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陵一边修剪着指甲，一边与诺玛轻松的闲聊。
他很想知道超级AI对《黑客帝国》，《银翼杀手》这类科幻作品的看法。
张之陵发现跟虚拟人物聊天，更能让他放松精神。
唔！
“AI可真是一个好东西啊！”
张之陵感叹了一声，并且在心底真心祈祷：
“希望现实世界里，老马赶紧做出猫女伴侣机器人吧！”
“到时候，砸锅卖铁，我也要买一个。”
“还要给她选皮肤，一定要有一双完美的手。”
不过，这样一想的话，似乎钱又不够了。
是买海边的房子，还是买伴侣机器人，这成了令人烦恼的问题。
算了！
先不去想了。
张之陵抬起头来，对着阳光看了看。
五指修长而健美，指甲红润而透亮。
“啊！真是太完美了。”
张之陵忍不住都要Boki了。
但是，想到这是自己的手，还是算了吧！
保养完这么一双完美的手，张之陵觉得该用它做点什么。
“诺玛。”
“我在。”
“黑进路明非的电脑，看一看他在做什么？”
“了解！”
***
路明非在玩星际争霸，并且刚刚打出“GG”。
屏幕上的最后一幕：
对方人族的巡洋舰一轮齐射，把他的母巢化作了一滩血水。
他又输掉了一局，今晚就一直没赢过。
聊天频道里，他的朋友老唐得意洋洋的指点着。
“人类打虫族未必要出坦克，韩国高手都不出坦克。”
“开局就爆兵，海量的机枪混着护士冲过去，连消带打……”
路明非可以想象那家伙眉飞色舞的样子。
路明非没有吭声，切屏到外面的QQ上。
陈雯雯的头像是灰色的。
这说明对方没有上线，或者干脆隐身不愿被打扰。
路明非又白等了，舔狗不得Horse啊！
他抓了抓头发，有点儿失望。
老唐的头像跳动起来：
“兄弟你虫族玩得不错了。”
“你就差在微操上，战术意识是很好的。”
“今天就玩到这，我下线了啊！”
路明非冲着屏幕吐了吐舌头。
如果老唐亲眼看见路明非的操作，大概就不会得意了，只会骂一句“变态”。
因为路明非没有用鼠标，用的是笔记本的红点控制。
用红点打星际争霸，这是只有疯子才会干的事情，好比用擀面杖掏耳朵。
如果要接鼠标的话，大概老唐活不到八分钟吧？
但那样就没法消磨时间了。
至于消磨时间的原因，当然是等陈雯雯上线了。
像个傻子似的，一等就是三四个小时。
然后说两三句话。
看起来挺可笑的，但他竟然还觉得挺值。
透过诺玛的监视，张之陵只觉得有趣。
“这位学弟倒是有个好底子，感觉可以培养成平静爱好者。”
张之陵作为一名长者，觉得有必要向这位学弟，传授一些人生的经验。
“诺玛，给我连接上路明非。”
很快，路明非的QQ列表里，跳出一个陌生的ID“心理医生”。
“要玩一局吗？”张之陵问。
“你是谁啊？”
“你的学长。”
路明非不记得有加过学长的QQ号。
“对不起，我有事。”
“有什么事？等待戈多吗？”
“呃……”
“学弟，等待是没有意义的，让学长来点化一下你吧！”
路明非那软软的性子，就是耐不住别人磨。
张之陵只说了两三句，他就顺其自然的答应了。
“学长，你用什么种族？”
“人族。”
“唔！又是人族，人族这版本可不强啊！”
“没有最强的种族，只有最强的玩家。”
“学长，这句话虽然很励志，但好像没什么意义啊！”
“没关系！总比等待永远等不来的人有意义。”
“呃！”
路明非感觉学长不是打星际的，而是玩《刺客信条》的，正在不断的朝他捅刀子。
“我随机。”路明非说。
“不！选你最擅长的，因为我只打一局。”
“好吧！那我选虫族。”
“准备好吃的，喝的，还有纸尿裤，我要出招了。”
“呃！”
路明非突然有一股不祥的感觉。
一开始，他还是懒散的老样子。
用红点慢慢的操作，并且还占据了优势。
看来对面的水平并不怎么样。
路明非这样想着，派出了一只侦察兵，然后他就懵逼了。
对面截断了地图中线，正在修筑钢铁防线。
一排排的防空塔拔地而起，一辆辆的坦克依次排开。
路明非这时才慌了神。
“我靠！竟然是城市化。”
他插上了鼠标，加快了操作频率。
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必须此时冲下人族防线。
否则，一旦人族的城市化完成，那整个地图都会变成人族的战壕。
虽然他手中有八片矿，而学长只有四片矿。
但是，人族的防线火力太猛了，虫族像是麦子似的被割倒。
双方就在阵线上对峙着，不断的消耗着彼此的兵力。
也在消耗着彼此的精神。
“感觉如何啊！”张之陵在打字。
“呃！还好。”
“我点了外卖，你呢？”
“我还能坚持住。”
“如果你想上厕所，我会同意暂停的。”
“学长，你是不是故意来折磨我的？”
张之陵酝酿了一下，打下了一大段文字：
“学弟，这是一场试炼。”
“一场为了战胜过去的试炼。”
“人的成长就是战胜自己不成熟的过去。”
张之陵把洗脑七海的话，又用在了路明非身上。
可是路明非没有七海的气魄，他只觉得狂暴的压力袭来的。
他想要逃避了。
路明非直接打出了“GG”。
“我认输了，学长。”
“你还占优势啊！”
“你这套城市化，打的是持久战，短时间的优势没用。”
“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我放弃了。”
张之陵一边吃着外卖，一边让杀手皇后打字。
“学弟啊，你这是逃避型人格障碍啊！”
“你有极强的能力不足感，并且对负性评价极其自卑。”
“遇到责任和压力时，你首先想到的是逃避。”
“这是由你的成长环境决定的。”
“你的生活中一定很缺乏鼓励。”
路明非直咽唾沫，感觉被人看穿了。
“学长，你是学医的吗？”
“我是心理医生，看过很多精神病。”
“唔！我其实也不是逃避，我一开始没用鼠标，所以开局没打好。”
“你这句话同样也是逃避。你没用鼠标，我其实连手都没用。”
这句话倒不是吹牛，他的确没有用手，是杀手皇后代打的。
“学长，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卡塞尔学院的，希望你能参加招生面试。”
“呃！”
“卡塞尔里有很多你这种病友，你进去之后就不会孤独了。”
“学长，你也有病吗？”
“他们说我是精神分裂，不过我和另一个我都觉得，那是胡说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