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朱载均枕在婉儿圆润的腿上对身边的刘清问道:“刘御医,你给别人接生过孩子吗…”
啥?给别人接生孩子?老夫可是太医院的御医,不是产婆。
“回禀太子殿下,臣一身所学乃是治病救人之术,接生之事自有产婆去做!”刘清强忍怒气道。
朱载均察觉到了刘清话语里的火气,也不恼怒。
本事大的人都是有几分脾气的嘛,可以理解,但你若是没有真本事那可就别怪本宫了!
“原来如此,本宫还以为只要身为医者便可接生婴儿,多谢刘御医解惑!”
“微臣不敢。”
“刘御医可知怎么医治痎疟之疾?父皇命云南、广西两省整军备战,三个月后出征安南。
本宫知晓南方多瘴气,易生痎疟,可致死。若大军征战之时突发痎疟却无药可医,则战事危矣。
不知刘御医有何良方可治痎疟之疾?”朱载均故作谦逊道。
刘清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你这小儿遇刺之后派阉狗将老夫拦在门外。
你老子更是派人去请了宫外郎中,这分明就是不信任老夫!现在倒求上老夫了!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罢了罢了,老夫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这小儿一般见识。
也不怪这父子俩,若不是那不懂医术的刘文泰为宪宗、孝宗开错药害死了两位先帝,皇上也不会对我等太医院之人如此提防。
“回禀太子殿下,《肘后备急方》有言‘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可治痎疟之疾。”刘清恭谨回答道。
朱载均闻言眼神一凝,这小老头还是有些东西的嘛!
也对,没点东西怎么能进太医院呢,要是太医院中皆是刘文泰之流,那群文官干脆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哦…是否可信?”朱载均问道。
“这…回禀太子殿下,痎疟之疾多发于南方,臣乃京畿人士,不曾医治过身患痎疟之人。”刘清有些心虚的说道。
“若有机会,刘御医可愿尝试?”朱载均追问道。
“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若有机会微臣自当一试”刘清朗声道。
痎疟之疾多发于夏秋,多见于南方。在这寒冬时节,老夫又身处京城,哪有什么机会遇到。
嘴上说说而已又没有什么风险,而且还能让太子知晓老夫治病救人的决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刘御医大义,本宫在此替出征将士谢过刘御医!”朱载均说着就起身离开了婉儿圆润的长腿要感谢刘清。
刘清听后人傻了。
什么?出征将士!
“太子殿下请慢,微臣不知太子殿下所言何意?”刘清慌忙说道。
朱载均闻言面露不快,说道:“方才本宫问你,若有机会可愿尝试医治身患疟疾之人。
可是你说的‘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若有机会自当一试’?”
刘清听后额头冒汗,结巴道“这…这…是…是微臣所言,但…”
“那就是了,本宫准备奏请父皇任刘御医为军医,以实现刘御医心中所愿。”朱载均笑道。
刘清闻言顿时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实现我心中所愿?
你他么知道我心中所愿的是什么吗?
老夫心中所愿不过是与老夫的几房小妾将房中术全部练一遍,为我老刘家开枝散叶添一个男娃!
这他么要是随军去了安南,苦不苦的不说,要是把老命丢了,我那几房小妾和还未婚嫁的女儿们可怎么办啊?
“刘御医,此次随军既能实现你的心愿。
也有机会让你有机会建功立业光耀门楣,是一举两得之事,你为何流泪啊?”
“呜呜呜…太子殿下,臣…”
“刘御医不必如此激动,慢慢说。”
“太子殿下,臣…臣已近天…天命之年,家中却…却无子嗣继承香火…”
“刘御医这是患了寡人之疾啊!也难怪,医者医人而不能自医。
无妨,等刘御医建功立业而归,本宫自会奏请皇上遍寻天下名医给你医治。”
刘清闻言心中问候了朱载均的十八辈女性祖宗。
他么的什么寡人之疾,老夫可是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的!
用得着你奏请皇上遍寻天下名医败坏老夫名声吗?
“太子殿下,臣…臣的本意并非如此啊!”刘清哭着说道。
“哦…那刘御医原本是何意?”朱载均玩味地问道。
“臣…臣…”刘清磨叽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把心里话说出来吧就是欺骗太子,以皇上对太子的宠爱以及太子的威望,再加上太子近来遇刺心情本就不佳。
到时候项上人头难保不说,家中的妻妾和女儿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若是随军出征,还有机会博一把。如果真的平安凯旋而归,就算军中没有发生疟疾,那自己也是有一份军功在的。
“太子殿下真乃微臣之伯乐,微臣谢太子殿下恩典!”刘清把心一横抹去眼泪说道。
“刘御医大义,你且放心,你家人本宫定会帮你照看好,待你凯旋而归之时,本宫定会至城外十里长亭相迎。”
朱载均上前扶起刘清真心实意地说道。
不是本宫逼你前去啊刘御医,父皇出征安南自是一定要把安南纳入我大明版图的。
虽有番薯,但还没有栽培成功,能否缓解小冰河带来的粮食减产问题尚未可知。
但是安南给了我大明一个出兵的理由那就不得不好好把握住了。
安南所产三季稻可以缓解粮食短缺问题,所产甘蔗更是制作白糖的原料,而白糖是改良火药不可缺少的。
本宫被朝野誉为天赐储君,遇刺当日太医院既然派你前来说明你定是有真才实学的。
本宫纵然知你心中不愿,但为了护我大明将士周全,奠定大明强国之基,只能委屈你了。
“微臣食天禄、受君恩,为皇上分忧,微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刘清朗声道。
朱载均闻言心中又是多了几分愧疚,遂说道:
“刘御医大可放心,本宫会将你的家人接入宫中照看,定会万无一失!”
刘清听后脸色一变,惶恐中又带着乞求的看向朱载均。
朱载均疑惑了一刹那,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父皇,你好色的名声儿臣大概是替你洗刷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