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靖虏卫的众人不得不裹紧了衣物防止寒风的侵入。
“大人,为什么不直接放火烧林啊?”刘彦身边的亲信问道。
刘彦闻言低声喝道:“蠢货,把他们骗出来再杀岂不是更省力!”
“大人英明,属下这就去办。”亲信恭维道,随即便吩咐下去围林劝降。
林中。
“大人,看他们的样子是想要把我们围在林子里,把我们饿死或者是劝降我们。”锦衣卫小旗崔元对王永说道。
王永打开水袋稍稍抿了几口水后,便将水喂给了身旁的马匹,对崔元说道:
“他们只想我们死,即使劝降,也是诱我们出去。别心存侥幸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到天黑趁着夜色冲出去!”
“那要是他们放火烧林怎么办?”
“别想太多,现在赶紧休息回复体力,把马匹喂好。等会逃出去的时候不要掉队,那时候没人顾得上你!”
“是,属下遵命!”
林外。
“启禀大人,俺们已将树林全部围住,只要他们从树林里出来,保证将他们变成刺猬!”
“很好,去上前喊话,告诉他们。若他们愿意出来投降,本官只诛首恶,剩下的可留他们一条性命。”
那亲信闻言犹豫道:“大人,能不能换个人,我怕...”
“怕什么怕,他们又没有弓箭,能把你怎么着?他们要是敢冲出来那就是活靶子,老子利马下令让他们变成刺猬!”
刘彦挥手不耐烦道,你小子放心吧,若是你倒血霉真的死了,你的婆娘老子会帮你好好照顾的。
那亲信闻言只好打马硬着头皮走到树林五十步外,大声喊道:
“里...里面的人...听...听着,我家大...大人说了,若你们肯...肯出来,我们只诛首恶,其他人可免一死!”
林子里的锦衣卫众人听后一笑,这话听着怎么耳熟呢?
这不是我们以前忽悠那些贼人的话术吗?没想到今天也有被忽悠的时候!
王永看了看天色对崔元问道:“用弓弩有没有把握将外面的那个人一击毙命?”
“大人,您就放心吧,我保证没问题。”
“你过去,告诉他,他的话我们不信,让他们家大人过来才有得谈。”
“属下遵命!”
“所有人牵马准备,待崔元射杀对方头领后,立即杀出去。”
“是!”
只见崔元将弓弩藏于身后,走到树林边缘,藏身在一颗大树后大声说道:
“你是哪根葱啊,说的话能信吗?什么虾兵蟹将都能上来喊话了?真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让你们家大人过来。”
那亲信闻言脸憋得通红,只会指着前面口中喊着“你...你...”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刘彦见状暗道了一声废物,随即打马上前,停在亲信身后说道:“本官过来了又如何,你们还不赶紧出来投降!”
“你真是他们的头儿,怎么懦弱如鼠辈藏在后面,该不会是哪个小兵冒充的吧?”
刘彦听后轻笑一声,就这小伎俩还想骗本官上前,做梦呢!
不料下一秒那亲信便打马往回跑去,崔元听到马蹄声迅速掏出弓弩,对准刘彦就按下了机关。
亲信看到刘彦喉咙上的箭矢,受到惊吓之余心中大骂:他奶奶的不是说对面没有箭矢吗!还好老子机智,要不然死的就是我了。
你就放心的去吧,嫂嫂我会照顾好的。
林子中的锦衣卫众人见刘彦倒下后,打马便向林外冲去。王永把缰绳交到崔元手中说道:
“好样的,回京之后定然让马波给你点个头牌,钱不够的话弟兄们来凑!”
林外的靖虏卫骑兵看到头目接连死去后慌了神,顿时没了主心骨。
“大人,咱们还追吗?”
“追!怎么不追,不要跟那么紧就是了,没看到刘大人是怎么死的吗?他们手中有弩,你们也不想白白送来性命吧?”
“那回去怎么和指挥使大人他们交代?”
亲信拔下刘彦喉咙中的箭矢往自己胳膊上一插,说道:“就这么交代!”
次日清晨,靖虏卫驻所。
“什么!让他们跑了?”吴江大喝道。
“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刘彦亲信跪下地上低头道,胳膊上的衣物还隐隐渗出着血渍。
张源见状挥手道:“下去好好养伤吧!”
骑兵已经死了两个将领了,不能再死了,要不然骑兵就是一盘散沙了。
“大人,我们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王同在一旁低声道。
吴江闻言面露挣扎之色,张源见状跟着说道:
“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们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大人,除了这条路之外其他的都是绝路啊,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
吴江听后脸上狠色一闪而过,拍案道:“召集亲信,将卫所兵器全部带走,然后前往固原镇。
既然要去蒙古,那咱们就要给达延汗送上一份大礼。
正好我大姐前天来信,朝廷要对安南出兵,想必达延汗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张源与王同两人听后大喜,这个消息分量的可是比靖虏卫的兵器和固原镇的财物加起来都重啊!
片刻后,固原镇。
“你们要干什么,这是俺的银子、俺的酒,你们这是抢劫啊!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老李头抱着兵勇的大腿叫道。
那兵勇见老李头抱得紧,始终甩不开后,拔出腰刀就朝老李头砍去。
老李头藏在楼上的儿子看到父亲被人杀死后,再也忍不住冲下楼去举起长凳就要朝兵勇的头上砸去,被鲜血刺激到的兵勇俯身前冲,一刀插入了他的胸膛。
正月里,固原镇好似糟了鞑子劫掠般,一片狼藉!房屋燃烧的火光照亮了天空,从远处看去,就像醉酒之人脸上的红晕。
“公爷,您说文官那一帮子腐儒不都是喜喝江南的黄酒吗?今个儿怎么也与咱们抢这白酒来了,真是膈应!”
暖香阁地字一号房中,阳武侯薛伦对着成国公朱辅抱怨道。
“嘿,这你都看不透,那是与咱们这些勋贵较劲呢!他们文官得势又怎样,没有爵位见了面不还是得恭恭敬敬地叫咱们老哥儿几个‘公爷’、‘侯爷’、‘伯爷’?
看着他们像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老夫就忍不住想笑,来干!”新宁伯谭祐笑道。
将一碗酒干下之后,朱辅吩咐道:“若是不想被他们压下去,日后多花上一些便是,咱们又不是没钱!”
“公爷所言极是,老夫敬公爷一碗!”
地字一号房酒香四溢,这是京城的专属,怎么也溢不到江西南昌的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