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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谢渺仍有余韵地将‘落炎之书’关上。

书房窗外阳光灿烂,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但谢渺无法压抑住颤抖的双手,只以意念将‘落炎之书’收回道具栏内。

这看似只有一夜的时间,可他却是真切的度过一个月余。

一个月!一个月他都是在岩浆里度过。从一开始灵魂灼烧的挣扎,到后面灵魂的麻木,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火境’的时间,果然和现实世界不对等。”他尚有余悸的心道,“这种非人的灵魂折磨,倒真的把我的灵魂重新的打磨了。”

从纳威伦的讲解里,谢渺知道巫师的灵魂容量与生俱来便是固定,只有通过某种进化的登阶,才能更上一层,烙印更多更强的法术模型。

谢渺的灵魂容量也不例外,他估量自己的容量或许要高于常人,但总体也是固定。而这次的‘火境’之行,这次的月余熔浆泡澡,使得他灵魂的牢固程度打磨到一种令人无法置信的程度。

以至于,现在谢渺沟通灵魂内的法术模型少有凝滞,几近可以达到瞬发,此外,对法术的凝练也随着灵魂的打磨下更加醇熟。

不得不说,虽然痛苦是真痛苦,但效果也的确拔群。

“好在,‘火境’并非天天这样,而是有时间限制。十五天一次,也倒能接受。”

谢渺摩挲下巴,接着又捏了捏眉骨,决意睡上一觉,缓解缓解精神深处疲倦感。

说来,莉迪雅近些时日并不在鸢鸽城,而是在维耶里艾斯城。

自从上次谢渺陪着她回到维耶里艾斯城见父母后,她便在她母亲的话语下打动,打算暂时在家乡居住一段时间。对此,谢渺当然没有异议。只不过他还有许多人和事在鸢鸽城需要接待,于是就先行回返鸢鸽城。

这也就有了这段时日的繁忙。

但现在谢渺回到寝房,摒弃所有烦恼,往柔软的床上一躺,夜间起行,白昼而眠。

.....

天晴。

纳威伦·帕蒂尔颇有兴致地听着亲弟弟菲尔顿对谢渺的评价。

“麦克·厄门绍特真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剑士了。”菲尔顿神色间携带着崇拜的色彩,对纳威伦仿佛发自肺腑,出乎于心,“哥哥,求求你了哥哥,你就让我拜麦克为师,我也想成为那么厉害的剑士。”

纳威伦笑着摇头,一眼就看破菲尔顿拜师是假,想随从他一起去往王都参与王储之争才是真。

他笑道:“你就别想了,菲尔顿。不仅是母亲不会答应,连父亲也不会理会你的。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个人主张,父亲虽然看似掌管北境,但实际上他也是遵从着祖父的某个规矩。”

“而我,则是尝试打破这个规矩的第一个人,你懂我意思吗?菲尔顿。”

菲尔顿·帕蒂尔叹气,人小鬼大的他如何不清楚纳威伦的想法。

在柏曼王国的北境,好似与世隔绝。他们帕蒂尔家族之人,自柏曼建国以来,四五百年下,从未走出过北境之地,一直仿佛是被困于某种律法,不得离开北境。

可身为帕蒂尔家族嫡系的纳威伦知道,这并非是某种律法,而是来自于祖父的一个承诺。

菲尔顿不知道,所以才会这么义愤填膺,愤懑不已:“为什么,为什么啊!我不明白哥哥,明明我们北境拥有那么多实力强横的骑士团,完全具备成为一国...”

纳威伦稍稍蹙眉,道:“停住吧菲尔顿。有些事你还小,只是你并不了解全貌而已,等你成年礼过后,你就会明白的。”

纳威伦于城堡之上,眺望远方。

“这是一个恩赐,也是一个诅咒。”

.....

黄昏落寞,月色清凉。

谢渺醒了。

一觉睡到天黑的他,第一次感到精神如此充足。

“看来还是得多睡觉啊。”这一觉他睡得舒坦,无梦,睁眼闭眼就是天色的轮换转变。

咕咕——

紧挨着,他的饥饿感便如影随形。

谢渺走出寝房,往别墅的一楼下台阶。

“艾科,帮我准备一份晚餐,以半焦烤肉为主,面包等少些。”

“明白,麦克先生。”

好在身形显得胖乎乎的厨师艾科一直在等待谢渺的醒来,并没有‘下班’回家。

“诶,你怎么这么能睡?等会是要去地下居所吗?”

耳边传来小小花人族,蒂娜的言语。

花人族的说话发音方式极为特殊,并不是以声音的形式传递话语,而是以一种细丝般的空气链接,将话语传递到耳郭内,很是隐蔽。

倘若当初不是因为谢渺拥有龙之语和技能卡学习语言这类技能,他还真难以在恶魔契约上和蒂娜达成共识,成功糊弄尼德·迪弗林。

“嗯。骑士的招募还在继续,但这件事是纳威伦主要在挑选,我只有几个名额,可以将自己熟识的人列入其中。”谢渺落座,等待艾科的餐食。

蒂娜喋喋不休,又问道:“那待会能带我一起去地下居所吗?我想去和拉娜玩。”

拉娜,便是当初的那个和金格以及艾薇拉一起的小猫人族,可爱又懂事。

这些时日里,谢渺以亲卫之事为主,准备离开北境之地,再以找寻豢养龙裔之地为次,想解决这个一直以来围绕在他心里的重担,最后以地下族群之事为最次。

毕竟再怎么说,地下有金格在,还有那个名为曼莎的光族。虽然人数众多,导致食物紧张,但至少安全上有保障,也不至于活生生饿死谁。

只不过,该管的还是要管。

在这件事上,谢渺实际上完全就是多管闲事。哪怕是找寻豢养龙裔之地也是如此。

但偏偏,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或许这是多管闲事,或许这是吃饱撑着没事干,不管怎么说都可以,他认为,只要有不公、有苦难发生在眼前,那就无法袖手旁观。

对于遥远的事,他无法估量,也无法用计谋。可这种发生于身前,且有力帮助的情况下,他还是会尽可能的选择出手。

正如他最喜欢的那句话。

——有一份热,发一份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出一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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