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躲到一口空棺里,任凭九叔怎么说也不肯出来,文才更是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九叔见状只得亲自上手,见一旁的楚安严阵以待,心里多了几分赞许但他面上不显,只给楚安使了个眼色,楚安顿了顿,看着九叔手上的符纸和桃木剑,点点头,猛得打开房门。
楚安和九叔本是第一次相遇,却仅凭一个眼神暗示就做到如此地步,还真是默契十足。
那老鬼刚一进门,九叔的符纸便向他飞来,老鬼精明的很,对此早有防备,说时迟那时快,老鬼反应迅速的躲开符纸,大手一挥,一条白色裹尸布向九叔飞去,九叔脚踩八卦步躲开,白布扑空,却在半空中化成白灰,星星点点的洒落在九叔身上,九叔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楚安伸手拔出背后的桃木剑,小心翼翼的靠近老鬼,或许是因为老鬼注意力都放在九叔身上,根本没把楚安这个落魄的小伙子放在眼里,倒是叫楚安从背后偷袭成功了。
“受死吧,老鬼。”
桃木剑从老鬼的后心穿过之后,楚安才得意的喊出这句话,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哭嚎,一个黑色的小光点被铜镜吸收殆尽,老鬼顿时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楚安收回桃木剑,转头看向九叔:“结束了。”
九叔揉揉尚且酸楚的眼睛,头一次感觉这么尴尬,被鬼追上门不说,还让一个刚登门的客人抢了风头,自己的徒弟更可笑,竟然不争气的躲起来,这次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九叔想都没想,抓起墙角边的竹竿走进屋子,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楚安连忙跟上去,担心自己的“恩人”秋生被打,他便抢先一步拍在棺材上,准备玩闹一番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当然了,也许是楚安玩心大发,给自己找的借口呢?谁能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啊?楚安刻意把语气换成阴森森的样子。
“啪啪啪——”
楚安一掌接着一掌拍在棺材上,时不时发出阴森森的笑声:“小伙子不厚道啊,把我一个老人家丢在地上,我来找你了……”
“哈哈哈……快出来吧,不然我进去了哦~”
文才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被楚安这么一闹,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跳了起来,飞快躲到九叔身后,探出头看向棺材,楚安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露出八颗大白眼,本就昏暗的房间配合楚安怪异的表情,成功把文才吓得“嗷呜”一声怪叫,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哎,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没出息。”
九叔摇摇头,径直走到棺材旁边,推开棺材盖,把瑟瑟发抖的秋生拽出来丢在地上:“再晚你姑妈又来要人了,还不回去?”
“师父,我今晚就留在这里睡。”
秋生连滚带爬的起身,注意到一旁坏笑的楚安,挠挠后脑勺,带上几分傻笑,哥俩好一样抱住楚安的肩膀:“小兄弟,你不用客气,救人是我们道士应尽的义务,少给个十块八块的银元就行了。”
九叔:……
楚安:……
“对了,还没请教小兄弟是从哪来的,找我什么事啊?”
九叔还没忘记刚一见面这小伙子就好像有事情要和自己说,要不是因为半路杀出了个老鬼,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歇下了。
“九叔,这是你师弟黄道长让我交给你的。”
楚安把腾腾镇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九叔之后,九叔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他的师弟黄道长殉道了,腾腾镇莫名其妙变成僵尸镇,这其中疑点重重,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小兄弟,你说你是从腾腾镇逃出来的,那知不知道腾腾镇为什么会出现僵尸啊?”
九叔把楚安带到正厅喝茶,秋生和文才也好奇的跟过来,如今虽然是半夜,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谁还睡得着啊?
文才为九叔和楚安倒茶之后,几人落座,楚安摇摇头,他也是被铜镜带来的,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一觉醒来,自己就出现在腾腾镇了,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就是不知道原世界突然失踪这么一个大活人,会不会引起恐慌,不过好在自己孤身一人,哪怕失踪也不会有人为他伤心。
“我受到惊吓,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楚安失落的低下头去,装出一副无辜弱小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在默默垂泪,九叔也不好意思多问,正准备岔开话题,却见楚安猛地抬起头来,双眼发光的看着他,仿佛某种肉食动物终于看到自己的食物,九叔揉了揉眼睛,再看向楚安,楚安的眼神分明很正常,哪里就泛着绿光了?
“九叔,如今我无处可去,不知可否留下来给您当个徒弟?”
楚安满脸希冀的看着九叔,九叔最是心软了,如今他穷途末路,九叔定不忍心叫他露宿街头,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世界,但至少要先活下来。
这个世界不仅仅有军阀割据,还有妖魔鬼怪,僵尸吸血鬼等邪物虎视眈眈,不趁此机会抱住九叔金大腿的人都是傻子。
“耶,好诶,我要有小师弟了。”
文才闻言倒是高兴得很,他本是九叔收养的孩子,算是大徒弟,奈何后入门的秋生实在狡诈,几句话就哄骗着让他变成小师弟,为了这事,文才后悔过好多次。
如今楚安要代替他成为小师弟,文才高兴的快要上天了,秋生则昂首挺胸准备给这个即将到来的小师弟当个好榜样。
谁都没有想到,九叔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沉思片刻,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放下茶杯后,认真的看着楚安。
“我有秋生文才两个徒弟就够麻烦了,实在没心思继续收徒了。”
眼看着楚安脸色有些难看,九叔不紧不慢的开口:“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嫌弃我这里是义庄,也可以暂时当个落脚地住下。”
九叔果然嘴硬心软,虽然并不同意收楚安为徒,却到底顾及他孤苦无依,突遭变故,将他留在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