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打听了蔡家的位置,便带着人来到了蔡家。
蔡家处在雒阳城西,府邸不大,门口站着两个下人正在摸鱼。
陈亮刚准备递上拜帖,身后又传来了清脆的声音。
“你这个登徒子竟然还敢追到我家来,真是讨打!”
只见蔡琰一个健步冲到陈亮面前,枣祗急忙挡在陈亮跟前。
蔡琰见有人拦路,直接右手一个肘击上去。
枣祗看蔡琰是个姑娘,还想留些力气,只伸手去挡,结果完全低估了蔡琰的力气。
枣祗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蔡琰越过枣祗,还要打陈亮。
陈亮刚才已经见识过蔡琰的厉害,赶忙向后闪身,嘴里匆忙说道:
“蔡小姐,我是来帮你的。”
陈亮话音刚落,蔡琰的拳头也就停在了陈亮的面前。
陈亮感受到一股拳风拂面。
陈亮松了口气,这要是一拳打到脸上,估计鼻梁都要断了。
蔡琰一把夺过陈亮还没送上的拜帖,打开一看,然后赶紧合上。
蔡琰给陈亮施了一礼,扭捏地说道:“小女子不知是将军当面,还请将军海涵。”
陈亮一挑眉,没想到蔡琰这还有两幅面孔。
“你别这样,我受不了,刚才那样挺好的。”陈亮后撤一步,说道。
“你也觉得这样很违和吧。”蔡琰听到陈亮这么说,莞尔一笑。
“确实,这样就好多了嘛。”陈亮也跟着笑了起来。
蔡琰把陈亮领进府内,按说蔡邕今次是以武力闻名,不过是还有一手好字和原先的音乐素养,没想到府中还是一副静雅的样子。
府中养着许多植物,正值五月,处于春夏交接之时,植物郁郁葱葱,露出勃勃生机。
蔡琰将陈亮引入正堂,两人对坐。
“陈将军刚才在门外说要帮我,那我想问问你,为何选择帮我?”蔡琰问道。
“你不说我是个烂好人吗?烂好人帮忙还用理由吗?”陈亮回道。
陈亮:总不能说我一见钟情(见色起意)吧,那你不得乱拳把我打废了。
蔡琰没想到陈亮如此回答,愣了一下,又笑了起来。
“你这登徒子,好无道理。那我问你,你要怎么帮我。”
“我听说令尊是得罪人了,不知道得罪的是哪位高官啊?”
一提这个,蔡琰的笑脸又转为怒意。
“我那爹爹自己胆小,中常侍王甫都死了好几年了,原来的五原郡守王智也被胡人所杀。
但他就是不敢回来,靠着故交泰山羊氏在扬州待着,根本想不起我这个女儿。”
陈亮开始以为蔡邕是得罪人了不敢回来,没想到蔡邕得罪的人都死了,是他自己不想回来。
这下整的陈亮很尴尬,本来想装一下,没想到啊。
蔡琰看着陈亮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又笑了。
“好了,谢谢你想来帮我。我父亲失势以后,以前和我们家走的近的那些朋友就很少往来了。
等到我...我和卫家的事情传开后,就只有泰山羊氏还与我家有往来。”
蔡琰提到卫家,神色明显黯淡了些。
陈亮从摊主那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蔡琰遇到这种事情,确实很糟心。
“那卫家呢,河东卫家那边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蔡琰没想到陈亮竟然主动过问卫家的事,一时间有些难以启齿。
蔡琰不好说出来,丫鬟小翠就没什么顾忌了。
前面的事情和摊主说的一般无二,后面则是蔡琰去卫家要推掉这桩婚事,但卫家不许。
蔡琰退了一步,答应以妻子的身份为卫仲道守孝三年,结束双方这段关系。
三年期满,卫家反悔,想让蔡琰继续为卫仲道守寡。
蔡琰顿时就不干了,急忙去安邑找卫家说理,结果就是大闹卫家一通,打伤了多人。
卫家认为自己吃亏,但又不好明面上和一个女子计较,于是就传出蔡琰是一个悍妇的谣言。
陈亮看着蔡琰,心想这么能打,说是悍妇好像也没啥问题,气势确实磅礴。
蔡琰本来被小翠说出此事就有些害羞,看着陈亮又盯着她看,恼怒地说道:
“登徒子,看什么看。”
陈亮又被蔡琰这幅嗔怒的表情可爱到了。
“蔡小姐,此事也不是没有办法。
这河东卫家传播这些谣言,污你清誉,应当给你讨个说法。
依在下看来,对付谣言最好的办法就是谣言。”
“谣言?”蔡琰不解。
“我先问你一句,你对卫仲道还有感情吗?”陈亮神色灼灼地看着蔡琰。
蔡琰被他看的低下了头,说道:
“我都没见过卫仲道,那是我父亲给我安排的夫君。
没见过,又何谈感情呢?
而且我都替他守孝三年了,尽了应尽的情分。
现在是他卫家欠我的。”
陈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高兴地说道:
“那就好办了,我在雒阳还要待几天。
等我回去收集一下卫家的情报,再来找你商量。”
陈亮知道了蔡琰的需求,便起身告辞,准备靠这几天在雒阳,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等陈亮走了之后,蔡琰对丫鬟小翠说道:“这个人真是的,就跟接了任务一样,立马就走了。”
小翠在一旁笑着说道:“小姐,你还想让他留下来跟你多聊聊啊。”
蔡琰轻哼一声:“谁想和他多聊聊,这个登徒子。”
“小姐,你有没有发现,你今天笑的比过去几个月都多,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你笑的样子了。”
蔡琰听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一下。
“小姐,别每天都愁眉苦脸了,你笑起来多好看啊。
刚才那个陈将军一看见你笑,眼睛都移不开了,一直盯着你。”
“我就说他是个登徒子吧。”
“小姐,你看这陈将军是不是看上你了,我看他和小姐年岁差不多大,不知道有没有成亲。”
蔡琰听见小翠这么说,顿时作势欲打。
小翠连忙躲开,“小姐你别这样,你这一拳下去,我得在床上躺三个月呢。”
蔡琰收回拳头,又想起了什么,有些落寞。
“他是前途无量的朝廷高官,我是嫁过一次人的女子,还有克夫和悍妇的名号,又有什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