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颗燃烧弹，全部砸进了旅顺港中。
大火借着风势，横扫整个港湾，火光映亮了山头，几公里外也看得见。
楚秦拍着肚子，抑扬顿挫：“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回家乡。数英雄兮振华昌，安得巨鲸兮吞扶桑！”
“好湿！楚老师淫的一手好湿！”众人笑得东倒西歪。
楚秦眼睛嗖地一亮：“我突然有个想法……要不搓点VX毒气，扔京都和江户去？”
众人连连摆手，一副“你快歇了吧”的表情。大概是怕出师未捷身先死，搞不好把整个振华城都一波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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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孙坚大喊：“雷达发现有日舰出港！”
果然，火光映照下，几个船影挣扎着往港外跑。
如此盛宴，漏了你们可还行？
陈建军拿起对讲机：“巡逻艇中队，上！实战打靶！敌明我暗，不要紧张。启动柴油机，不要挂船帆。各战位老兵负起责任，一定要沉着冷静！”
“一号艇收到！二号艇收到……”
巡逻艇中队，一共六艘船，除了打脸号炮艇，剩下五艘都是改装的机帆船，安装了柴油动力和两门双14.5机枪——动力和枪炮的关键岗位，全是老兵。
如此火力配置，正如“打脸”其名——堂堂之阵打不了，直接往脸上抽他丫的再合适不过。
六艘小艇拉开一路纵队，顶着寒风向远处的火光冲去。风浪加严寒，冻得人直打哆嗦，甚至枪管上都结了冰。新兵们有些怯战，可是看到老兵们眼睛喷火，也都坚守岗位。
对讲机又传来陈建军的声音：“各艇注意！各战位提前备好弹药箱，加快装弹！海上目标起伏不定，要抓住窗口时间，果断打短点射！夜间射击，击发瞬间一定要闭眼，否则会闪瞎你的狗眼！”
这一次，他没有用严肃的军语，而是聊天侃大山一样，语气诙谐轻松，以此减轻部队的紧张感。
尽管理论上，这是一场打靶。但三分之二是新兵，训练时间极短。即便那些老兵，也是第一次实战。如果过度紧张，该做的动作、该有的判断全迷糊了，那和送人头也没什么区别。
各艇陆续回复，都是乐观作死主义：“老陈放心！一定好好打靶！”
放心？放心你个鬼啊！
陈建军对孙坚点点头：“雷达严密监视海上动态！如有我方舰艇前出过远，立即召回！”
孙坚打了个OK的手势，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怎么我也成了军事委的兵了？
六艘艇隐蔽在黑暗中，笔直楔入日舰航道。
甲板上响起一串吼声：“方向020！距离010！目标，敌人首舰！”
哗啦——枪栓猛地拉开。射手疯狂摇轮，把枪口指向挣扎逃离火海的日舰。
夜视瞄准镜中，目标随着海浪颠簸，时上时下。
“预备——”各战位举起小红旗。
射手们屏住呼吸，紧盯目标，脚已经踩到射击踏板。
“开火！”小红旗狠狠劈下。
踏板被一踩到底，射手还来不及闭眼，就被黑夜中突然爆出的火焰闪得漫天繁星。就算那些闭眼快的，隔着眼皮也被晃得世界雪白。最惨的是耳膜，就像有个人在耳边，用大锤猛敲铁皮，震得脑袋麻。
这个距离看不清命中，夜视仪倒是能看到海面上炸起的一根根水柱，显然大部分弹药都扔进了水里。
“重新测距！”
打脸号本就是艘护卫艇，机帆船的硬件设施也是真的硬。激光测距仪很快确定新的距离和方位，无线电将各船联系在一起，统一火力。
一声令下，火光再次映亮船舷和海面。
一串串23mm高爆弹和14.5mm穿甲燃烧弹，撕裂夜色掀起一片片水柱，可依然命中不多。
“继续修正！”
“报告！敌舰转向！”
倭寇舰队发现了目标，开始亮出侧舷的火炮。如果再无法取得命中，那就只能溜之大吉喽！
“老陈，用不用无人机炸他？”楚秦说着，就准备现场搓几颗燃烧弹。
陈建军摇了摇头，穿越本来就是冒险，那就顶着上！
“距离拉近到300米，集中攻击舰艏和舰艉！”
只要发挥机动优势，时刻保持切T头。火炮全部在侧舷的日舰，就只能干挨打！
巡逻艇队灵活转向，再次扑了上去。
忽然，打头日舰蹿起火苗。
黑夜加上距离远，看不清命中，实际上该舰已惨遭重创。船壳板那点儿厚度，对14.5穿甲燃烧弹来讲，根本就是一层纸。
此刻迎弹一侧的船壳，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甚至整块剥离。而背弹一侧，破片拖曳着高温火焰横冲直撞，大量水手被炸伤。还有倒霉蛋被弹芯直接命中，瞬间就只剩下半截。
最可怕的是引燃的大火，根本无法扑灭。
北风呼号，日舰很快熊熊燃烧，停在海面上。
火光照亮了巡逻艇队，剩余日舰抓住机会纷纷开火，可是体位不佳，炮弹全部落空。
巡逻艇队仗着柴油动力，迅速兜了个圈子，目标是末尾的日舰。
这就叫掐头去尾！
对讲机里，全是各艇兴奋的喊声：“绕屁股！绕它屁股后面！”
巡逻艇队很快包抄到位，所有枪炮齐刷刷指向目标。
“打！”
距离是如此之近，目标如此之大，几乎弹无虚发。
密集的弹雨毫不费力地打穿舰艉船壳，横贯舰长室，接着打穿薄薄的隔板，掀翻后面的铁桶、火炮。火药桶被引燃，爆炸和烈火迅速蔓延。
穿甲、燃烧、爆破，一气呵成。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
各艇还没来得及判断命中，眼前瞬间雪白。紧接着，冲击波扑面而来，许多人猝不及防，被怼了一个趔趄。
仿若一场盛大的烟花，日舰化作腾空而起的火球，残骸、碎尸，噼里啪啦往下掉。
远处的先登号上，全都看傻了。
“卧槽！太壮观了！”
谁知陈建军却拿起对讲机：“巡逻艇中队，不要恋战，有序撤出战斗。”
楚秦急了：“为什么要撤？把日舰全干掉呀！”
陈建军只是笑了笑：“实战打靶的目的已经达到！部队训练不足，再打下去，运气就不在我们这边了。”
楚秦无法反驳，不甘地一跺脚：“那个谁？把刚搓的燃烧弹拿出来！小天皇，跟我把鬼子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