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月烧酒,不仅仅因为酿造方式独特,需要在迷雾中汲取措温布周边灵动水汽,还因为入喉辛辣的同时,还会让人双目在一瞬间如隔雾观花一般虚幻飘然,当真是酒中极品,曾有渤海城的文人雅士点评世间名酒,雾月烧酒虽然产自偏远苦寒之地,却名列十大名酒之六。
吃相一塌糊涂的韩笑天一口气啃了整个肥羊后腿,双手满嘴都是油腻,端起酒盏白水一样连干了两大碗烧酒,忽然觉得面前迷雾一片,如梦似幻,翼飞姐的担忧,西城的愤怒,小兮的娇憨,筱筱的执着……一瞬间都在眼前浮现,摇了摇头想要仔细看清楚些,却转眼所有人都消失不见。
韩笑天怅然若失的打嗝了酒嗝,却见达扎孜山几个年轻人端着酒盏来到自己面前,其意不用言表,韩笑天哈哈一笑,挨着与众人喝了一通。初次饮酒的孜山等人,一碗下肚就有些形骸放浪,不知所以,竟然胆子大到敢和司战等长辈拼酒。
司战司律竟然毫不在意,来者不拒,看来也都是过来人,看着这些后辈也都是心下欣然。
胡筱吃相优雅,也浅尝了一小杯烧酒,入口心下一阵愕然,却不知有些什么心情。
司祭嘎布赞果就挨在韩笑天胡筱两人身侧,韩笑天想起自己之前饿的只顾胡吃海塞,有些自惭,倒了一碗烧酒,起身对着身侧三位长辈举起以示敬意。
“三位长辈,我这人向来粗鄙,不像我这妹妹,有礼有节。如今能与诸位相识,并被如此收留厚待,小子感念至深。我和妹妹在这世间无根无依,自此以后便真的把诸位当做亲族看待。”胡筱也跟着含笑举杯。
司祭面色愈发苍老,却脸带笑意,示意韩笑天不用客气,微微抿了一口小盏中的烧酒。赞果倒是干脆,一干到底,笑道:“你这小子,吃肉喝酒这般豪气,说话竟似那平安府里读过书的儒生一般,哲琮当你是兄弟,老子就当是你叔伯,你在叔伯这里还要谦虚客套个啥?”嘎布也是连连点头,强自喝了一小盏。
这般话语确实对了韩笑天脾性,哈哈一笑,抱拳讨饶:“赞果阿叔教训的是,我以后可便不再客气,听说您那牧山部,可是富庶得很,哲琮都给我透过底啦!”
赞果故意板着脸,怒道:“哲琮这小王八蛋,这是要败老子的家当吗?”
韩笑天嘿嘿的跟着赔笑。
胡筱听着有趣也是抿嘴轻笑,突然对着嘎布问道:“嘎布叔叔,我见您经脉气血都是强盛,为何体内有股金煞外力?是被人暗算?”
闻听此言,司祭和嘎布猛地抬头,赞果却是眼前一亮:“筱筱姑娘,没想到你目光如炬,嘎布兄弟确实是被外力所伤,不过说来有些玄奇,那外力却不是人力,而是昆仑不老泉中的魔气,如今已有十多年了,筱筱姑娘既然一眼看出,莫不是有解救之法?”
嘎布闻言心头也是一阵热切,却见胡筱微笑摇头,赞果一阵失望,心想莫不是这女子还有什么要求不成?却又听胡筱看了看韩笑天:“我没有办法,不过我哥哥或许能帮上嘎布叔叔。”
闻言本已失望的嘎布和赞果,看向韩笑天满脸期待,司祭也是满心期待,若是嘎布能痊愈恢复修为,这对本族绝对是莫大好事。
韩笑天却是完全不明白状况,疑惑地看向胡筱,胡筱掩嘴轻笑:“哥哥,五行相生相克啊,虽然不知嘎布叔叔体内的金煞之力什么来头,可总不会比火莲更厉害吧?”
胡筱稍一点拨,韩笑天心下了然,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怀揣万金的巨富之人却不自知,不由得有些幽怨,想起义父共工,却又有些心伤。
“可我不会运用那莲儿的火力啊?”韩笑天对自己实在是无语了。
“无妨,义父不教授你任何法门,便是有心让你自己体悟,我相信你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关窍,窥得门径的,嘎布叔叔已经伤了多年,也不急在一时。”胡筱温言对着韩笑天解释一番,其余三人虽然不甚明了什么火莲义父是何存在,不过大概意思却是明白了,应该是韩笑天有什么本事,只是此刻还发挥不出。
嘎布也是一阵激动,笑道:“筱筱姑娘说的是,我这样子多些时日也是无碍,切莫为了我这点伤势误了正事。”
“嘎布阿叔,您这是哪里话,此刻我倒是有些恼火自己本领不济了。”韩笑天说的诚心,嘎布与赞果都是心下热切,有了希望,总比多年所求无望好了太多。
司祭在一旁径自又倒了一小盏烧酒,感叹道:“我便说你二人是本族贵人,这不就开始应了那一卦了吗,哈哈,不枉不枉啦。”说罢一口喝光盏中烈酒,神态愈发怡然了许多。
“司公?你之前也说过什么卦象?可有什么玄机?”韩笑天愈发好奇,自己和筱筱算是凭空而至,难不成真有人能窥破世间玄奇?
司祭微笑摆手:“不必在意,凡事皆有定数,来去自有因果。你们便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明日便和嘎布回朗日住下,有甚需要都可由嘎布安排。”
嘎布闻言也是连连应是,韩笑天见司祭不愿多说,也不追问,便问起了族中规矩以及一些来历趣事,大部分都由赞果回答,偶尔司祭和嘎布也会插嘴说上一些,胡筱便在一旁面带微笑,静静听着。
连吃带喝已至午夜,年轻男女燃起火堆,载歌载舞,措仁这位中年大叔竟然还是个舞场高手,虽然醉态朦胧,在年轻人中间跳起羌人舞蹈竟然是有模有样,引得场边喝酒的赞果和嘎布等人一阵嬉笑。措仁嘲讽赞果喝酒马马虎虎,跳舞却是骑马也追不上自己,赞果也是无可奈何,这俩人好似天生就喜欢各种嬉闹,却又是多年的好兄弟。
子夜时分,司祭和司战连同嘎布韩笑天胡筱等人来到静室,本来韩笑天是想回避的,毕竟初来乍到,不便参与过多族中大事,奈何司祭执意要求,也只有跟着一路。
不多时,达扎,堃越,泽战和雨虹连同瑶珠五人被喊入静室,四名男子满身酒气,却都有些兴奋异常,只有瑶珠满脸疑惑的看看阿爸又看看两位司公,最后还是觉得到胡姐姐身边比较好,便自来熟的挽着胡筱臂膀等着长辈吩咐,胡筱也是喜欢这个女孩子,便由着她去。
司战与司祭对视一眼,也不啰嗦,沉声道:“你们几个小子今次表现都还不错,虽然达扎夺了‘北嘎’,不过那是他机缘到了,其余你们几个也不要气馁,都是本族兄弟,自当奋发图强,也不是只有‘北嘎’才算是本族的优秀儿郎,往后一年,你们便随我修行历练,至于日后成就如何,边便你们自己造化了,若是有不愿的,趁早滚蛋,免得浪费老子口舌。”
达扎等人闻言,齐齐跪下,对着司战三叩首:“我等愿意,绝不负司公教诲。”
司战颔首微笑,这便算是应下了这几个年轻后辈成为自己弟子,转身又望了一眼嘎布,脸上似笑似怒,面色古怪。
嘎布知道司战意思,却也只有苦笑回礼。
韩笑天心下明白,这是把这几个小子当成本族未来精英培养了啊,知道司战主管战力,突然想起什么不由得好奇问道:“司公,既然您都收了这些徒弟,怎么不连孜山哲琮他们一起收了呢?或者把我也收了啊,我也好学些本事。”
司战面色更加古怪,嘎布却说道:“非是司公不愿多收,孜山几个孩子有意跟着措仁出外行走历练,增长见识阅历也是修行。”
见韩笑天一脸渴望,司战没好气的说:“你小子这样的怪胎,我可不敢收徒,自己去朗日玩,莫要烦我。”
韩笑天一脸无奈,胡筱在旁和瑶珠也是绷着脸想笑却不好意思,嘎布赞果也是憋得够呛。
韩笑天无奈,感觉自己本来应该是个天赋异禀骨骼清奇的奇才啊,怎么义父不传授自己点神功法门,到了这里也是被嫌弃的样子,难不成自己真的不是块料?只有对着嘎布讨好道:“嘎布阿叔,我可就指望您了,听说您可是百年一遇的天才,我便跟您在朗日好好修行,何处不修行嘛!”
本来嬉皮笑脸的让人觉得这家伙没个正型,可这一句“何处不修行”,却是让司祭司战和嘎布心中一颤,信口一言,便是修行路上的至理。
胡筱也是心有感念,以后很长的日子都要寄身杨小兮体内,不管是为了帮韩笑天寻找另外四大天晶,还是温养小兮肉身,自己也必须时时修行,未来的路注定崎岖艰难,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帮得上他。
瑶珠天真烂漫却不知道自己被喊来做什么,哥哥们习武修行,护卫本族,这是男子本分,自己一个女儿家,难道就是来看热闹的吗?目光投向阿爸,面带询问。
却见嘎布对着自己沉声说道:“瑶珠,给司祭阿公跪下。”
瑶珠虽然疑惑,却也不敢违逆,脱开胡筱手腕,对着司祭盈盈跪下,心有戚戚的对着司祭道:“司公。”
达扎等人心中不明,尤其达扎还以为妹妹犯了什么过失。只是当着阿爸也不敢出声询问。
司祭苍老面孔尽是和蔼悦色,伸手扶起了瑶珠,轻声道:“瑶珠,我已经求你阿爸允你做我的徒弟,以后还要做本族的司祭,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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