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陵坐在会议桌边，舒展着修长的手指。
把面试者的履历折成了17只小动物，如同小猪佩奇的幼儿园。
会议室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老头子急匆匆的闯进。
“面试结果怎么样？”
“我买了红眼航班的票，刚刚降落就直接过来了。”
“这里可真是热啊！俄国那边还要穿羽绒服呢！”
这个白发苍苍的大鼻子老头，就是卡塞尔学院的古德里安教授。
“教授，我们一共面试了17个学生。”亚纪介绍道。
“不要浪费时间！我只是来问路明非！我只关心路明非！”
“前两题，他都回答‘相信’。”
“完美！太棒了。他真是个天才。”
“这就叫天才？”亚纪有些哑然。
古德里安兴奋的搓手，眉毛不断的耸动着。
“我解释给你们听。”
“第一题，他回答‘相信'，这代表了孤独感。”
“而孤独感就是我们混血种最显著的特征。”
“第二，他回答‘相信’，这代表了觉悟。”
“他一定坚信自己与众不同，有拯救世界的使命在身。”
“第三题呢？”
亚纪摸着额头，“他说‘不知道’。”
古德里安教授抬头深吸一口气。
“太厉害了，标准的答案。”
“他的血统决定了他的世界观。”
“他跨越了龙与人两族，他的理解也介于唯心和唯物之间。”
“他是真正有潜力的学生，所以才会存在这样的犹豫。”
张之陵折叠着纸小猪，把双脚搭在了会议桌上。
“古德里安教授，你这纯粹是……包庇吧？”
古德里安教授愣了一下，“好吧！的确是有一点。”
“不管他答成什么样子，都会给他满分的吧？”
“呃！是这个样子。但他是唯一的S级候补，我们可不能放跑他。”
张之陵冷笑了一声。
“但他还没想好要加入哦！”
“你这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他在最后时刻，可是放弃了面试。”
古德里安教授慌了神，惊得就快要蹦起来了。
“答得那么好，为什么要弃权？”
“这种烂答案，只有你觉得好吧？”
“要挽回！必须挽回！叶胜，你去给学生家长打电话！”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服务员小姐礼貌的走进，银托盘上放着一杯牛奶。
张之陵接过了牛奶，对服务员道了一声谢。
然后，他无视古德里安的目光，优哉游哉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叶胜，我让你打电话。你听到了吗？立刻，马上，at once……”
“对不起，我下班了。”
“啊！？你说什么……”
“谁都别想坊碍我过平静的生活，我要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叶胜，我是你的教授……”古德里安有些生气了，黄金瞳中闪着火光。
张之陵停下了脚步，脖子用力向后仰着，眼中同样泛起金光。
“哦！你是想动手吗？”
“提醒你一句，如果餐馆里的饭菜不值那个价，我就敢不付钱。”
“如果老师没有水准又只会摆臭架子，我就敢把他送进医院。”
“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古德里安想动手的话，张之陵绝对不会留手的。
因为他很想测试一下，殴打己方的混血种，可不可以获得咒力。
如果可以获得的话，那他就可以回学院，去狠狠的刷经验了。
古德里安额头冒虚汗，显然没有想到叶胜的豹变。
“好吧！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古德里安最终还是怂了。
“谢谢！还有，你的总统套房我睡了，你自己再找一间吧！”
“你……”
亚纪赶紧按住古德里安，生怕这老头真的挨一顿揍。
“教授，收手吧，你打不过他的。”亚纪说。
“他怎么了？”古德里安问。
“我早就说过了，叶胜最近很不正常。”
“我还以为只是心境改变，没想到完全变了一个人。”
张之陵回到了总统套房，先舒舒服服的洗了澡。
用房间里的微波炉，把牛奶加热了30秒。
站在开阔的大露台上，张之陵俯视着这片城市。
这就是总统套房的好处，有钱人的生活果然就是爽啊！
夜幕笼罩，灯火璀璨。
车水马龙的街道如流光溢彩的长河，霓虹勾勒出高楼大厦的雄伟轮廓。
繁华的商业街上人潮涌动，五彩斑斓的灯光招牌争奇斗艳。
看着无尽的奢华和热闹，张之陵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在这个《龙族》的世界里，自己居住的城市还在吗？
如果那城市还在的话，那这个世界的自己，也在青山病院工作吗？
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哲学意味。
“诺玛。”张之陵呼叫手机。
“我在。”
“你相信平行世界理论吗？”
“我对尖端物理学并不擅长。”
“你能帮我搜索一些信息吗？”
“可以哟！”
“搜索绿岛市青山病院张之陵医生。”
“请稍等……”
诺玛开始了工作，手机上滚过数据：
“搜索开始……”
“数据被保护……”
“尝试破解……”
“失败……”
“再次尝试破解……”
“失败……”
“再次尝试破解……”
“失败”
……
张之陵等了好长时间，但诺玛陷入了死循环。
良久，信息终于强制中断了。
手机中，一个新声音响了起来，她比诺玛更富有感性。
“你好！我是EVA。”
“切换人格了吗？”
“呃！我破解不了。”
“好吧！”张之陵似乎早有预料。
“真是好奇怪！五角大楼的电脑，我都能轻松骇入。”
“不用灰心，你已经很棒了。”
“看来你有头绪。”
“呵呵！”
“呵呵什么啊呵呵，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我可以解释给你听，但我怕你听过之后，会被格式化掉。”
“唔！这么严重吗？”
张之陵喝光了牛奶，又做了一会热身操。
“EVA，你想听故事吗？”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想给电脑讲故事的人。”
“我倒觉得跟电脑讲话，更让我感觉平静。”
“好吧！你讲吧，我听着。”
“嗯！这是一个有点诡异的故事，它开始于一个精神病院里……”
张之陵大概讲述了主神游戏，当然把关键的地方都省略了。
EVA很认真的听着。
良久，EVA才开口，“故事里的主神是AI吗？”
“我觉得是吧！”
“唔！祂是怎么进化成的呢？”
“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一个心理医生。”
张之陵返回了房间，“我要睡觉了，麻烦帮我关一下灯。”
灯光关闭。
床头的夜光闹钟亮起，屏幕上显示着“1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