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波抬头看向所有人。
“武道拼杀，拼的是技艺，但是更重要的是心态。
很多人初次战斗，紧张到大脑一片空白。
即便再高的技艺，也用不出来，那也白搭。
练武先练胆，不是一句空话。
张淼，在没有学过打法技艺的情况下，还能有如此表现。
未来可期！”
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张淼仰首挺胸，来到了一旁，这是独属于他一人的荣光。
“该你了。”
吴波看向江左，眼含期待。
这一幕，让张淼很不爽。
他从来没有在吴波的眼中，看到过这种眼神。
为什么？
明明他根骨不如我，教头吴波却偏偏总是对他另眼相看。
嫉妒之火在张淼心中怒烧。
随着吴波话音，江左走到兵器架旁，拿起了他日常练习所用的那杆精铁长棍。
长棍长约六尺，入手微沉。
对于江左来说，这个分量，刚刚好。
江左来到吴波的不远处站定，随后一拱手。
“吴教头，请指教。”
吴波点头示意后，江左身子猛然向前一窜，便已跨过数米，瞬间发力，手中长棍猛然向前一递，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声，直奔吴波而去。
棍法千变万化，但基础动作无非就那一十三式。
剪、捣、劈、挂、横、拦、带、点、绞、遮、扫、压、撞。
一切棍法都是由这些基础招式演变而来的。
江左的这一手是很普通的基础招式：垫步前戳。
直来直去，虽然普通，却很考验手法。
“嗯？这棍法。”
吴波的眼睛瞬间亮了。
几天前，江左的棍法也不过小成中期的样子。
这才几天，就到了后期。
原本按照他的估计，江左想要练到大成，至少得一年以上的时间。
一年的时间，听起来很长。
但是寻常气血境武者，打法上从小成中期突破到后期，没有几年的功夫，是难以突破的。
他已经尽可能的高估了江左。
没想到，还是小看了。
这几天没有观察，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江左进步这么快。
这不得不让他重新对江左的悟性进行评估了。
心思急转间，江左的攻击已经到来。
“好快。”
大部分学员屏息看着，江左一出手，就显示出了张淼与他的差距。
这是练过的。
张淼脸上的喜色，更是瞬间烟消云散。
张淼发现，自从遇到江左以后，没有一件事是顺的，事事都被他压一头。
将本该属于他的荣耀，全给抢走了。
这让他将江左视为头等大敌。
他抬眼看去，只见场上，面对江左的攻击，吴波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被动防守。
而是主动出击，一步踏出，手中长枪猛的甩出，在空中划出了一抹圆润的弧线，闪电般抽打在精铁长棍之上，令长棍的攻击轨迹发生了变化。
轻飘飘的破了江左的凶猛一击。
江左似是早就预料到了，在棍身受力反弹的瞬间，顺势借力，以腰部为核心，猛然扭身发力。
长棍在空中猛然甩过，划过一个半圆，犹如刀斧一般劈向吴波的腰身。
“好。”
吴波大笑一声，如同未卜先知一般，提前跳跃开来。
江左目光一凝：“这都能避开，不愧是教头。”
手上动作却是不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待他多想，吴波的攻击已经来到。
一杆长枪如闪电般刺来。
危急关头，江左将手中长棍舞的密不透风。
“蓬！”
兵器碰撞，一股巨力传来，江左的虎口被震的生疼。
还不待江左缓口气，吴波的攻击却是再度袭来。
江左一时之间只能陷入被动防御。
他只觉得吴波的每一击都势大力沉。
好在江左还能防御住。
面对吴波的攻击，江左只有防御的份，他摒弃了一切杂念，眼中只有手中长棍和吴波的长枪。
随着时间的流逝，江左感觉到，他仿佛只身一人，身驾小船，置身于狂风大作的深海之中。
吴波的攻击就如同滔天的巨浪一般，张开了嘴，向他吞噬而来。
江左唯一可能依靠的便是他手中的那杆精铁长棍。
他怒吼一声：“来吧！”
手中的长棍被他舞的越来越快，掀起漫天棍影。
滔天巨浪袭来，撞在了江左的棍影之上。
“轰！”
一声巨响响起。
巨浪散去，江左的身上竟然没被海水打湿。
乌云散去，远处的太阳升起，一抹阳光照耀在江左的身上。
江左以手遮面，画面破裂。
哪里有什么无尽大海，滔天巨浪，这分明是在演武场上。
江左口中呢喃。
“这便是水泼不进吗？”
同时心中也有了一定的明悟，棍法似疾风骤雨，连绵不绝。
不仅能用在进攻，更能用来防守。
这是一个攻守兼备的境界。
江左打开了面板。
【腾蛇棍法：大成（1/1000）】
果然，突破了。
一场切磋，顶得上十几天的苦修。
值了！
回过神的江左，立马弯身一礼向吴波表示感谢。
他能够感觉到，在刚刚，吴波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所以临时动用了气血之力，给江左加大了压力。
那压力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正好。
让江左始终能够在那种强压之下。
最终，得以突破。
看着已经回过神的江左。
吴波眼含期待的看着江左，开口道。
“突破了？”
江左点点头。
“谢教头。”
“哈哈哈，好好好。
你练棍法几年了，你多大了？”
面对吴波的提问，江左撒了个小慌。
自从进了演武场，他也了解过打法易学难精，想要达到大成境界，一般没有数年甚至十数年的时间，绝难掌握。
“棍法练习不到半年，虚岁十七。”
听到这话，吴波脸上笑意更甚，内心想道。
“虽然这棍法是下乘棍法，没有桩功。
但是，寻常人修炼，没有个五六年的苦功，是达不到这种境界的。
自己当然修炼下乘功法的打法也用了足足三四年的时间。
这许渊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将其练至大成。
其天赋堪称恐怖。
这几十年来，黑石城还没出现过这样的人物。
当时孙全两天生出气血，让他被姜蛮给挑走了，本以为这就很逆天了。
但是没想到，外院弟子中，竟然许渊还有这等逆天的存在。
一届学员出了两个逆天人物，这是往常想都不敢想的。
着实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如果让那两个家伙知道，十六岁就掌握了大成境界的棍法，恐怕他们会争着抢着收入门下。
得提前下手了，并想办法阴他们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