦境中遭遇的那般凶险,那都是梦里真为让他彻底沉浸在梦境中,将诸多诡异禁忌都叠加在一起的结果。
否则,在他梦醒睁开眼的这一刻,就已经被夜间邪物给瓜分干净了。
不可能还好好的活着!
既然“地观”没有带来特别危险的警示,就意味着,解救师娘,应该还在他的能力范围内。
他脚步不乱,继续飞奔下山。
同时唤出禁忌面板,将更多禁忌点,加在“禁法·护苗步”上,这是他现在对付邪物最重要的手段!
250点后。
「禁法·护苗步( 2)→禁法·护苗步( 3)」
又400点后!
「禁法·护苗步( 3)→禁法·护苗步( 4)」
「护苗步( 4)特性:聚气,强身,(禁)助长」嗡嗡嗡!
字幕闪烁,大量有关“护苗步”的知识经验,融入己身,充盈己身,令他莫名升起一种对“禁法”的敬畏之感。
虽然特性没有更多变化。
却让他意识到,“ 4”多半会是护苗步的下一个瓶颈。
一旦继续加点,突破这层瓶颈后,护苗步会再次得到一次质的飞跃。全面升华,很有可能会彻底脱离他的掌控范畴。
虽然“ ”仍然有显示。
但在正式突破“道胎境”前,他是说什么也不敢继续加点了,否则,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加点“护苗步”结束后。
禁忌点虽有余量,可他并未继续向肝脏加点。
器官加点过程会相当痛苦,也比较漫长,尤其是“ 3”以后经历的首轮大飞跃,身处如此境地,他不可能轻易尝试!
一念挥散禁忌面板,徐寅目光直视前方。
山脚一片脏乱破旧的矮房,就呈现在眼前。
轰!
他脚步不停,重重踏前一步,非常丝滑的在走下山道阶梯的刹那,变惯性前冲的脚步,为护苗步第一个舞步。
随后,他身躯一扭,一顿,一闪间,便衔接上了第二个动作和第三个动作!
嗡嗡嗡!
诡谲的力量,在暗夜中躁动不止。
咯吱咯吱!
密集的血肉蠕动声中,他的头发化作无数只没有表皮的、鲜血淋漓的血手臂,蠕动着张牙舞爪的伸出。
周身汗毛迅速变长变粗,并在末段,生长成一条条白皙粉嫩的腿,撑着他那还在不断邪异舞动着的身体,踏地腾空。
宛若一颗流星般,生猛的砸进了小师娘阮玉所在的那栋矮房!
轰隆!
他撞破矮房房板,四周一片飞沙走石,土石纷飞。
地观视角激发!
他看到一张足有四人高的、狰狞的巨大血肉肥脸,爬满各种腐臭的蛆虫与肮脏污秽之物!
此刻,正趴附在阮玉矮房的房板上。
那一整张大脸流淌着、叠成无数的肉褶皱,贴在窗板边,瞪着两颗比窗户还要大的,冷漠的、残忍的深黑巨眼!
一眨不眨的盯着房中。
盯着缩成一小团、正安睡着的阮玉身上。
徐寅撞破房板冲进房中时。
房内非常热闹。
一条条长着流脓烂肉器官的狗形邪物……一根根长着人眼吸盘的巨大触手……还有一张张只有脸、没有身体的头颅,就像屋外那张巨脸的缩小版、是前者的后辈儿孙一样。
这些体貌各不相同的怪物,密密麻麻挤满房子,带来强烈的窒息感和威压感,令人难以想象这世界的夜晚,会如此热闹!
唯独空出的地方,只有中间的梁柱、与阮玉缩成一团的身体所在的小小空间,但那一小块空间也并非绝对安全。
因为他此前犯禁的缘故,触犯了夜里的规矩,引得这些邪物的状态异常亢奋、活跃,一个个都在试图用触手、黏腻流脓的肢体器官、以及肥脸,一次次的贴近阮玉。
有几只,几乎已贴到阮玉身上!
对此,阮玉一无所知,尚在无声的安睡着。
“所有邪物都能用‘地观’无伤的看清楚真容,看来……这些应该都是所谓的‘土地仙灵’!”
徐寅心中分辨着,舞步未有半点停歇,周身还在不断生长着的汗毛血肉助推着他,也朝着梁柱冲过去。
中途,凡是遭遇到的诸多邪物,都被他头顶上长满的淋漓血手,疯狂的挤压,撕扯,拉开!
嗷——!!
一声尖利凶猛的锐响嘶吼,几乎要撕破他的耳膜,宛若魔音贯耳。
是那张巨脸的嘶吼!
震得整个房子都剧烈的摇晃,却无法强行突破徐寅浑身汗毛与淋漓血手的庇护,被层层叠叠的汗毛白肉阻隔着,掀起一波波的风声。
踏!
徐寅逼近到阮玉身前!
头上淋漓血手同时展开,如花朵包裹花蕊一般,将阮玉搂抱庇护于其中,随后,他狂冲而出。
借用“地观”辨认邪物最少的位置。
暗夜中,只有他方才住的房间,与阮玉所在这间房,有邪物或多或少的攀附着,其余尽皆空空如也。
他随机选了间矮房。
将兀自昏睡不醒的少女,安置在梁柱旁。
嘭!
他重重撞上房门。
望着如山崩、如海啸般浪涌过来的诸多污秽邪物,他那长满厚厚汗毛的脸上,勾勒出狰狞的疯狂邪笑。
他大喝一声。
“来啊!让我好好试试你们的成色——!”
踏踏!
脚下舞步越发加紧!
房外。
无月少光的暗夜里,一只只狰狞的淋漓血手,如一朵朵诡异妖花,在夜中不断绽放着、盛开着!
一团团血肉,伴随“嘭!嘭!嘭!”的巨响,此起彼伏炸开!
房内。
“呼呼呼……”
阮玉像只小猫蜷缩着,眉头轻蹙起又舒展,睡的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