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看着一人一狗，也都被二者之间欢乐的气氛感染。
“二哈：和我一比，主人你才是真的狗。”
“没天理了，咱玩蝴蝶玩得好好的，以为你找我会有什么事，结果你把我骗过来打。”
“看了主播的直播，以前对养宠物本来没什么感觉的，现在也真的好想去养一只。”
“之前的小马鹿也好可爱，为什么主播不多待会儿？”
“人家毕竟是护林员，又不是动物爱护组织的，总要做自己的本职工作。”
陈川有了时间，他拿着手机，时不时也会看看弹幕。
他看到这儿，恰好，林中的路走到最高处。这里一扭头，恰好，就是马鹿群所生活的小平原。
他一手提着外套，另一只手举着手机。
“既然今天遇到了马鹿群，那还.是和大家说一说吧。”
按照脑海中护林员徽章的知识，陈川整理着措辞。
“马鹿，大型鹿类，鹿科鹿属，毛发通常都是深色为主，但是会随着栖息地或者季节的改变而改变，深灰浅灰，深褐浅褐为常见。”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体型与毛发，马鹿公鹿的角，不仅大且具有很多分支，是马鹿很显著的一个特征。”
“注意，像这样的二级保护动物，猎杀猎捕买卖超过三头，保底五年。”
直播间里的人看到陈川突然这么认真，这么专业，原本都挺聚精会神的。
结果他突然一个弯，立马扯到了刑法上，让直播间里不少人都翻起了白眼。
“我严重怀疑，主播之所以要说后面这段话，主要不是想警示我们，而是想卖弄他知道的相关的法律知识。”
“附议，展现他在动植物上面的造诣还不够，他还想让我们知道他很了解法律。”
“酸了酸了，明明大家都是同龄人，为什么主播知道得要比我们多那么多？”
“哭死，他是真的在认真科普，防止我们误入歧途啊。”
陈川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你们这就以小人之心度主播之腹了，我说的这些，可全都是一片好心。”
弹幕飘过。
“二哈：一片好毒的心。”
“二哈：一片好狠的心。”
“无知少女：一片好渣的心。”
陈川脸上冒出几道黑线。
前面两个他都认了，无知少女是个什么鬼？
走回了来时的那条路，来到了之前的黑加仑面前，顺着这条路，继续往前走。
这条路线，基本环绕了它所在区域的一圈。并且所过之处有高有低，方便他环视整片区域。
“咕咚。”
合上水杯，陈川坐在一块岩石上，看着下方的景色。
林，一望无际的林。山，绵延不绝的山。
一眼看去，世界被一分为二，上面是天，下面是人间。
再微微一抬头，海拔高的好处便体现了出来。天空清澈，而又透亮，仿佛一抬手，就能将其触碰到。
“羡慕了，羡慕了，主播这个工作环境，怎么感觉像是在天堂？”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成堆的文件，又看了一眼办公室睡觉的老板，再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中的主播。我迷茫了。”
“楼上的哥们不要迷茫，你要是迷茫起来，你老板的美梦就不美了。”
“别搞，刚找到工作！”
陈川笑着说道。
“人生，还是得经常和人打交道，像我一样在山里当护林员，是没有前途的。”
“每天逗逗狗，看看树，欣赏日落，吃吃野果，能有什么意思呢？”
弹幕“唰”的一下就增多了。
“草，原本对主播不怎么感冒的，主播这么一说，我瞬间心动了！”
“开始了，这个姓陈的开始凡尔赛了，他开始对我们用精神攻击蛊惑我们了。”
“该说不说，反正我已经被蛊惑到了，辞职报告已提交，明天就回老家！”
陈川有些无奈。
“你们别这样，我在山里，都吃不到什么……”
“好东西”三个字没说出口，因为他那双原本在四周欣赏的眼睛，突然看到了几丛东西。
他把摄像头对准了这几丛植物。
“这玩意儿，你们认识吗？”
直播间里的人又开始疑惑起来。
“嘶～这叶子，怎么长得跟花似的？”
“好怪，这叶子一张一张的，还挺工整，但我就是没怎么见过。”
“没看错的话，这些叶子是长在石缝里的吧？看上去还觉得没什么，但被主播这么一强调，立马就不凡起来了。”
陈川伸出手指。
“这个叫厚叶岩白菜，全国也只有我们这块比较多。”
他把摄像头转向了自己，一脸高深莫测。
“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吗？”
“看看主播问的什么话，既然都要叫白菜了，那肯定是充饥呀。”
“一说到岩白菜，这个我还真知道，貌似是中药，可以治咳嗽化痰的。”
“楼上正经，不过没想到这么一片一片的也是白菜。”
陈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玩意儿还有个作用，或者说厚叶岩白菜素有个作用，治疗前列腺增生。嗯……用中医的话来讲，补肾！”
说完，他便取下了几片，打算回去做着吃。
男观众们就跟闻到腥味的猫一样。
“嗯？小陈啊，这边劝你赶快报一下地址，阿勒泰能不能成为景区就靠你了。”
“我看了直播后，对于阿勒泰山脉就十分向往，这几天大家有没有要同行的？和厚叶岩白菜什么的没关系，主要就是想欣赏一下风景。”
“楼上的，我和你同行，白不白菜都没关系，主要是想去看一下小马鹿。”
陈川立马打住。
“你们要是真想吃，那也别现在来。”
他将手中的叶片晃了晃。
“别看这张岩白菜挺大的，其实这一丛厚叶岩白菜都还没成熟，为什么少，生长环境需要海拔高，并且在石缝里，因此人工培育就挺困难的。”
“而这第二点呢，就是这玩意儿，生长周期长，正常白菜一年能收好几次，这玩意儿一年一次，并且一次将近半年。”
“通常是五月份到十月份，现在才七月份，只能说是能吃，但还没到完全成熟的地步。”
被陈川这么一说，好些个打鸡血的观众便沉寂了下来。
怪不得没见过，原来把这玩意儿种出来根本赚不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