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湿润过后,洗漱完的朱载均穿上了貂皮大衣就向御书房走去。
“殿下,您还没用膳呢?”婉儿在后面呼喊道。
“不吃了,饱了!”
真他娘的冷啊,刚走出大殿朱载均便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冷,不从皇帝老子手里坑一千两银子过来都对不起老子起这么早!
想到这,朱载均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真他妈不是个东西,穿越来了天天只想着银子、美人儿,得想办法中兴大明啊!
对,中兴大明,嘿嘿嘿...
在意淫中,朱载均这位未来的大明皇帝踏进了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朱载均看着案上的烤鸭和春饼,吸溜着口水对正德行礼道。
正德瞥了眼鼻子冻得通红的好大儿,叹息道:“过来一起吃吧,朕就不明白了,东宫厨子做的饭菜不好吃吗?非得来和朕抢吃的!”
自顾自卷起烤鸭的朱载均也不反驳,得感谢眼前的便宜老爹啊。
荒唐是荒唐,但是不荒唐的话朱载均六岁时也吃不到烤鸭春卷,看不到风情万种、绰约多姿的姐姐啊!
烤鸭好不好吃,不用尝,他一看就知道了!
“詹事府的师傅们都教你什么了”正德问道。
“《横渠四句》“
“怎么才教了四句,背给朕听听!”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朱载均闻言面色潮红,抚掌大笑:“好好好,好一个《横渠四句》,这是谁教你的”
“费阁老。”
朱载均翻了个白眼,还怎么才教了四句,我就不信费阁老没教过你。罢了,罢了,论语学了七年都没学完的人不能对他有太高的要求!
望着空空如也的盘子,朱载均悄然咽下了口水,说道:“父皇,儿臣想去暖香阁,刚才儿臣没吃饱。”
正德闻言顿时面露难色,说道:“均儿,过几天就是大朝会了,各地藩王世子进京朝贺,那些科道言官就像得了疯狗病的饿犬一样到处找屎吃,朕都得躲着点。
你还是别去暖香阁了,别出什么事被他们咬住腚,那就不好办了!”
科道言官,在明朝前中期确实起到了监察反腐的作用,但是随着文官集团的壮大,言官就成为了文官集团对抗皇权的急先锋。
到现在自己想听个曲儿看看小姐姐都他么得担惊受怕的,怕被咬。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啊!
“父皇,我大明乃与百姓共天下,而非与士大夫共天下,说到底那些科道言官无非是咱们养的狗而已。
狗咬外人还情有可原,要是咬了自己一棒子打死就是。”
正德看着义愤填膺的太子,不禁想起小时候自己跟随先帝偷摸逛到了六科廊怕被发现的事情。
自己也曾问过先帝科道言官不是他的臣子吗,为什么还要怕他们?
先帝却说那是祖宗设的官,专门用来纠察皇帝德行的。
出宫听曲儿确实违背了祖训,但人无完人,谁也不想放松自己的时候还要担心被狗追着咬啊!
祖训,祖训,祖宗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还训个嘚儿啊!
想到这,正德大手一挥说道:“去吧,身边多带些面生的侍卫,小心点,别被狗闻着味了!”
“儿臣谢父皇成全!”
“记得回来的时候给朕带两只烤鸭回来,朕也没吃饱,总共就一只烤鸭还被你分去了”
“儿臣记住了。”
正德望着好大儿雀跃的身影,不由得怀念起了自己小时候,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
随即又黯然长叹,与百姓共天下?一棒子打死?谈何容易啊!
从御书房雀跃而出的朱载均猛然止住身子,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真不是个东西,怎么把正事忘了,一千两银子还没坑到手呢!
这时大太监王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走快点儿,耽误了万岁爷用膳咱家打断你们的腿!”
用膳,用啥膳,父皇不是刚吃完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朱载均截住了王岳说道:“呦,王公公,好大的威风啊,这食盒里装的什么啊?”
“回殿下,奴婢不敢,这里面装的是烤鸭。”
“几只啊?”
“两只。”
朱载均闻言不说话笑嘻嘻地让开了道路,望着远去的烤鸭,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朱厚照我上早八,你他么刚才不是说只有一只烤鸭吗,怪老子吃了说你没吃饱。还让老子给你带两只回来,带个嘚儿,晚上喝西北风去吧你。
天色渐黑,换了一身便服的朱载均对着刘瑾说道:“知道本宫为什么打你吗?”
抹了一脸药膏的刘瑾慌忙跪下道:“奴婢该死,不仅惹殿下生气,还伤了殿下的手。”
被恶心到了的朱载均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说道:“本宫岂是那么刻薄寡恩的人,父皇教导本宫不能苛待臣下,本宫仔细想了想,并无啊。
本宫原本想着今日出宫去暖香阁带上你,但是朝堂上下认识你的人很多,容易被狗咬住。
所以才亲自动手给你一个易容的机会,你看看这样不就没人认出你了,真不知道父皇怎么会说本宫苛待人呢?”
刘瑾闻言冷汗直冒,脸上的药膏都有了些融化的痕迹,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奴婢叩谢殿下!”
“行了,起来吧,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干得不错,到时候赏你只烤鸭!”
“奴婢谢殿下赏。”
暖香阁,朱载均一口吃下婉儿手中春饼的同时不禁嗦了口她的纤纤细指。
这男装打扮的烤鸭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想到了早上的湿润,朱载均对着刘瑾说道:“去把仙儿姑娘叫来,本宫要听曲儿。
你就不用进来了,在外面盯着吧。看见那只烤鸭了吗,盯得好那就是你的了。”
“奴婢领命。”刘瑾走出去的时候瞥了眼桌上的烤鸭,不禁咽了下口水,真肥啊!
屋内只有两人,朱载均一把搂过婉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嘿嘿笑道:“婉儿,来亲一个。”
“殿下,别,唔......”
良久,敲门声响起,等到面色潮红的婉儿给两人整理好衣冠,朱载均这才说道:“进来吧。”
房门推开,只见一袭白衣的清丽女子抱着一把古琴袅袅婷婷的走来,欠身一礼道:“仙儿见过朱公子。”
“仙儿姐姐莫客气,先来一首《高山流水》吧”朱载均尴尬的笑了笑。
仙儿看着婉儿些许凌乱的秀发怎会不知道刚才屋内发生了什么,面色微红的应了一声就去屏风后面弹起了曲子。
吃饱喝足的朱载均躺在榻上享受着婉儿的指法,心里不禁感慨,这他么才叫人生啊!前世连牛马都不如啊!
不知过了多久,正在享受人生的当今大明太子突然间被一声大叫惊醒了,
“仙儿姑娘就在这,老子倒要看看什么样的人敢和本公子抢妞儿!”
“大胆,你是何...”
“啪!”
“哎呦,来人,快来人!”
房门被人一把推开,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闯了进来,一副猥琐的眼睛在屋内到处打量。
还没等他找到仙儿姑娘在何处,门外的侍卫一脚就把他踹倒押在地上,费家随从也全被抓了进来。
“哎呦,我艹,赶紧放开老子,不知道家父是谁吗!”费懋良一脸嚣张地大喊道。
这时刘瑾捂着肿起的脸来到朱载均身边,跪下说道:“公子,小人该死!”说着便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啪啪’声在屋内响个不停。
朱载均并没有理睬他,而是俯身盯着费懋良一脸好奇地问道:“你父亲是谁?”
“家父费阁老!”
“费什么?”
“费阁老!”
“什么阁老啊?”
“费阁老”
“费什么老啊?”
“费阁老!你他么耳朵聋啊!”
“哦...,费阁老啊,不认识!刘瑾,让这位费阁老的儿子清醒清醒。
我不喊停不准停,做得好了这只烤鸭还是你的。”朱载均指着桌上已经凉透了的烤鸭说道。
“小人领命。”
说完刘瑾眯起双眼走到了费懋良身前,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的费懋良还是不服气,冲着刘瑾威胁道:
“你要是敢动老子一下,老子让人把你阉了送进宫去,让你一辈子做不了男人!”
本来就已经憋了满肚子火的刘瑾听到这句话后就像被点燃了的炸药桶般对着费懋良就是一顿输出,。
门外费家的一条漏网之鱼听着自家公子的惨叫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却又无可奈何。
猛然间,他看到了当朝监察御史周宣,急忙上前将其拦下,说道:“周大人,救救我家公子,他快被人打死了。”
周宣闻言顿时大怒:“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有人如此猖狂,快带我前去,莫要误了你家公子性命!”
一脸正气的周宣跟着随从前去,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随从。
“大人,就是这儿。”被侍卫挡住的费家随从领着周宣来到了门前,这时屋内已经没了动静。
周宣刚要上前推门,就看到朱载均从屋内走了出来,下意识地跪下道:“微臣叩见太子殿下!”
屋内头脑刚清醒些的费懋良听到‘太子殿下’一下瘫软在地,心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