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是和胜和的四九，老四九。
所谓的说法是，四九就算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了，成为四九的前三年叫做新四九，三年以后就叫做老四九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成为四九只是最普通的一步。
像莫歇的扎职，虽然不算错，但是社团中正式的扎职，实际上说的是两个红棍一个草鞋一个白纸扇。
一个社团真正的扎职仪式，其实针对的是这四种人，要是一个公司凑不齐四个人，一般来说这样的社团就算是夕阳社团了。
鱼蛋祥和鱼栏飞都是草鞋，只不过两人虽然都是老资历，但是鱼蛋祥比鱼栏飞脑子更好用，势力也更大。
像鱼栏飞这样的人，名为草鞋，实际上手底下却没多少人，场子也没有，属于边缘人物，纯粹是因为资历到了，才给升职的，不然鱼蛋祥也不会把他吃的死死的。
而莫歇现在收拢了鱼蛋祥的小弟，实际上是不符合规定的。
现在也就是消息还没传出去，不然分分钟会被制裁。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鱼蛋祥手下真正效忠他的，全部都被莫歇给干掉了，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两个家伙，也被莫歇给扔进垃圾桶了。
不过莫歇丝毫不慌，毕竟刘飞虎之前明显对他青眼相加，飞虎哥靠不住他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也不是不行。
至于他杀了同门兄弟这件事，也可以把鱼栏飞扔出去，到时候让他们自己去掰扯。
这个时候又不是以前，杀了社团的兄弟就得死。
像乌鸦哥说的，现在已经没人讲义气了，大家看的是钱啊。
而阿龙这个四九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电话对面的声音，如果连写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觉得很熟悉，因为之前就是这个家伙审讯他的。
“你继续潜伏好，以后回到警队，我让你升职加薪，放心吧。”
阿龙不屑的笑了笑，随后挂掉电话，正准备出门，门口传来喊杀声，而且还有惨叫声传来。
他打开门出去，便看到自己的小弟白头翁被一个寸头青年打的抱头鼠窜。
“大佬！救命啊！有人来砸场子了！”
阿龙面色不变，冲上去拉开爆灿，直接一拳砸在对方脸上。
爆灿打的兴起，结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拳砸中。
他直接一脚踢出去。
但是阿龙抬脚踢在了他腿上，随后再次抬腿顶在了爆灿肚子上。
别看阿龙是个卧底，但是在社团混了这么多年了，早就已经心如铁石了。
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含糊。
在他眼中，这些古惑仔打了也是该打。
一点都不用留情面。
爆灿被打的连连后退，完全招架不住，只能双手抱头，护住重要部位。
阿龙还算讲究，只是拳拳砸在爆灿的肚子上，没有往那些致命的地方打。
毕竟他还是个差佬。
不杀人是最好，杀人了，即便是他也会很麻烦。
爆灿这顿打挨的实在是不冤枉。
他一个小混混，跟阿龙这种上过警校的专业人员比起来，肯定是打不过的。
不过爆灿也有一股狠劲儿。
当他被逼到墙角的时候，猛地推开阿龙，随后大喊一声，挥拳冲了过去。
歇斯底里之下，爆灿的攻击每一拳都用尽全力，似乎在撒气。
好不容易蝎哥给了我表现的机会，你却害我输的这么惨！
去死吧！
爆灿失去理智，拳脚不断地落在阿龙身上。
阿龙避之不及，被爆灿得手几次之后，脸上也带上怒气。
在爆灿一脚落空之时，他上去一个擒拿手，随后使劲将爆灿按倒。
白头翁此时也紧跟着上前在爆灿身上狠狠踢了两脚，随后帮阿龙一起制服了爆灿。
一楼，小弟们把黄飞打了一会儿，莫歇便赶紧叫停。
“差不多得了，打死了谁还我钱啊？你？你？还是你！”
莫歇骂骂咧咧的推开自己小弟，随后一脚踩在黄飞肚子上，黄飞顿时惨叫不已。
“喂！”莫歇吸了一管汽水喷在他脸上，问道：“到底还不还钱啊？给个准信。”
“不还钱我就把你卖到非洲去！”莫歇笑着说道。
“我还……还……”黄飞上气不接下气。
莫歇顿时生气了，“他妈的！你们怎么下手这么狠！黄先生要还我钱的你们这些扑街！还不快把黄先生扶起来！”
长脸雄脸皮抽了抽，蹲下身，扶着黄飞的肩膀。
扶到一半，长脸雄眼皮狂抽，抬头看向莫歇，道：“蝎哥，麻烦挪下脚。”
“哦。”莫歇把脚从黄飞身上移开，随后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
等黄飞站起来后，莫歇拿出欠条说道：“一共两万五千四百块，给你抹个零，就两万六吧，拿钱来。”
黄飞瞪大眼睛，这动作扯到了脸上的伤口，顿时疼的直抽冷气。
“不是吧大佬，我就借了祥哥一万五千块，这才半年就两万六了？”
莫歇笑眯眯的走到他身后，抱着他的肩膀，脸从左边伸过去，道：“所以这才叫高利贷啊，不丧尽天良，怎么好叫高利贷呢？而且这已经很少啦，才一万块的利息而已，要是放在十年前，我得再在后面加个零才对。”
黄飞咬咬牙说道：“我没那么多。”
莫歇笑着道：“没事，只要你愿意还就行，你有多少啊？”
“五千。”
莫歇的笑容僵硬了，他叹了口气，站起来，默默走到一边，拿出一支烟，长脸雄连忙帮他点上。
“嘶~呼~”
长脸雄问道：“蝎哥，怎么说？”
莫歇看都不看身后，淡淡的说道：“带走，卖去非洲。”
黄飞顿时急了，“蝎哥！我想起来了，我家里还有钱，我妹妹下个月上大学，我可以把她的学费给你。”
话音刚落，长脸雄脸上便闪过一丝愤怒。
“学费？”莫歇重新走回黄飞身前。
“多少？”
黄飞讪笑着说：“我了，老豆跟银行和亲戚借了两万块出来，加上我的五千块，正好！不过蝎哥你得往下抹零，不然还是差点儿。”
“好啊。”莫歇喷出一口烟雾，让黄飞被熏的闭上眼睛。
“你今天在这儿玩牌，赢了输了？”
“今天点背，输了。”
“真他妈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