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而远之！
看着肥胖的警察收受黑钱而离去，张文俊慢悠悠的点上一根烟。
“呼~”
张文俊脸上表情不悲不喜，也没有被讹诈后愤怒，这让年少气盛的王艺达更是不恰。
“俊哥，规费就两块，还说三块，冚家铲的，那个扑街大肚腩坏规矩，摆明讹诈…”
见王艺达一阵牢骚。
“那可是一块钱啊！！！那些破甘蔗又重又脏，收上来还清洗，还要去皮，才卖一毛多，他女马张口就要一块钱，一块钱！卖多少甘蔗才行！”
张文俊抬手拍了拍王艺达的肩膀，露出一抹笑容。
“忍一时风平浪静，他是兵，我们可是过河的小鱼小虾！”
“但凡风吹草动，随时都能掐死我们。”
“不服气？！你不用摆摊了？难道你发财了？！意气用事可是吃大亏呀！”
“可…”
五块，卖多久甘蔗才赚到，一想到因为自己导致张文俊破财，王艺达脸上露出不忍。
“苦瓜脸干什么，钱嘛，再赚就是，反正没有生意，来，哥请你喝热红豆汤！”
“俊哥，五块啊，你甘蔗可是赊账来的，逾期还钱，甘蔗雄那扑街可是立马算你利息的…”
“放心，大胆的吃，俊哥还是有钱的！”
虽然香江此时物质不算匮乏，可糖的价格可不便宜，糖水店吃糖水也不是一般人能消费。
所谓的红豆汤那真的红豆煮出来的味汤，除了有点微甜外，还有稀疏的豆渣。
王艺达一口炫了三碗，还意犹未尽。
人不可一日无权，原本因为身份证问题苦难的张文俊，当他看见军警出现一刻，他知道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了！
王艺达脸皮薄，一口炫了三碗，虽然不贵，可想到张文俊破财还要请他吃红豆汤，表情就显得拘谨。
“俊哥，要不…”
“要什么，说了俊哥请，不够再叫，不用跟我客气！”
突然这么大方，不会有了绝症吧！
“俊哥，你不会有什么绝症了！”
“说什么，我打算报考警察！”
“俊哥，你还说不是有绝症了，还是癔症，报考警察！”
报考警察，这不是有病，不然怎么能说出口！
他们可是偷渡过来的黑户，当警察最重要是什么，最重要有张身份证！
如果有身份证，他也不会为了一口饭沦落到给人倒夜香，做那些下贱的工作！
加上今天被讹诈，一阵委屈感用上心头，鼻子一酸，眼眶感觉浸泡着泪液。
“阿达，我已经找到方法了，跟着我，绝对让你当上警察！”
张文俊指着不远处的夜总会。
“看看那些搂着靓妹，西装革履的扑街，别看人模狗样，看似很威风，但实际也只是空心萝卜，中看不中用！”
“这些扑街在警察眼里就是过街老鼠，随时能掐死！”
“这个操蛋的年代，当警察才是唯一出路！”
“看看报纸上天天报道的华探长，无论对错，道理永远站在他们哪一方！”
“为什么？”
“因为他们代表正义！！”
“当上警察，以后就不会有人欺负你，甚至还能赚大钱，拼一把，光宗耀祖也有机会！”
张文俊的语言充满蛊惑性，血气方刚的王艺达闻言更是热血沸腾。
可当他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汤碗，满腔热血沸腾也熄灭。
姑且不说张文俊说的门路能不能走，单单看看张文俊高壮个子以及满身腱子肉，再看看自己瘦不拉几，更别说个子…
张文俊思路清晰后，明白单打独斗的难堪，自然需要有信得过人的在身旁。
他鼓动王艺达也有拉扯一把的意思，毕竟王艺达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真的交心的朋友。
“俊哥，就算你有门路，可我没有身份证！”
“身份证的事交给我！”
有钱能使鬼推磨，收钱办事永恒的真理！
警察都收黑钱，办证中心的人员难道就不是警察！？
哎，果然是绝症了！
王艺达见张文俊不像开玩笑，表面上顺着他，心里却不由得低声感叹。
如果有门路就不用跟他一起摆地摊，甚至连甘蔗都是赊账来的。
公欲利其事，身份证当然需要一张照片，结了账，张文俊拉着王艺达去拍照。
“俊哥，等等我，甘蔗还没收拾！”
绝症也好，失心疯也罢，吃饭的家伙可不能丢，提着装满甘蔗的木桶，王艺达半推半就被张文俊拉进照相馆。
拍照可不便宜，王艺达做好了舍命陪君子，为了朋友两翼插刀，破财满足朋友死前最后的癔望。
“表情严肃点！”
“咔嚓！”
“咔嚓！”
摄像机灯泡发出一阵强光，随后一阵烟雾升腾，拍照就算完成，只等照片洗出来就行。
正当王艺达准备掏钱时，张文俊已经掏出一张五十块。
加急嘛，自然要加钱！
五十块，这种面值的钞票他也有。
可他出现在张文俊手上才让他感懵逼！
有钱还赊什么账，他当初就是怕逾期，不卖完甘蔗不睡，现在他觉得有点看不懂张文俊。
难道临死前疯狂？！
看着两张照片，张文俊这时发现王艺达看自己的表情有点奇怪。
不过奇怪就奇怪，时间紧，来不及解释什么，他还要办理身份证，还要收回利息！
“甘蔗都给你，等我消息！”
“喂，俊哥，你别走！”
看着早就跑没影的张文俊，王艺达看着木桶插满的甘蔗，只能摇头苦叹。
…
榕树头下，一身青色军装的身影背对着路面挥洒出几两废水。
随后艰难的提上裤子，勉强抬头挺胸收腹扣上裤扣，一放松，偌大的肚腩完全占据了裤头。
“看来饿了，屙个尿都这么费劲！”
脱下军帽，看着今天的收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除了上交的固定费用，今天借着生日的由头讹诈一笔足够今晚的寻欢。
一想到温柔乡的快乐，不由得下意识提一下裤头。
正当他整理分类上交跟自己的钱财时，一道黑影缓缓从榕树后走出，悄无声息的来到其身后。
“阿sir，收入颇丰，发财了！”
“阿sir做事要你说，你…”
大肚腩军警下意识回话，刚想起异常就被身后那冰冷锋利的触感抵住后腰上的肥肉。
“阿sir，我们兄弟祝你生日快乐！”
“你是！！”
噗嗤！
大肚腩的声音赫然停顿，随后往后一倒，因为体重，后腰的利刃落地时反作用力下直接抹入体内。
一把拽过大肚腩手中的钞票，张文俊随即消失在茂密的榕树下。
只留下一具肥胖的军装警察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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