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启城的月色如薄纱轻覆,万籁俱寂之中。
唯有景玉王府内灯火阑珊,透出一抹不寻常的凝重。
正厅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萧若瑾紧锁的眉宇。
他凝视着对面静坐的易卜,声音低沉而忧虑:
“易宗主,眼下的局势,您有何高见?”
“父皇此举,将我禁足,更欲解除婚约,其意不言自明,直指我景玉王府。”
易卜闻言,眸光微敛,沉吟片刻,方缓缓道:
“殿下,青王等诸皇子皆蠢蠢欲动,您若久居府中,难免受制于人,局势堪忧。”
萧若瑾轻叹,眉宇间愁云更浓:
“奈何本王此刻,犹如笼中之鸟,难以展翅高飞。”
易卜亦是无奈摇头,轻叹一声:
“老夫亦是冒险夜行,方得此一见。”
...........
正当二人交谈间,一阵细微的响动自门外传来。
易卜神色一凛,厉声喝问:“何人?”
随即,一阵爽朗的笑声穿堂而过,浊清公公的身影悠然步入,笑道:“哈哈,殿下,是老奴打扰了。”
萧若瑾与易卜面面相觑,未曾料到这深夜访客竟是浊清公公。
浊清公公扫过易卜,语带机锋:
“易宗主,陛下有旨,命你闭门思过。”
“你此刻却现身景玉府,莫非是藐视圣意?”
易卜闻言,脸色骤变,连忙躬身解释道:
“浊清公公误会了,老夫此行,实为与景玉王殿下叙旧而已,绝无他意。”
萧若瑾亦连忙上前,为易卜开脱:
“浊清公公明鉴,易宗主对父皇之心,天地可鉴,绝无半点不敬。”
浊清公公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道:
“二位言重了,老奴不过是句玩笑话,何必当真。”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方得缓和。
萧若瑾的目光轻轻落在浊清公公身上:
“浊清公公,您此番突然造访,莫非是父皇有了新的旨意?”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仿佛试图从公公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中捕捉答案。
............
浊清公公轻轻摇头,神色间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景玉王殿下,老奴此行,实则是怀揣着一桩心事,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向您透露。”
萧若瑾与一旁的易卜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随后再次转向浊清公公,语气中多了几分恳切。
“公公但说无妨,本王视您如长辈,您若有所隐瞒,反倒是让本王心中难安。”
浊清公公闻言,眉头紧锁,似是在进行一场内心的挣扎:
“唉,殿下言之有理,只是此事关乎甚大。”
“不提吧,老奴念及殿下平日里的恩情,于心不忍。”
“提了吧,又恐有违陛下之意,实难抉择。”
萧若瑾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深知浊清公公若非事出有因,绝不会如此为难。
于是,他郑重其事地承诺道:
“浊清公公放心,无论何事,本王自会妥善处理,绝不会让公公为难。”
“他日若有所需,本王定当全力以赴,以报公公今日之恩。”
............
浊清公公闻言,终是叹了口气,缓缓道出真相:
“其实,昨日陛下与老奴闲聊时,无意间提及了诸位殿下的前程。”
“陛下对琅琊王殿下虽有赞赏,却也难掩失望之情。”
“而后,话锋一转,便谈到了几位殿下之中。”
“陛下似乎认为青王殿下最为适合继承大统。”
说到这里,浊清公公的声音愈发低沉:
“更令人震惊的是,陛下当场便草拟了传位青王的圣旨。”
“老奴亲眼所见,亲手研磨,那诏书之上,字字千钧,直指青王殿下。”
萧若瑾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就连一旁的易卜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苦心孤诣,布局良久,甚至不惜以联姻为代价,只为助萧若瑾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如今,却突闻皇位或将旁落他人之手,怎能不令他们心惊胆战?
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沉重。
“景玉王殿下,万不能将皇位轻易交付于青王之手。”
易卜面色铁青,言辞间透露出难掩的焦虑与恐惧:
“一旦他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我等皆将命悬一线,难逃厄运。”
萧若瑾心中明镜高悬,无需多言。
青王那睚眦必报的性情,他再清楚不过。
若真让其得逞,自己与胞弟萧若风,必将是其清算名单上的首位。
兄弟二人,长久以来,皆是青王心头难以拔除的刺。
浊清公公轻叹一声,“老奴亦是此意,故而特来禀报殿下,以图良策。”
此刻的萧若瑾,外表虽仍维持着王爷的威严与镇定,内心却已是波涛汹涌,惶恐不安。
生死存亡之际,每一步都需谨慎至极,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境。
“景玉王殿下,你看我们要不要把琅琊王殿下找来。”易卜这时建议道。
毕竟比起萧若瑾,萧若风明显更聪慧许多。
“易卜,你提议寻若风共商大计,此计虽好,却不宜行。”
萧若瑾急忙制止,“此事万不可让若风知晓。”
...........
“殿下,此中缘由,老夫愚钝,实难领会。”
易卜面露疑惑,不解其意。
萧若瑾缓缓解释道:
“若风智计过人,若他得知,虽然定会设法阻止。”
“然而,这样一来,我们的行动便多了诸多掣肘,难以灵活应对。”
他的话语一顿目光转向浊清公公,意味深长,“浊清公公,你觉得如果青王上位,还有你的好日子过吗。”
浊清公公闻言,心头一凛,沉思片刻后,缓缓摇头:
“青王此人,心性如蛇蝎,却又畏首畏尾,一旦权柄在握,必将是天下苍生的祸患。”
“届时,老奴的日子也一定不好过。”
萧若瑾怪异一笑,“所以你也不想让青王上位吧。”
浊清公公低声道:“老奴所求,不过是一位仁德之主,能庇佑这宫墙之内的安宁。”
萧若瑾轻笑,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么,本王自问可堪此任?你意下如何?”
浊清公公细细审视着萧若瑾,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若景玉王殿下能登大宝,自是万民之福,只是……陛下已属意青王。”
萧若瑾轻轻摆手,笑容中藏着深意:“世事难料,谁又能说得清呢?至少,这件事,目前只有浊清公公一人知晓。”
他的话语如同寒冰,直刺人心:“只要浊清公公守口如瓶,真相便永远埋藏于暗处。”
.........
易卜闻言,面露疑惑:“但陛下亲笔所书的圣旨,岂是轻易可改?”
萧若瑾的眼神骤然变冷,仿佛能洞察生死:“若父皇龙驭上宾,一切皆可重塑。届时,我们自可伪造遗诏,天衣无缝。”
此言一出,浊清与易卜皆是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望向萧若瑾。
萧若瑾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继续道:“二位若助本王成就大事,日后定当共享荣华,权势无双。”
易卜几乎未加思索,便单膝跪地,誓死效忠。
浊清公公则犹豫片刻,终是长叹一声,跪倒在地,誓言旦旦:
“浊清愿誓死追随殿下,共谋大业。”
萧若瑾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算计:“此事暂且保密,尤其是若风,不可透露半分。”
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
“待到明夜,本王将携若风面见父皇,那时……”话语未尽,却已是满室寒意,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如此一番筹谋,萧若瑾心中大石稍落。
他知道,这盘棋局已悄然铺开,每一步都需谨慎。
方能步步为营,直至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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