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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尔维尼拄着的木棍插到雪地里,太阳穴上青筋突突跳动,她咬着牙,血液从她雪白的下巴淌下去,滴落在地上,变成了冰。

她走到躺在地上的族人面前,一个个翻面,挨个确认。

在茨尔维尼的呼唤中,还剩下5个活着的年轻女人。

面对巨魔们的攻击,柊叶部落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这些长着獠牙,身体蓝灰的恶魔,身高往往达到4米或者5米。

他们挥动尖利的爪子和脚掌,用树干或者骨头做成武器。

轻而易举的将柊叶部落生吞活剥。

年轻的男人被咬死吃掉,孩童们也落入了他们腹中。

只剩下加上茨尔维尼在内的六名女性。

她们没死的原因只是因为巨魔们吃饱了,又嫌弃她们的骨头纤细塞牙,因此才放过了她们。

茨尔维尼将伤员们聚在一起,进入到帐篷中。

“战母,全完了。”一名女性声泪俱下,在刚才的战斗中,她失去了她的孩子,姐妹,丈夫。

“只要活着就有的选!”茨尔维尼沉声。

虽说柊叶部落的人,称作她为战母。

但她的年纪也只有17岁而已,她在一次部落的守卫战中觉醒了寒冰血脉。

这是上天给予部落的恩赐。

但可悲的是,衰落已久的柊叶部落,没法给她提供一把像样的臻冰武器。

好在柊叶部落天生擅长锻造武器,茨尔维尼的武器是一把集中了众多族人智慧和技艺的弩箭。

相传柊叶部落的祖先师从一名炉家人。

古神沃利贝尔嫉妒自己兄长有炉家人这群虔诚的信徒,在一次预谋中。

沃利贝尔主动挑起自己与兄长奥恩的战争。

两位弗雷尔卓德的古神不断相撞,攻击。

半神的血液从天上洒下就像下雨。

雷霆和熔岩的咆哮持续了几个月之久。

他们竭尽全力的厮杀。

跟他们之前改变了整个弗雷尔卓德的地形那样。

在战争中,炉家人全部死在半神的雷电和熔岩中。

柊叶部落的祖先师从一位炉家人,他们跟炉家人一样信奉着山隐之焰——奥恩。

自从炉家人全部死亡后。

奥恩陷入到悲痛中,祂不再出山,在弗雷尔卓德的信徒也逐渐减少。

相对应的柊叶部落也开始衰落,最后陷入到连一把臻冰武器都拿不出来的地步。

“存粮都被巨魔们吃光了,我们几个又身负重伤,抛弃我们吧!我们只会是您的拖累。”其中一名女子恳求。

“嘘!别说话!”茨尔维尼做出噤声的手势。

刚想说话的女子也闭上了嘴。

门外传来脚步踩在雪地中的声音。

从声音的厚重度来看,门外行走的是一个人类,而他的体重可能还很小。

脚步声突然停止。

他应该马上就会掀开帐篷了。

茨尔维尼忍受着骨折传来的疼痛,将弩轻轻抬起。

只要那个人敢做出攻击的手势。

她有信心可以一击毙命!

“嗨!你好呀!冷冰冰的妹子!”一个声音从帐篷顶上突然出现。

吓得茨尔维尼一激灵。

她不自觉的扣动手上弩箭,朝着帐篷上面的白头发女孩射去。

“砰!”

女孩随便挥动了一下禁锢在手腕上的枷锁,轻易就将骨箭抽到一边,

随后她脚下用力,直接弹射到茨尔维尼面前。

暗红色的枷锁,顶住茨尔维尼纤细修长雪白的脖颈:“换做之前,我肯定要把你的血吸干。不过因为路明非,我的品味变高了。”贝蕾亚笑嘻嘻的说。

“你们是哪个部落?”枷锁上涌动的血魔法灼烧着茨尔维尼,她陷入了绝望。

在跟巨魔对战中,他们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现在又碰到了别的部落的袭击。

弗雷尔卓德从不同情弱者。

在这个白头发女人身上,茨尔维尼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她真切的觉得,就算是没有受伤,她也不是这个白头发女子的对手。

“嗯!龙族!路明非发现活的了!”贝蕾亚大声叫。

“来了!”路明非回应。

路明非抬脚跨过地面上一块块青色的碎肉。

啃断的腿骨,脊椎骨被丢的哪里都是。

在地面上还有一段婴儿的小小的巴掌。

地上的血液凝结成一块块冰坨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在上历史课的时候,老师曾经播放过二战时期的照片。

被分离的尸体,战火下坐在地上痛哭的孤儿。

从图片中看到的,远不止现实中感受的真切。

不管哪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

可弱肉强食,就一定对么?

他循着贝蕾亚的位置,帐篷外面的血挂成冰凝固在上面。

路明非将门帘打开。

他原本以为弗雷尔卓德的女人都是跟希尔德一样,身材高大粗壮,跟苔原上的荒原熊一样。

可贝蕾亚枷锁底下的女孩子却高挑纤细。

她将一头淡紫色的长发卷成一个髻别在脑后。

皮肤白的仿若透明。

尽管女孩处在半蹲的状态,一双及膝的皮靴上面,裸露着雪白浑圆的大腿。

在雪原上,只有冰裔才敢这般穿着。

“路明非!看什么呢!”贝蕾亚出声提醒。

路明非叹一口气,对贝蕾亚挥手,示意她将手上枷锁放下来:“节哀。”

他从裤兜里拿出一张手帕,递到茨尔维尼手上。

茨尔维尼将脸上血迹擦干,她凝视着路明非。

随后吐出一口气,轻轻地说道:“雪原中上千年的规矩,适者生存,弱者淘汰。”

“从来如此,便对么?”

茨尔维尼低下头去。

“谢谢。”

路明非对着门外的希尔德说,“给他们些食物吧!还有止痛片也拿过来些。”

他将止痛片递给一名伤者。

伤者有些迟疑的放在手上。

“止痛药,用水送到嘴里,会让伱好受点。”路明非说完,茨尔维尼朝伤员点了点头。

得到战母许可,伤员这才将止痛片吞咽下去。

“吼!”刺耳的尖啸从不远处传来。

周围的雪地被踩着吱呀作响。

顺着飘来的北风,一股剧烈的腥骚气混合着腐败变质的臭气,朝着帐篷吹来。

茨尔维尼浑身颤抖着,她永远都忘不了这股恶心的味道。

巨魔们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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