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前台把医药箱拿过来?”
听许宝这么一喊,最先冲到两人身前的那个行动队队员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应了一声转身便朝着前台跑去。
其余众人则纷纷围在了两人周围,扇风的扇风,擦血的擦血。
许宝也没闲着,先是轻轻地拍打了两下马啸天的脸颊,试图唤醒他的意识,然而对方却只是发出几声模糊的呻吟,双眼紧闭,显然还处于深度昏迷之中。
“这么下去可不行,他醉得太厉害了!那个谁啊,赶紧给医院打电话,叫他们派辆急救车过来!快!”
“啊?哦,好的,我这就去!”说完,那人便转身挤出了人群,打电话叫车去了。
“医药箱呢?怎么还没拿来?”
“来了来了!医药箱来了!让开让开!都给老子让开,听到没有?说你呢!不长眼的东西!许助理,你要的医药箱我给你拿来了!喏,给你!”
许宝迅速接过那人递来的医药箱,熟练地将其打开,随即便开始为马啸天处理起了伤口。
尽管只是简单地做了一下包扎,但好在处理得比较及时,这才勉强用纱布封住了马啸天额头上的伤口,勉强撑到了急救车赶来,将其送去了医院。
“呼……”直到目送着那马啸天被抬上了急救车,许宝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而就在许宝刚要伸手擦去额头上渗出的细汗的时候,立刻便有人递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过来。
“妈呀,可吓死我了,多亏了许助理你呀!要不是你及时出手相助,我们队长可就危险了。来,赶快把脸上的汗擦擦吧!别着凉了!”
直到这时,许宝才注意到说话的非是旁人,正是马奎的心腹,同时也是行动队的副队长,曹贵。
刚刚就是他在听了许宝的话之后第一个反应过来,跑到前台把医药箱拿过来的。
“谢谢!”许宝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才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说老曹啊,你们队长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又抽哪门子的风啊?好端端地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呀?”
不想那曹贵却叹了口气,沉声道:“许助理,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们队长在加入76号之前,曾经也是黄埔的高材生,甚至还一度加入了中统,或许是在中统时处处受人排挤的缘故,队长便转投到了76号,而中统那帮家伙的手段你也知道,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便在除夕夜这一天,把他的家人统统给抓了起来,一个都没放过,至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听到这,许宝这才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这样,这就难怪了。不过老曹啊,别怪我多嘴,既然知道马队长的情况,那作为他的副手,就应该多加留意才对,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喝成这个样子呢?好在没出什么大乱子,不然要是传到楼上的那些日本人耳朵里,那还有你们行动队的好果子吃吗?”
然而那曹贵不听还好,听许宝这么一说,便立即有些忿忿不平地说道:“可不是嘛!许助理,你不说我都忘了这茬了,要不是野间那个混蛋王八蛋接二连三地提出无理请求,队长他也不至于把自己灌醉成这个样子了。”
此话一出,许宝便猛地心中一动,敏锐地捕捉到了曹贵刚刚那番话的重点,于是便趁势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无理请求啊?”
“多了去了!什么饭菜不合口味啦,房间卫生打扫得不及时啦,甚至就连他晚上失眠睡不着觉,也要怪在我们队长的头上……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就在今儿个上午,那混蛋也不知道在哪里受了点闲气,竟然转头就把气撒在了我们队长的头上,劈头盖脸地骂了我们一顿不说,还要我们务必在三天之内搞一条像样的船回来,你说这不是难为人么?这大过年的,我们上哪去给他搞船啊?”
听到这,许宝也不由得叹了口气,然而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自己只是临时被借调过来帮忙的,本身就不是行动队的人,再有就是出于谨慎考虑,正所谓言多必失,倘若自己表现得太过积极的话,很难不让人多想,万一要是引起了那马啸天的怀疑,就更得不偿失了。
好言安慰了那曹贵几句之后,许宝才返回了室内,尽管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还历历在目,但此时的酒吧内部却早就已经被那些训练有素的服务生打扫得干干净净,丝毫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了,就连舞池里的人们也是歌照放,舞照跳,丝毫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就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许宝回到之前的座位坐下,看了看摆在桌上那两只依旧还挂着一层白霜的红酒杯子,又看了一眼对面那把早已空空如也的椅子,不禁摇了摇头,自语道:“这个女人果真如那老董所说,犹如一朵带刺的玫瑰一般,是个冷艳而又决绝的女人呢!”
然而就在许宝准备结账离开,俯身向桌下摸去的时候,不想却摸了个空,顿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好在这时刚刚那个服务生刚好走了过来,将一张卡片递到了许宝的面前说道:“许先生,这是刚刚您的那位同伴临走前要我转交给您的。”
“哦,谢谢。”
“不客气!”说完,那服务生便很是识趣地离开了。
而当许宝轻轻地翻开那张卡片,看到里面的内容的时候,却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只见上面用一串飘逸奔放的字迹写着:想不到,许先生还个外冷内热的人呢!或许我们应该找个机会更加深入地了解一下彼此,你说呢?啊对了,你的那只小皮箱里想必一定装着不少好东西吧?放心,我已经替你收起来了,想要拿回去的话,就自己来拿吧!
而在卡片的最后,则是一串用口红留下的暗示意味满满的数字——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