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在我极乐楼闹事的人,向来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死!”
“这位男客人,你确定要为挑事者出头吗?”
一名身着华服头戴猛虎面具的中年男子踱步走出,看向闯进包围圈中的楚恒,出言警告很是咄咄逼人。
“参见楼主!”
“参见楼主!”
众护卫见到楼主现身,异口同声的参拜行礼。
“他们的目标只是我,你还是先退出去吧!”
盛崖余现在也是有些后悔,倘若早知道后果这么严重,她绝不会冒然出手。
“说什么胡话呢!”
“别慌,一切有我!”
楚恒将既然选择站出来,自然是不会中途离开的。
将盛崖余护到身后,他才将注意力转到了那个楼主身上。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决定!”
“真是可惜了!”
楼主摇摇头,好似真的在替两人惋惜。
“楼主是吧?那这里伱最大喽!”
“动手之前,我想以极乐楼客人的身份与你们讲讲道理,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楚恒虽然战力很强,但如果能不动手解决麻烦,自然是更好的。
“哦?!讲道理?!”
“左右也不缺这点时间,当着诸多客人的面,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大庭广众之下,楼主还是要点脸面的,并没有直接拒绝。
“多谢!”
“楼主说的我这位朋友在极乐楼闹事,不知她闹了什么事,又给贵方造成了多少损失?”
“可曾损毁你这桌椅门窗?”
“可有袭击你楼中管事护卫?”
楚恒缓缓开口,针对“闹事”一词进行追问。
“倒是不曾!”
“但她擅自出手攻击其他客人,已然触及极乐楼的底线。”
“倘若放任不管,其他人纷纷效仿,那我也就不用开门做生意了!”
楼主觉得自己占理,口若悬河说的头头是道。
“很好,楼主你也说自己是开门做生意!”
“那我们作为第一次前来极乐楼玩乐的客人,为何并没有人提醒过这楼内不准动武?!”
“试想一下,若是我去酒楼买酒,恰巧在酒楼遇到一个仇人,我动手想要拿下他,这合情合理吧?”
“然后酒楼掌柜带着一群人跑出来,说我坏了他们的规矩只有死路一条。”
“这听上去是不是就有些荒谬了?!”
楚恒口才很好,假设的情景同样惟妙惟肖。
“哈哈哈!这酒楼掌柜好霸道啊!”
“这位小哥说的有理,他们又不是故意来砸场子的!”
“有道是不知者不罪,怎么能上来就打打杀杀呢!”
赌场中的看热闹的客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舆论一股脑的倒向楚恒两人。
“你们是第一次来?!”
楼主眉头微皱,还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一查便知的事,如何作假?!”
楚恒底气很足,并没有露出半点怯意。
“是哪个管事接待的他们,给我把人叫过来。”
楼主虽然心中已然信了大半,但仍然准备找人来对峙一番。
“楼主,是……是小的!”
“这两个客人……确实是第一次来……”
之前接待楚恒他们那个管事应声回话,很是忐忑的走到了场中央。
“你没有告诫过他们,极乐楼内不允许动武吗?”
楼主表面上平淡的开口询问,心中的火山已然到了马上就要爆发的边缘。
“回楼主……”
“小的……一时疏忽,忘了提……”
管事对楼主很是畏惧,颤栗的连说话都是一顿一顿的。
“忘了?!忘了提?!”
“忘的很好,下辈子不要再忘了!”
楼主含怒出手,一掌拍在那管事的天灵盖上。
后者当即一命呜呼,走的很是安详。
“来人,将尸体拖下去喂狗!”
“我极乐楼不需要这样的废物!”
楼主一边从怀中掏出丝巾擦拭手中的血迹,一边冷冷的下达命令。
“楼主治下有方!”
“佩服佩服!”
楚恒出言感叹,还真不是在做戏。
“那个废物犯了错,已经接受惩罚了。”
“现在来说说你们两个吧,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你们才合适呢?”
楼主将目光转向楚恒,言语中已然没有之前的那么盛世凌人。
“极乐楼是开门做生意的,想来应该不会拒绝银子。”
“我们愿意拿出万两白银以作赔礼,不知楼主觉得这个代价如何?”
楚恒全程都是跟着盛崖余的,很清楚后者刚刚那段时间赢了多少筹码。
“既然是我极乐楼的管事疏忽在先,确实不能全怪你们。”
“万两白银算你们买个教训,此事就此作罢!”
“在场的诸位客人,耽搁大家的宝贵时间,我代表极乐楼给大家道个歉。”
“麻烦已经处理完毕,请大家接着玩,务必尽兴才是!”
事情发展到最后,楼主本来就只是想找一个台阶下。
楚恒提出的万两白银这个条件,已然给足了他们极乐楼面子,楼主自然不会再多生事端。
“还好,还好没有动手。”
“楚恒,这次多亏有你!”
“这些都给你,也不知道够不够一万两?”
盛崖余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一边将自己的手中的筹码全部塞给楚恒,一边担心的开口。
“放心,肯定够了!”
“那张一万的修为比你高,短时间内你还是别找他麻烦了。”
“若不是他不敢在极乐楼内动手,今天你们俩指不定谁生谁死呢!”
随着两人的关系升温,楚恒已经开始下意识为盛崖余的安危而担忧。
“我下次不会这般鲁莽了!”
盛崖余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姑娘,低着头不敢去看楚恒。
……
二十分钟前,极乐楼三楼的一处雅间。
陆小凤与花满楼因为赢了太多银子,被专程邀请到这里来玩一些更刺激的赌局。
“好香的房间,这里比楼下的环境好上太多了。”
踏入房间,陆小凤就情不自禁的出言感叹。
“香炉里焚的应该是龙涎香,乃是贡香的一种。”
“除了皇宫内院,就只会在上层达官贵人手中流通!”
作为盲人,花满楼的鼻子那不是一般的厉害。
“我不懂那些东西,也不感兴趣。”
“我只想知道我们接下来要赌什么?!”
陆小凤心里还想着去别的地方打探情报,并不愿意在这里多耽搁。
“这里的赌局不像楼下,是较为清淡的赌法!”
“有请无艳小姐!”
带路过来的小厮开口解释,接着朝门外高喝出声邀请。
不消片刻,一身着粉色襦裙,气质脱俗的貌美女子缓缓走进雅间。
“二位公子请了!”
“若是方便的话,还请摘了面具说话吧。”
无艳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那可不是一般的动人。
“好啊,我早就不想带着戴着这玩意了,总感觉闷的慌!”
陆小凤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答应的非常痛快。
花满楼无奈,同样将头上的面具取了下来。
“果然是两位俊朗的公子!”
“还为请教两位公子的名讳?”
无艳得陇望蜀,见真容不够,还想打听名字。
“我叫陆小凤!”
“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想来你一定听说过这个名号!”
陆小凤自上而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无艳,很是骄傲开始自我介绍。
“在下花满楼!”
花满楼十分低调,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陆公子,花公子!”
“极乐楼三楼的赌法一向是由无艳来决定的,今天的赌局名叫‘天女散花’!”
无艳将话题拉回正轨,说出一个很是优雅的名字。
“天女我见到了,不知这‘散花’指的是什么?”
陆小凤开口恭维,接话的本事绝对是练过的。
“来人,把东西端上来!”
“很简单的,由我将这盘花瓣抛出,二位只需猜一下花瓣数量单双就行!”
无艳接过丫鬟端来的一盘花瓣,后退一步,旋转着身形将花瓣全部撒向空中。
裙摆飘扬,漫天花瓣飞舞,还真是好一出“天女散花”。
陆小凤只恨两只眼睛不太够用,赏花也不是,观人也不是。
少顷,花瓣全部落地。
“两位公子,可是开始下注了!”
无艳缓缓开口,倒也没有故意催促的意思。
“我压单数,一共是四百二十七片花瓣!”
花满楼全程都在仔细倾听,还真被他听了出来。
“我压双数,因为无艳姑娘香肩上还有一片花瓣,这是你花满楼没有听见的!”
陆小凤走到无艳身前,一边从后者肩上取下花瓣,一边故意瞥了一眼无艳胸前的风景。
“陆公子,虽然你赢得了赌局!”
“但还请你放尊重一些,无艳可不是那些低贱的风尘女子!”
无艳脸色露出不悦之色,显然是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无艳小姐误会了,在下绝对没有故意轻薄的意思。”
“在下看的一直都是那斧头刺青,若我没有猜错,你就是岳青唯一的女儿吧?”
陆小凤有意将说话的声音放低,只有在场的三人可以听见。
“隔墙有耳,陆公子慎言!”
无艳脸色大变,很是紧张的出言提醒。
“赌场有一对男女闹事,楼主急召护卫过去镇压!”
“快快快,都给我跑起来!”
屋外先是传来一嘈杂声,接着就听得管事急匆匆带人从门口跑将过去。
“一对男女?!”
“不好,肯定是楚恒他们。”
“陆小凤,我们得马上下去看看!”
花满楼反应的很快,立马就联想到了楚恒与盛崖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