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规》第四条：修道者，不可以下犯上。
…
心情很快平复后，徐寅总结着经验。
“禁忌面板用意让我直面恐怖，也就是‘作死’，但这世界的底层规则是不能作死、必须守规矩。
“二者间的尺度，我只能自己把握。”
心念及此，他有些庆幸。
还好他挑的是看似最稀松平常的规矩。
而且触犯之时，他只留最后一点饭菜，所以情况不算严重。
站在铜镜前，他若有所思。
“从另外角度看，《道人规》的存在，或许正是一代代弘目观道人，经历过无数次惨死暴毙，加以总结的结果，本意是要让道人好好活下去。
“所以，即便弘目观上下尽显诡异之态，但这些修道者，应该能算是‘正道修士’吧？外面的世界，指不定还要恶劣到什么地步……
“暂时苟在观中修行，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了。
“本观修道法，或许也能给我做些参考。”
如果所有道人，都只能用那种“活眼道丹”，嗑药提升，修习道法，他确实是接受不了的……
希望能找到其他提升自身的方法。
收回杂念，徐寅凝视铜镜中照出的“ ”。
没有任何犹豫，将刚获得的禁忌点，一点点加在目前唯一能提升的器官——“双眼”之上。
复又加15点后，他再次感受到刺痛袭来，遍布双眼。
如果说之前那次升级的刺痛，是滴几滴眼药水的酸爽，这次就是往眼睛里倒一整瓶眼药水了。
嘶！
“啊……”
他下意识捂住眼，鼻涕眼泪不受控制的飚出，但当承受能力濒临极限，火辣辣的刺痛又快速衰减。
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缕缕的温暖，与冰冰凉凉的清冷，交融在一起。
强烈的舒爽，涌了出来。
他重新抬头，看向铜镜，不只是面前视界更清晰几分，就连这双眼表征，都显得要更水灵、也更大了些。
将五官结构、面庞，衬托的更立体几分。
字幕闪烁，吸引了他的注意。
「双眼（ 1）→双眼（ 2）」
「双眼（ 2）特性：魅力；秽观（小成）」
“秽观”，有了直观进步。
能无伤看透更多污秽禁忌之真容。
他将余下10点禁忌点也投入其中，没再激起水花。
估算着“双眼”下一次升级的进度。
他继续研究起《道人规》，寻找新的可用来刷点的禁忌。
可惜，直到完成每日的庭院洒扫，天色渐暗，到傍晚时分，他也没找到合适的禁忌。
“其他规矩，一听就不像是能随便触犯的。
“比如‘不可闯坟山禁地’，‘不可闯道藏阁’，‘不可闯观主道院’这些，这可都是弘目观最危险的地方，我目前还什么依仗都还没有，连倒斋池都惹不起，如何能犯？
“要么就是我根本没机会接触的，比如跟‘丹堂’、‘药堂’、‘仪堂’这些，都有专人负责，我进不去。
“目前看来，暂时只能靠‘活眼道丹’和‘倒斋池’这两个已试验过的禁忌，继续刷禁忌点了……起码收益稳定。”
……
翌日，晚间。
日常刷一天禁忌点的徐寅，再度体验到收获的滋味。
“面板，给我加！”
「双眼（ 2）→双眼（ 3）」
「双眼（ 3）特性：魅力；秽观（大成）」
“好疼！”
徐寅倒在床榻上，捂着眼睛一阵龇牙咧嘴。
这次双眼升华的疼痛，已然不亚于在眼中狂挤辣椒水了……而且，他还感觉双眼在不断胀大、胀大。
仿佛随时会撑裂眼眶，撑裂颅骨，就这样跳脱出来。
但很快，痛苦过后的舒爽，又让他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再次睁开眼。
这次，他眼前视界没有变得更干净，清澈，明晰，反而变得更单调，灰败，干枯。
窒息感加倍。
仿佛抽去表面色彩，看到本质颜色。
甚至无需再全神贯注聚焦双眼，他也能大致分辨世上污浊秽物，与真正明净的光辉。
在这般视角中。
弘目观上下暗淡，就如多云不见月的夜。
一点光芒也没有。
嗯？不对！
细细看去，来自观中深处，弘闻道长的“观主道院”内，隐约散发着淡淡流光，为弘目观保留着一丝微弱的“火种”。
但其色彩就如萤火虫，微不足道。
如何能照亮暗夜？
徐寅的评价是：小小的也很可爱。
而弘目观外，他目之所及的地方，不仅昏暗，而且污浊。
满是连绵黑影，和种种他看不透也不想去看透的阴晦，带着浓郁的混乱与肮脏。
这意味着危险，绝对的危险。
“嗯……这次加点升级后，我感到有条明确的界限阻隔着我，那是一道瓶颈。
“也许下次升级，我就能够打破这层瓶颈，让双眼脱离肉体凡胎的肉眼范畴，晋升到崭新的层次，也不知道届时会获取到哪些新特性呢？
“有些期待啊……”
想到这儿，他掰着手指回忆新收获的禁忌点。
“昨夜晚膳，和午膳时一样收获25点。
“清晨四师兄送道丹，对视道丹收获15点，一日三餐则只有早膳收获了等同的25点，等到午膳和晚膳，获取到的禁忌点开始锐减，午膳10点，晚膳甚至只薅到了5点！
“这说明，针对同种禁忌，我能获取的禁忌点是有限的，虽然继续触犯同样的禁忌，面板还是能逆转，但禁忌点数就无法再触发了。
“只有前三次保值！
“也就是说，和道丹对视这一禁忌，我也只有明早能再刷一次，后续就会锐减，直到不再能获取到禁忌点……”
他盯着面前悬浮的禁忌面板，陷入思索。
「禁忌点：50」
第三次升级，不算之前已投入的10点，他又填进去30点完成升级。
这是现在的剩余点数。
他也一起投入进“双眼（ 3）”中，视野范围大增，双目更加晶莹剔透，炯炯有神，秽观也有微妙提升。
可惜并未再升级。
他猜测，下次升级是次大飞跃，是个坎。
也许要80-100点才能升级，50点还远远不够。
那么接下来的禁忌点，要从哪来呢？
除非，他做得更过分些。
比如，明日当着四师兄的面，将“道丹是活眼”之事点破，甚至直接将道丹塞进师兄嘴里，让其人也尝尝被人硬塞丹药的滋味……
但想想四师兄人高马大，又会道法。
他识趣的收起这个想法。
再比如，尝试更深入的探寻倒斋池的秘密，或是留下更多剩饭任其变成衰败糜烂的活肉，让斋堂变成一片残肢腐肉的角斗场。
心念及此，他又觉得这比前面那条更可怕。
抬起手，揉捏着略发胀的太阳穴，又翻出《道人规》看了一遍，他最终决定……新的刷禁忌点之法，还是要从四师兄身上下手。
已然“大成”的秽观，该发挥出作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