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缇亚娜率大军赶到,看见哀伤之门上飘着的德玛西亚旗帜,微微一怔,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是个人才,可惜了,冕卫家族的计划里不允许有这样的变量存在,他注定要死在这里。”
“元帅大人,末将不辱使命,拿下了哀伤之门。”李沛轩率部队出城,向缇亚娜行了一个礼。
“很好,你现在带50人去特里威尔附近刺探情报,大军休整三日之后就向特里威尔发起进攻,给该死的诺克萨斯人一个教训。”
“这种事情不应该派斥候去吗,而且我们已经夺回了哀伤之门,没必要再去打仗了。”
“你想抗命?”缇亚娜的声音充斥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末将不敢。”李沛轩抬头,对上缇亚娜冰冷的目光,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去挑五十个人,尽快出发。”缇亚娜说完兀自走开了。
李沛轩回到了军营,叫来了他的副将,拍着副将的肩膀,将一封信塞到了副将手里,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你们这七百人跟着我大破敌军三万人,夺回了哀伤之门,这是大功一件,回去之后弟兄们都能封个爵位。我这次去执行元帅大人的任务,带五十个人去特里威尔,这次任务十分凶险,弟兄们还有美好的未来,我就不在咱这七百人里挑了,这是我给我爱人写的信,若是我回不来了,帮我把信送到劳伦特家的菲奥娜手里,弟兄们就交给你了。”
“将军!”他的副将这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高大汉子已经热泪盈眶。
“别担心,我会回来的。”
说罢,李沛轩离开了军营,到隔壁嘉文四世的军队里点了五十个人,朝特里威尔奔去。
经过一天的日夜兼程,李沛轩一行人来到了特里威尔附近,李沛轩对着随行的士兵说:“迅速散开去绘制特里威尔的外围城防图。”
“没机会了,你们都得死在这里了。”突然出现的黑甲士兵围住了李沛轩等人,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边。
“真是的,杀五十个人还得把我给找来,要是我能见到那个德玛西亚娘们我要撕烂她的臭嘴。”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一个骑着一只矮小龙蜥的小矮子走了上来,他的一只眼不知道在哪场战斗中被划瞎了,伤疤延续了整个脸,即使身材矮小但是浑身透露出可怕的气息。
暴怒骑士·克烈!
李沛轩心中拔凉拔凉的,本以为凭借自己七月一日签到得到的新奖励可以逃出生天,结果遇到了克烈,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对着周围的士兵说:“有内鬼告密,分头突围,能回去一个是一个。”说罢,李沛轩翻身下马,找了一个方向向外突去,无极剑术全力施展,手中的岚切随着身型挥舞,逮着周围诺克萨斯士兵的马腿斩。
几分钟后,李沛轩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敌人的血混杂着他自己的血,从他身上不断滑落,他看着面前的约德尔人和密不透风的黑甲士兵,以及全部牺牲的战友们,苦涩地笑了两声。
“缇亚娜!老子干你的老母!”李沛轩怒吼着,手中的岚切斩向一名诺克萨斯士兵。克烈的斧子同时刺入了他的腹部,正当克烈准备用手枪给予李沛轩最后一击时,李沛轩身上忽然冒出一身金光。
“终于满了啊。”李沛轩说着,将手中的岚切抛向半空中,大喊着:“蓄意轰拳。”
携带着黑闪的蓄意轰拳猛的砸向了岚切,在巨大力量的加持下,岚切开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只听“轰”的一声,岚切终于不堪重负,彻底炸开,内部积蓄着的盈能与黑色闪电发生猛烈的碰撞,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在场的一切几乎全部化成灰烬。
李沛轩靠着蓄意轰拳的盾没有立刻死在爆炸中,被巨大的力量甩飞了出去,飞入了十几里外的树林里。
恍惚之中,李沛轩看到了三支箭矢朝他射来,李沛轩一个闪身躲过了三支箭矢,迎面看见了一只带着面具的羊和一只狼,李沛轩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濒死的状态,来到了精神领域,见到了死神千珏。
又是三发箭矢袭来,李沛轩躲闪不及,被箭矢钉入胸膛。随着精神领域中的自己身体缓缓倒下,李沛轩的意识也随之慢慢消散,在生命的流逝中,李沛轩再度看到了那熟悉的红发,那绝美的脸庞,耳边仿佛响起了菲奥娜动听的声音。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在这里倒下。”猛烈的求生意志爆发,精神领域中李沛轩的身体再度站起。羊灵面具下的脸庞上多了一丝疑惑,抬手一挥,那只负责惩戒一切不愿接受死亡的人的狼灵嘶吼着冲了出来,将李沛轩的身体撕成了碎片。这一次,李沛轩的意识几乎是瞬间就被瓦解,他逐渐忘记了一切,但是,无论狼灵怎么奋力撕咬,李沛轩的灵魂中始终有一样东西坚不可摧。忘记了所有的李沛轩唯独记着自己与菲奥娜的点点滴滴,那天月下的定情之吻历历在目,精神领域中,李沛轩的身躯再度重组,矗立在了千珏面前。
随着狼灵一次又一次的撕咬,李沛轩的身体不断重复着碎裂与重组的过程,每一次都是灵魂被撕裂的痛楚,每一次都犹如粉身碎骨,但是李沛轩灵魂心脏的位置,最坚硬的那部分始终没有被摧毁过,他对菲奥娜的爱意即使无数次的粉身碎骨也未曾动摇。
羊灵召回了狼灵,伸出手摸了摸李沛轩灵魂的心脏,感受到了内部无尽的爱意,开口对狼灵说:“我们走吧,我们带不走他的,他对那个名为菲奥娜的女孩的爱意已经超越了生死。”狼灵感受到了羊灵的召唤,随着羊灵离开了。
“该死的缇亚娜,将这种恐怖的东西排到特里威尔来,还说是送我军功,真是狡诈!”特里威尔主将的手死死地握着士兵全军覆没和克烈将军战死的报告,咬牙切齿地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