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修行至今,尚未满一年,可苏寻却带给去悲太多太多的惊喜。
同时也在不断刷新去悲对于天赋的认知。
几个月的时间,便抵得上寻常修士十年八年的苦修,一身金刚佛力之霸道,让人咋舌。
倘若只在佛力的修行上一日千里也就罢了,关键除了修为,还有拳脚手段,刀剑兵器,也都是一学就会。
青竹殿内收藏的剑术秘籍,大抵都是好货色,放在江湖中,定然会惹的那些江湖高手打破脑袋的争抢。
然而自家小师弟练一门剑术,从入门到大成,从没有超过一个月。
甚至大多数时候,只需要半月光景,便练的出神入化。
如此天赋,堪称可怕。
当然
更重要的是去悲和他口中的饭桶二师兄去嗔打了个赌。
赌苏寻需要花费多久才能修出剑气。
去嗔觉得要最快也要半个月
而去悲赌最长不超过七天。
算算日子,从教自家小师弟凝练剑气法门开始,到今天正好七日。
苏寻挑眉:“赌注是什么?”
去悲似乎已经胜券在握,自信道:“谁输了就包一个月的衣服袜子和鞋子。”
苏寻抬了抬眼皮道:“分我半个月。”
“不分。”
去悲没好气道:“你这人,怎地还虎口夺食。”
“不管。”
苏寻摇头晃脑:“若是不答应,那便是没练成。”
“小师弟,你的良心在哪里。”
去悲痛心疾首,叹气道:“平素师兄对你也不薄啊,怎么趁火打劫。”
眼见他不为所动,去悲改口:“我好不容易来骗来一个月,伱开口就要去半个月,太多了。”
“最多三天。”
“就半个月。”
苏寻一口价。
“得得得。”
去悲瞧见自家小师弟软硬不吃,只能咬牙忍痛割爱,将使用去嗔的权利,分出去一半。
囡囡蹲坐在青石上,手里还拿着半串烤鱼,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好似的看着苏哥哥。
她也想知道,自家苏哥哥究竟还会多少神奇的手段。
得到五师兄的许诺,苏寻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水流湍急的大河。
河面足足二十多丈,占据大半个山谷,对面临水的地方,青黑的岩壁延伸到山谷之上。
山谷尽头,一座瀑布横跨天地,白茫茫的水幕从断崖宣泄而下,坠入深谷,湍急的水流掀起丈许的浪头,拍打着河岸的顽石。
青幽中泛着白花的浪涛跌宕起伏,其中夹杂着诸多暗流回旋。
大河之水,起于兰若寺后山深处,流经百里山脉,过郭北县,横穿太平郡,一路往东而去。
右手垂下,将鱼竿放在青石上,随即轻抬手臂,僧衣袖袍鼓动。
烈日当空,碧波荡漾,被水面折射而来,和潮湿的水汽混杂,吹在脸上。
两眼微眯,右手出而指,捏剑诀,举过眉心高,随即缓缓斩下。
指尖在最高处停留的瞬间,一丝微弱的金色光点迸发,停留在虚空之中。
剑指好似狼毫,以天地为纸,随着指尖落下的痕迹,虚空之中的点点金光,凝结成一条金线。
看到这一幕,囡囡小嘴微张,眼底满是震撼。
去嗔亦是同样的神色,脱口而出道:“凝剑成丝,悬空不散。”
语气之中,十二成的不可思议。
再看向那行云流水的年轻白衣僧时候,便好似在看妖孽般,大为震惊。
嘴角忍不住抽搐,右手无意识,亦或者习惯性的摸着光秃秃的脑袋。
“乖乖。”
去嗔嘀咕:“我还是估错了,七天时间,不止凝出剑气,更是做到剑气凝丝这等境界。”
苏寻只是随意的一指,便让去悲心底翻江倒海。
不过震撼之后,眉目间,却只剩下得意。
“嘿嘿,二师兄这家伙肯定要羡慕的牙痒。”
去悲自言自语,已经开始盘算着,等会去罗汉殿的时候,应该如何炫耀最好。
小师弟厉害吧?
我教出来的。
当手臂与肩平齐的时候,苏寻停下,淡淡的金线就这么悬浮于身前,美轮美奂,散发着淡淡的流光。
然而让人心驰神往的梦幻之下,这一条金线,却蕴含着恐怖的杀机。
这是苏寻以六印金刚持身咒修出的磅礴佛力转化而成。
既蕴含佛力的霸道刚猛,同时具备剑气的精纯与锋芒。
没错
如今他的金刚持身咒已经达到第六印。
单单就是这信手一指写下的金线,就足以让那些江湖中的剑术高手羞愧。
除了需要强大的剑气修为之外,还需要同样强大的掌控力。
几个呼吸过去,金线纹丝不动,没有任何消散的征兆。
散去剑诀,袖袍轻轻挥动,金线笔直的朝着往前而去,无声无息,在日光照耀下,难以察觉。
在囡囡的目光注视下,金线的速度很慢,但这仅仅只是错觉。
半个呼吸之后,金线出现在河心,继续往前飘去。
诡异的事情发生
金线的诡异往下,汹涌的河水突然朝着两侧翻涌,似乎有无形的手掌,将河水割开。
上游的水流在到达无形的分界线时,被挡住,明明那里空无一物。
可水流就是没办法冲破屏障,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没了源头的下游水位,迅速往下降,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连河床都快要露出来。
金线掠过河面,二十丈宽的水面直接被拦腰斩断,河水断绝。
“噗嗤”
金线没入岩壁之中,在囡囡以为就此结束之时,岩壁上出现一条笔直且细微的黑线,迅速往岩壁顶端而去。
那是裂缝
岩壁被金线斩出的裂缝,从下而上,贯穿整面岩壁。
一缕剑气
斩开二十丈宽的河水,又将四十五丈高的岩壁贯穿,这究竟是何等伟岸的力量?
囡囡震惊的无以复加,连手里最爱的烤鱼掉到地上都没有察觉。
此时此刻
女孩的心底突然诞生一个念头
一个急切的念头
鱼竿落下,白衣飘飘,山风拂面,无形的手掌散去,水流咆哮而下,再度填满河道。
青石上
年轻的和尚盘膝而坐,不曾回头,只是淡淡道:“师兄,我这一剑算的尚可否?”
“算。”
去悲咧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