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笑天失去意识之后,外面的赤莲也化为一团红光,裹挟着韩笑天整个身体消失在原地,随后各种坍塌而下的冰块碎石就把整个空间填埋,真正的不见天日了。
昏迷了不知多久,韩笑天渐渐地发现自己恢复了知觉,最明显的就是浑身没有一处不痛,甚至有些痛的发痒,迷迷糊糊的爬将起来,发现周围竟然光亮一片,看着如地下冰洞一般,瑰丽琉璃,却没有一丝寒气。浑身上下摸索一遍,发现该在的部件都还在,不由得放下心来,忽然想起之前发生的怪异景象,伸手摘下脖子上那颗珠子,惊奇的发现原本只是幽青的珠子竟然变成了赤青两色,珠子中央俨然一朵神异的赤色莲花。
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觉,不然自己不可能还活着,韩笑天惊得一屁股坐到了光滑的地面上,身上的痛楚又让他一下弹起身来哇哇大叫了两声。
既然还活着,那便管不得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了,韩笑天壮着胆子看了看四周,千万别又是一处绝地,好容易活了下来,再被困死可就真的成了窦娥他哥了。转了一圈发现只有左后方有一处洞中洞,咬咬牙也不再惧怕,心想:哥现在除了这一百多斤也没什么好怕的了,管他妖魔鬼怪,总要找找活路再说。
忍着浑身疼痛,韩笑天挪步进了那小洞之中,眼前一平台上却是一人静躺其上。
“小兮”。韩笑天大喜过望,虽未见面容,可那一身装扮分明就是小兮早上出门那一身。几步跑到近前,发现杨小兮面色平和,浑身上下也没见什么损伤,只是如睡着一般,再次呼喊几声,依然不见反应,韩笑天颤抖着伸手探了探鼻息,竟然没有呼吸,不由得瞬间呆在当场。
不可能,这不可能!千难万难再次相见,难道依然是生死两隔吗?这老天难道就这般捉弄人吗?韩笑天跪坐在旁,抬起小兮的头,轻轻揽在怀里,就如哄着她入睡一般,嘴里默默念叨着:“小兮,我从未对你表过心悸,你舍去一切千里来寻,我岂能不知你心意,奈何一直自以为是,想你若他日心有悔意也好去过你自己的美好人生,都是我心中莫名的执念误了你。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既然你已不在了,我便在这室外洞中,与你生死一处,再不分离,若有来世,必与你再续缘分。”
念一阵,哭一阵,也不知过了多久,心中难过到泪水都没了,韩笑天竟然有了解脱之意,想着老姐和小城子,这一世永别了,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东越小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想起曾经一起吃喝吹牛的兄弟……
迷迷糊糊之中,却仿佛听见有人一声叹息:“凡尘俗世便是这般不知所谓,女娲如此,神农如此,颛顼和本尊当日便也是如此……过了这千年万年,这些竟一如当年,可悲可叹啊!”
忽听人言,韩笑天不由得一怔,这里四周就这么大,没可能藏人啊,强打精神,轻轻放下杨小兮,左顾右盼寻找声音来处,像是幻觉又不像,可这声音却又仿佛四面八方汇集而来。韩笑天一时之间觉得可能自己又饿又乏,潜意识又一直幻想奇迹出现,小兮只是睡着了而已,恰巧有个世外高人一颗仙丹直接救活小兮。又或者自己精神和身体都几近大限,地府使者前来勾魂,好让自己去幽冥报道呢。
胡思乱想之际,那声音又响起:“别找了,本尊在这天晶之中几万年,后世子孙竟还是这般不成器。”
这下却是听真切了,韩笑天激动的跳起来:“前辈?神仙?老祖宗?哪怕您就是个妖怪,只要能显神通救救小兮,我便帮您杀人放火也绝不含糊。”
“杀人放火?那有何用?本尊当年为了所谓善念不惜被世人唾骂诋毁,所救之人何止千万?所杀之人又何止千万?”那人声音中满是苍凉,空口大话说的老气横秋却让人又不敢质疑,没说救也没说不救。
杀了千人万人?这牛逼吹得可不小,突然反应过来,韩笑天噗通跪地:“前辈,只要您能救下小兮,但凡您有吩咐,小的莫敢不从。”说完“咚咚咚”连连磕头,没两下额头就沁出血来。
那声音停息良久,又是沉沉一叹:“这女娃被赤火苍穹伤了元神,若非此处有本尊数万年的玄水真力和那莲花护持,她早就化为尘埃归于虚无了。本尊虽能移山填海,所修道法也与这赤火之力相互克制,但本尊确实救不了她,除非……”
虽然和神怪小说一般,说了一大堆,自己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可这神秘人确实没有必要哄骗自己,韩笑天听闻还有解救可能,又是连连叩首,诚心恳求道:“前辈,哦不,老祖宗,只要有一丝可能也请告知,若能救活小兮,我万死不辞。”
那人闻言冷笑一声:“万死不辞?你一介凡人,万死又能如何?能救她之物根本不是凡间所有,何况要集齐五大天晶?开天辟地以来,也只有女娲一人曾为了补天之漏,集齐五色天晶,你以为你何德何能,比女娲大神如何?”
韩笑天目瞪口呆,若是能救活小兮,便是让自己拿命来换,又有何妨?可这又是天晶,又是女娲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想要争辩,又不知从何去争,又争些什么。
那人有道:“罢了,这么多岁月也未曾与人言语,今日,便与你这小子说道说道,你可知本尊是谁?”
你是谁?难不成你是关中大侠吕轻侯?再不就是资深老神棍,我知道就出了鬼了。嘴上却不敢胡说:“您不是老祖宗吗?想来一定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排山倒海,海枯石烂,栏目奶奶不开花了……”
“停停停,你这小子怎么和帝喾那厮一般啰嗦,口舌实在聒噪。”那人怒道,怕是从未有人敢如此评价于他。似是回忆起什么往事一般,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本尊之名,于世人而言,倒确实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只不过都是些骂名,世人都道老子最是争强好胜,狭隘自私,不然也不会一怒撞断了不周山,险些绝了世间生灵活路。”
“不周山?上古水神共工和五帝颛顼?你……你是水神共工?”韩笑天瞠目结舌,却也知道这上古神话中的大人物,女娲补天的动画片也看过多少回了,从小就知道共工是个大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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