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尴尬的咳嗽一声,摸摸鼻子,走上前来,蹲在小狐狸面前,张嘴正要说话,却看到小狐狸抬眼看了他一眼,转过身背对着他掉眼泪。
楚安:……
“咳咳……小狐狸,你看啊,是你来偷袭我们的,这我没说错吧?”
“你刚刚伤了我师叔,我师叔不也没跟你计较吗?”
四目道长满头黑线:“小狐狸的偷袭分明是试探,还没打中,今晚受得最重的伤,莫过于你刚刚踹我的那一脚。”
楚安无奈回头:“师叔,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四目道长耸耸肩膀:“别管我,你说你的。”
“小狐狸,想不想吃糖?给你糖吃,你不哭了怎么样?”
楚安就像是一个拿着糖果哄骗小朋友的怪蜀黍,从系统那里薅羊毛来哄小狐狸。
小狐狸皱皱小巧的鼻子,余光看到楚安手里的糖果,连忙咽了一口唾沫,眼底划过一抹渴望。
可是看着自己焦黑的尾巴,小脸再次垮下去,委屈巴巴的低头掉眼泪。
“别生气了,给你洗干净。”
看出小狐狸在意自己的尾巴,楚安当即大手一挥,清泉突然凭空从地上出现,小狐狸瞪大眼睛,看上去圆溜溜的,很是可爱。
这招还是楚安自己琢磨出来的,自从得到大海的祝福之后,楚安觉得自己对水的掌控力和亲和力愈加明显。
一旁的四目道长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楚安哄骗小狐狸,冷不丁看到这一幕,更是惊讶的瞪大眼睛,下巴都快掉在地上去了。
师兄这是收了一个什么妖孽啊?短时间内修炼到练气八层也就罢了,怎么学的东西也五花八门的,这也就算了,还样样精通,要不要人活了?
旁人若是想将一门术法学到精通,也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偏偏楚安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这难道就是天才和凡人之间的区别吗?果然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还是活着吧,不成器也不是什么大错,只要心地善良,人品好就成。
另一边,看着小狐狸不再继续掉眼泪,楚安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糖果塞给小狐狸。
你叫什么名字?”
“夭夭。”
小狐狸稚嫩的声音在楚安耳边响起,夭夭的脸上还挂着泪珠,抬头一派天真。
“为什么要偷袭我们?是不是你把我们困在这里的?”
“是夭夭,夭夭只是想回家。”
夭夭知道自己理亏,不由得有些失落,她低下头,一副急促不安的模样。
“回家?”
楚安继续追问,看上去倒像是个贴心的大哥哥一样。
“夭夭离家出走,找不到回家的路,是韩道长让夭夭在这里困住你们,事成之后,就可以送夭夭回家。”
“韩道长?”
楚安下意识想到那个棒子曾经跟自己说过的韩投道长,原来是他?
如此一来,倒也说得通了,那个韩投怕是发现自己宰了棒子,过来复仇的。
“那个韩投长什么样子?”
“嗯……一头银发,特别漂亮。”
夭夭思考一阵,说了这样一句话,楚安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到之前遇到的斗篷男。
那个觊觎自己阴山玉的家伙,果然和那个小偷是一伙的,这名字还真没起错,韩投韩偷,可不就是喜欢干一些偷偷摸摸的恶心事吗?
如此想来,那天遇到的棒子并非无意间闯入并偷走自己的桃木剑,它很有可能是为了阴山玉而来,或者说,是为了阴山玉里的楚玉?
“可以带我们出去吗?事成之后,我带你回家。”
楚安真诚的看着夭夭,眼底满是认真,夭夭抬头看向楚安,乌溜溜的黑眼珠微微一转,便微笑着点点头。
“一言为定?”
小狐狸伸出小拇指,一脸期待的看着楚安。
“一言为定!”
楚安毫不犹豫的伸出小拇指,同小狐狸拉钩钩。
“对了,夭夭,你的家在哪里?”
夭夭一边解阵,一边微笑回答:“青丘。”
楚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真有这地方?”
“有啊。”
夭夭不明所以的回头,不知道楚安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夭夭从小在青丘长大,青丘是夭夭的家。”
青丘不是《山海经》里面的地方吗?这居然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
楚安不由得将求助的目光转向四目道长,刚一接触到楚安的眼神,四目道长就一个激灵,立刻转移目光,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楚安。
楚安:……得了,四目师叔怕是靠不住的。
伴随着幻阵被解开,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紧接着,暖洋洋的阳光便照在身上。
天光大亮,楚安的心却跌落谷底。完了,事情结束了,到手的能量值飞了!
都怪那个该死的韩投,做什么不好,非要针对自己,分明是它觊觎自己的东西,因为没成功反而记恨自己,这些恶心人的玩意儿还真是下作啊。
明明脱离困境,楚安反而更加生气,一旁的夭夭以为自己做了错事,失落的低下头,一言不发的跟在楚安身边,时不时抬起水润润的大眼睛悄悄观察楚安。
四目道长还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行为让楚安生气,连忙解释:“小安,师叔确实不知道青丘这个地方,不过你师父见多识广,年轻时也是走南闯北,肯定对此有所耳闻,你可以去问问他。”
楚安点点头,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周围人,很快收敛好情绪。
二人一妖速度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义庄,此时此刻,义庄仿佛经历过什么重大的摧残一般。
那扇破败不堪的小木门终于不堪重负,彻底退休,义庄此刻已经不能在叫做义庄了,这分明是一处废弃的地方,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任发顶着一张大花脸坐在废墟中间,他脸色惨白,胳膊上明显有一个和文才之前一模一样的伤口,一看就是受到僵尸的青睐。
任婷婷在一旁乖巧的坐着,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脸色惨白,双目呆滞的看向虚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九叔三人则是不停的扒拉柴房里堆着的糯米和一些被掩埋的法器,几个人看上去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