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吃证道？”
牛山与大力牛魔王，皆是一脸问号。
“远古时代，世间生灵缺少修行功法，只能从食物中获取元力，强壮气血，淬炼肉身。”
“此乃——以吃证道！”
大力牛魔猛地一拍大腿，如梦方醒般大叫，“我听闻，上古巫族只修肉身，不修元神，莫非走的正是这个路数？”
“不错！此法归根结底，走的是炼体的路子！”
木长老颔首，“上古时代，哪怕未成年的巫族，也能日啖一象，血气浩瀚如海。圣婴根骨不凡，或可效仿巫族，从食物中汲取元力，再辅以魔牛氏的炼体功法，修成人仙应当不难。”
牛山听到这里，有些哭笑不得，“如此，我岂不是要做一个饭桶？”
木长老望着他，笑道，“你母亲厨艺天下无双，以吃证道，于你而言，乃是美差啊！”
神他妈美差，我又不是二师兄！
牛山心中翻了个白眼，问道，“长老，第二条路是什么？”
“第二条路……”木长老凝视着他，“小娃娃，你吃下的那颗木灵果，在你身上留下一丝木灵印记。老木再传授你天木元神道心法，待你修成之时，即可拥有木灵根，从此能够参悟木之大道。”
闻言，牛山翻身跪在地上，脆声道，“圣婴拜见师父!”
木长老的眸光年轮一跳，半响无言，没想到这个娃娃如此上道，差点把他整不会了。
大力牛魔在一旁大笑，“大长老，我儿有妖帝之资，做你徒弟，将来必定给你增加福报。”
木长老干枯的脸颊抖了抖，拉扯出一丝笑意，手指轻轻点在牛山眉心。
牛山只觉脑中一阵眩晕，冥冥中，他仿佛化作一枚树种，深埋地底，接着感知到一股生发之力，催动他破土而出，长成一棵树苗，吸收雷霆雨露，不断拔节生长，直至成为参天巨木。
不知过了多少万年，巨木枯萎凋零，牛山感知到生命急速流失消亡，肉身一步一步走向腐朽，神形逐渐化作虚无。
最后时刻，他将毕生感悟敛藏于一炉，化作一枚树种。
牛山缓缓睁开眼睛，心中骤然涌现出无穷无尽的岁月苍凉之意，两行热泪不由得滚滚滴落。
生生死死，尽在一瞬间！
真他妈惆怅啊！
“感觉如何？”木长老在一旁问道。
“像是做了一场梦。”
牛山深吸一口气，神色渐渐恢复如常。他原本活过一世，再经历一次“树生”，也仅仅比“人与自然”纪录片更真实一些。
只不过，脑中出现大量玄奥信息，磅礴浩荡的数据流冲刷而来，令他微微有些眩晕。
“唔！除了极品至尊骨相，小娃娃的心性也甚是不凡。”
木长老脸上露出赞赏之色，“我已将天木元神道心法传授于你，且回去细细参悟。木灵一脉的功法，修行起来，最耗费时日，颇为考验心性。你无需太过性急，有任何修行疑问，随时来找为师解惑。”
“多谢师父！”
木长老又递过一个木牌，“这块令牌与为师的根须相连，你拿着，可在昆梧山随意行走。”
牛山喜滋滋的接过木牌，心神试着沉入其中，眼前立刻浮现一排排名字——昆梧学宫、黑木林、兽王谷……
这些地名密密麻麻，怕是数以万计，只要他一个念头，随时可传送至目的地。
木长老不愧是妖族大佬，若是去干快递，妥妥的行业巨佬。
“圣婴，以后你与昆梧学宫的妖童一起修行，暂不可暴露身份，你给自己取个名号吧！”
牛山眼睛一转，脆声道，“小子以后就叫牛山。”
“巍峨如山，不动如山！好名字！”
木长老微微颔首，“山儿，你且去学宫，与妖童们耍子，我与你父亲有话要说。”
说着，他一挥衣袖，便将牛山送出木屋。
屋内，只剩下两位大佬。
木长老与大力牛魔各自品茶，沉默无语。
片刻后，木长老说道，“大力啊，天庭李天王和大力鬼王，一心逼迫你踏入魔道，正四处寻你。他们将牛头山翻了个底朝天，好在有屠绝坐镇，还不曾大动干戈。以后你就在昆梧山做个长老，百年内，都不要出去了！”
老牛笑容一敛，脸色变得肃穆沉重。
“你——不愿留下么？”
“并非如此。一百年太久，大力也不知能否呆到那个时候。”
“你还在等他么……那个妖猴孙悟空！”木长老摇头叹息，“孙悟空上天之后，他的气运变得愈发诡谲！若是与他牵连太深，只怕你到时也难逃劫数。”
大力牛魔王骤然仰起头，额头青筋毕露，面露不甘之色，“大长老，你曾说过，我兄弟乃妖族天命之子，命格贵重，可他为何选择招安，屈居天庭之下？”
“或许，他出世之后，便遭到算计，被削弱了气运，改换了命格。”
“呵！又是算计，算计！那天庭高居庙堂之上，只知耍弄阴谋，算计众生。若能痛痛快快的做过一场，我那兄弟七个，就连天也能捅个窟窿。”
木长老沉吟了一瞬，叹道，“大力！我知你与孙悟空情同兄弟，只是，他既选择诏安归顺，与我妖族便不再同心同德。你还是远离他，断掉这份因果吧！我妖族成就大事，并非缺他不可。”
牛魔王摇头，淡然轻笑，“长老没亲眼见过我那兄弟，不知他英雄盖世，心比天高，且已斩断情念，一心求道，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我看他并非真心诏安，绝不会受那天庭众神的鸟气，或许另有算计。”
“那妖猴确实了得，可他拜师之后，命格与气运变得诡谲晦涩，仿佛沾染了不知名的可怕因果，老木的神霄天眼都看不透！大力啊，孙悟空将来一定会惹上不可收拾的大麻烦，你与他太近，恐会招来祸端。”
“哈哈哈哈哈……我那兄弟，天生就是惹事精。再说有什么麻烦是我们兄弟无法收拾的，莫非拆了玉帝老儿的天宫。”
“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