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外,枫叶林里。
欢乐时光总是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便到了傍晚时分。
武植和潘金莲收拾了一下战场,便驾车离去。
路过张府的时候,潘金莲喊住了武植,“大哥,我要回府了,回去晚了,老爷又要发脾气了。”
武植点了点头,目送着她走下车去。
“吆?这是谁家的丫头,长的这么俊俏,快来让哥哥瞧瞧!”
就在武植准备驾车离去的时候,一道轻浮的声音传出。
武植探出头向后边看去,只见后边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带着两个跟班出现在了视野里。
此人正一脸淫笑的打量着潘金莲,吓得潘金莲向马车蜷缩了回来。
看着此人,武植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接着从马车上翻了下去。
“这不是李庆大哥吗?怎么有空来此了,难道最近发了横财来还钱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庆看向武植,待看到武植的容貌时,他脸上抽搐了一下,随后用鼻孔冷哼了一声,“哼!武大,那日的事,虽然我不甚清楚,但是若让我查出是你动的手脚,看我怎么弄死伱!”
那天的事情如同梦魇一样折磨着李庆,自那以后,他见了猪肉都有种恶心的感觉。
他总是觉得,一定是那武大捣的鬼,他最近一直在试图打听那天的前因后果。
“呵呵!李庆大哥,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大哥若是最近拮据,当兄弟的不要了便是!”武植一脸人畜无害的说道。
“哼!李某岂是那无赖之人,倒是叫武大兄弟小瞧了。”
李庆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会武植,转头看向了潘金莲。
“这位姑娘,莫不是张府里的丫鬟?你不在主家做活,却跑出来与他人厮混,若是主家知道,怕不会轻易饶过吧!”
李庆的话,句句扎在潘金莲的心里,让她脸色苍白起来,她回头看了看武植,然后便小跑几步向府里跑去。
看着潘金莲毫不犹豫的跑了进去,武植心里略有波澜,就在刚刚,但凡潘金莲能稍稍刚烈一点。
说不定,他当场就将潘金莲从张府赎身出来了。
“啧啧啧!这身段当真不错,正好今天找那张员外谈些事情,不如顺道跟张员外讨要过来为妾。”李庆的眼睛一直盯在潘金莲的身上,直到她走近大门。
“李兄,俗话说得好,多個朋友多条路,还望李兄做什么事情之前细细斟酌一番。”
“哈哈!”
李庆只是大笑了两声,便大跨步向张府里走去,不再理会身后的武植。
武植看了一眼张府的大门,便转身上马离去。
……
今天牛大将烧饼店里的事情忙完,在街上买了好些熟食,还有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对他来说,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他娘的病终于好起来了。
多亏了之前大哥将钱借予他,要不然他娘这条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他娘身体康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嘱咐他将武植请回家里招待一番。
以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咯吱!
就在牛大愈发焦急的时候,武植推开屋门,走了进来。
牛大赶紧小跑过去,见正是大哥,开心的说道:“大哥,你可回来了,俺等你半天了。”
武植看着牛大这么晚了还没走,疑惑的问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等我干什么!”
“是这么回事,俺娘病快好了,这段时间以来,时常念叨着叫哥哥去家里做客,她要当面向大哥感谢。”
“你转告你娘,道谢就不用了,让她儿子干活的时候别偷懒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武植撇了一眼牛大,飘飘然的说道。
“嘿嘿!大哥,俺求你了,去吧!俺娘都给俺说了,请不回去哥哥,就不让俺回家了。”
“大哥且看,好酒好菜俺都准备好了。”牛大赶紧将准备好的酒菜在武植眼前晃了晃,邀功似的说道。
看着牛大确实用心去准备了,武植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麻烦啊,你不知道我一日日很累的吗!你等一会吧,我去收拾一番,随后便动身!”
牛大听完心情瞬间激动起来,连忙点头哈腰起来。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武植已经收拾完毕,便跟随着牛大向他家的方向走去。
牛大的家位于城北一片低矮破旧的破房子里,在此处安居的人,大多数都是清河县的破落户。
而牛大家却是这一片里最清贫的,在绕了几个胡同之后,终于到达牛大的家里。
牛大轻轻推开家里的门,屋内涌出了一股长时间熬炼草药而形成的刺鼻味道。
“娘!俺大哥来了!”
“娘!你也不知道敞敞门,屋里的草药味这么浓,怎么招待俺武植大哥啊!”
“二郎!赶紧滚出来收拾一下,成天就知道在家里憋着,今天耽误了俺的好事,别怪俺揍你!”
屋内一个老妪正扶着墙壁来回走动,而炕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的看着。
听到牛大的怒喝声,少年转了下脸,随后露出了不耐的神情,“大哥,伱小声点,吵到我看书了。”
牛大赶紧转过头,笑容像菊花一样绽放开来,“大哥,快进!”
随后身体一侧,将路给武植让开了。
武植慢慢走进屋内,刺鼻的味道,杂乱的地面,还有随处可见墙洞。
“感谢武大先生,老身的病才好转起来。”就在武植到处看的时候,一个老妪扶着墙走了出来,对着武植便要作揖。
正是武植卖饼时第一个抗议的老太。
武植赶紧走两步讲她扶起身来,轻声说道:“快起来,您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武大先生,快快坐下,家里破烂不堪,让您见笑了!”
武植点了点头,沿着炕边坐下了半个屁股,他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少年,笑着问道:“这是要参加科举考试吗?如此的废寝忘食。”
少年并不做理会,依然在埋头苦读。
“你这腌臜货,大哥问你话的,你却是聋了还是怎地。”牛大冲着炕上的弟弟怒斥道。
“大哥,这小子哪里是看的那科考的书,却是迷上了那杂谈怪趣,好像叫劳什子红楼什么梦,天天净不务正业。”
听到牛大的话,他那不善言语的弟弟终于抬起了头,怒气冲冲的说道:“你却是懂个甚么,这书比那好些经书都精彩!”
弟弟的呵斥,并没有激怒牛大,他无奈的说道:“好好好,伱读的书比俺多,俺才不跟你犟哩!”
武植见状,向牛大的弟弟说道:“你能看懂?”
感觉明显被小瞧了,他不忿的说道:“谁说俺看不懂!”
随后便给武植讲解了起来。
听到他的讲解,连自己这个‘作者’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居然对这书以及后续的发展有很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