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别墅区一期的住户高高兴兴地搬进新房,来陈家庄“温锅”的客人络绎不绝。
温锅是民间流传的一项习俗,又称“温居”、“暖房”、“烧炕”、“添囤”,指新房落成后,乔迁或兄弟分家一方迁进新宅者,热情邀请亲戚朋友前来认识新家门,亲友、邻居携带礼品前去庆贺,主人设宴款待来贺者的习俗,包含着众人添柴火焰高的互助传统。
陈浩高兴地对朱红说:“红儿,‘温居’后新房不再只是一栋建筑,而成了一个内容齐全、充满人间烟火的家。”
陈忠云一家搬进别墅后,他对两个儿子说:“没有陈浩咱们家是不会住上‘小洋楼’的,以后你们要听他的话,好好跟着他干活,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爸,我们知道了。”陈志光与陈志明答道。
“现在我们有‘窝’了,你二嫂给你说的媳妇也成了,等过了年后先给你办结婚,等你结婚了也好给明明说媳妇。”陈忠云对大儿子说。
“我听您的。”陈志光说。
“过年送礼我已经没有钱了,你与小雪商议一下,买什么你们自己定。”陈忠云说。
“小雪说了,过年用我哥给发的年货送礼就行。”陈志光说。
“行,把你哥给我们家的好烟和好酒带上,去你丈人家咱们不能失了礼。”陈忠云说。
“将军烟留给您抽,王子酒我拿着。”陈志光说。
“行,将军烟留下,你买两条沂蒙山烟去送礼。”陈忠云说。
“咱们是送猪肉还是羊肉?”陈志光问父亲。
陈忠云说:“今年你哥给了咱们家四十斤羊肉,你拿去送礼吧。”
“家里分的东西都送礼了,过年咱们吃什么?”陈志光又问父亲。
陈忠云说:“只要能够把礼送了,咱们吃什么不重要,反正缺不了鸡鸭鱼肉等吃的。”
“那我小年去送礼。”陈志光说。
“行。”陈忠云说。
“爸,小年是哪一天?”陈志明问陈忠云。
陈忠云说:“古人过小年有‘官三、民四、船五’之分,也就是官家腊月二十三过小年,百姓腊月二十四过小年,水上人家、渔家等则是腊月二十五过小年。之所以这么划分是因为宋代之前北方多为政治中心,受官方文化影响深,所以人们过小年选在腊月二十三,而南方远离政治中心,小年则为腊月二十四,鄱阳湖沿岸等地保有旧船家习俗,小年选在腊月二十五过。
传统的‘小年’与‘祭灶’是息息相关的,其实不论小年是哪天,人们辞旧迎新渴望团圆的愿望都一个样,期待迎来喜庆的中国年。”
腊月二十三早上,陈忠云骑车来到红木别墅,刚要煮饺子的朱红问陈忠云有什么事情。
陈忠云说:“乐乐今天送年礼,想用你的车去江苏他丈人家。”
“行,让志光开我的‘丰田’去江苏,您先坐下我煮饺子给您,等吃完饺子玉燕就能够回来了,然后让她把车给他乐乐叔送过去。”朱红说。
“那好,我等着,有酒吗?”陈忠云问朱红。
“有,是我爸昨晚喝剩下的半瓶,不够我再给您拿一瓶新的。”朱红说。
“够了。”陈忠云说。
待陈忠云在餐桌边坐下,朱红拿出半瓶王子酒和一只高脚杯,并从冰箱中拿出香肠和花生。
“三叔,没有什么菜,您将就着喝一杯吧。”朱红说。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陈忠云说。
陈忠云刚刚倒好酒,陈玉燕拉着陈志朋进了别墅,朱红对陈志朋说:“二哥,没有‘啥么’事情的话陪三叔喝酒。”
陈志朋说:“行,我陪三叔喝一杯。”
“玉燕,你把车送给你乐乐叔,他要去江苏。”朱红对陈玉燕说。
陈玉燕答道:“好的,婶子。”
看着陈玉燕开车离开别墅,陈忠云问陈志朋:“志朋,你们爷俩大清早干什么去了?”
陈志朋说:“我们去车站送人去了。”
“是谁?”陈忠云又问陈志朋。
陈志朋说:“给咱们修锅炉的。”
“锅炉怎么了?”陈忠云再问陈志朋。
陈志朋说:“省煤器不大好用。”
“都修好了?”陈忠云最后问陈志朋。
陈志朋说:“都修好了。”
陈浩把朱红煮好的饺子端上来,陈忠云问陈浩:“你爸什么时候回来?”
陈浩说:“应该快回来了。”
“再拿一瓶酒出来。”陈忠云对陈浩说。
陈浩答道:“好的,三叔。”
陈志朋看着陈浩拿出两瓶王子酒说:“王子酒是茅台酒股份有限公司生产的‘酱香型’白酒,是面向大众的普通酒。它完全采用贵州茅台酒酿造工艺和按照贵州茅台酒质量管理标准要求,经长期贮存精心勾兑而成的酱香型白酒。具有酱香浓郁、优雅细腻、丰满醇和、回味悠长、空杯留香、酒后不上头的茅台风格,它与茅台酒同宗同源,一脉相承,是茅台酒的嫡系品牌,是所有酱香白酒当中品质、口感最接近茅台酒的白酒。”
陈忠云说:“陈浩给我的王子酒都给你兄弟送礼了,我自己没有舍得喝。”
陈浩说:“三叔,过年了我再给您两瓶。”
“你不用给我这么好的酒了,发给工人的兰陵给我一箱就行。”陈忠云说。
“那好,今天给工人们发‘年利’,你与二哥负责,等给工人们发完了以后,不管酒剩多剩少你们爷俩就留着喝。”陈浩说。
“行,过年我就不用买酒了。”陈忠云说。
陈志朋陪着陈忠云刚刚喝了两杯酒,陈忠泰从养殖场回来,陈志朋说:“二叔,快吃饺子。”
陈忠泰问陈志朋:“你没有陪你三叔喝一点吗?”
陈志朋说:“我们正喝着。”
“好,我也陪着你们喝一点。”陈忠泰说。
“二哥,玉燕早饭是怎么安排的?”陈浩问陈志朋。
陈志朋说:“你二嫂也包了水饺。”
“志武一家今年回来不回来?”陈忠云问陈志朋。
陈志朋说:“我哥和嫂子今年不回来了,他们一家在部队过年。”
“你哥当兵多少年了?”陈忠云又问陈志朋。
陈志朋说:“我哥当兵二十多年了。”
“他现在是什么军衔?”陈忠云再问陈志朋。
陈志朋说:“是中校。”
“志武不简单,因为他高中毕业,又在公社当过广播员,入伍四年就提了‘官’,如今一步步成长到校官,我大哥可以含笑九泉了。”陈忠云说。
“是啊,我爸离去三十多年了,当时青莲还不到十岁。”陈志朋说。
“唉,大哥大嫂走的时候志武刚上高中,你们三个小孩不容易。”陈忠云说。
“多亏了二叔和您将我们兄妹养育成人。”陈志朋说。
“好了,不说那些了,喝酒。”陈忠泰说。
“二叔,昨晚青莲打电话来说今天来送年礼,中午怎么安排?”陈志朋问陈忠泰。
陈忠泰说:“老规矩,中午都在陈浩这里吃饭。”
“行,二哥。”陈忠云说。
“二叔,我与三叔喝完这杯不喝了,得给工人们分福利。”陈志朋说。
“喝完了你们吃些饺子再去。”陈忠泰说。
“嗯。”陈志朋答道。
吃完早饭,陈志朋骑着三轮电动车拉着陈忠云来到养殖场,孙树泉通知工人们排队领福利。
陈明和陈玉伟把福利摆放在养殖场办公室门前,工人们排队领取福利,他们今年分到的是贵人道酒、五常大米、金锣火腿肠、金龙鱼花生油、鲅鱼和羊肉。
工人们领完福利,酒和鲅鱼剩下的还不少,陈忠云对陈志朋说:“再给你二爷1箱酒,剩下的酒和鲅鱼咱们留着送礼用。”
陈志朋答道:“行,三叔。”
“让明明和玉伟把东西拿回家,咱们去陈浩家喝酒。”陈忠云说。
陈志明和陈玉伟把东西装到三轮车上,陈忠云对二儿子说:“明明,你大姐今天来送‘年’,中午都去你二大爷家吃饭。”
陈明说:“知道了。”
陈志朋对陈玉伟说:“回家让你妈去你大叔家帮助做菜。”
陈玉伟答道:“我回家就对我妈说。”
陈志朋拎着酒来到门房,他对二爷说:“二爷,浩浩说多给你1箱酒过年喝,我给你放到门口的台阶上了,一会您自己拎进去。”
二爷说:“你放到门口就行。”
中午陈青莲与丈夫沈家辉和儿子沈小虎来到二叔家,二婶罗秀珍和弟媳朱红热情地把他们让进客厅里坐,沈小虎对罗秀珍说:“姥姥,我考了全班第一。”
罗秀珍笑着掏出红票子说:“虎子真棒,姥姥奖励你两百块钱。”
“谢谢姥姥!”沈小虎接过姥姥给的钱说。
朱红也掏出钱给沈小虎,沈小虎拿着钱脸上笑开了花,他把钱装进贴身的口袋,又用手拍了拍上衣口袋,然后满意地坐下玩游戏机。
陈浩拿出烟给沈家辉抽,沈家辉接过烟问陈浩:“兄弟,咱们村新楼什么时候能够竣工?”
陈浩说:“姐夫,得明年秋。”
“这烟不错。”沈家辉点着烟抽了一口说。
“喜欢这口味?”陈浩问沈家辉。
沈家辉吐出一口烟圈说:“烟丝金黄油润,赏心悦目,香气高雅充足,烟气柔和丰满,吃味舒适干净,并形成了柔、香、雅独特风格,让挑剔的消费者为之倾醉。”
“走的时候带两条回去。”陈浩说。
“行,过年就不用你姐给我买烟了。”沈家辉说。
“一会三叔和二哥就回来了,你先坐,我出去一会。”陈浩对沈家辉说。
沈家辉说:“你去吧。”
陈浩开车走后,二嫂赵馨丽来帮助做饭,她问罗秀珍:“二婶,坐什么菜?”
罗秀珍说:“炒鸡、炖鱼和做水晶肘子,再蒸一盘香肠和大虾,菜你们姐妹看着炒16个,到时不够吃的再加菜。”
“那先做十六个菜。”赵馨丽说。
“行。”韩芸娘说。
“主食吃什么?”赵馨丽又问罗秀珍。
罗秀珍说:“做香米饭吃。”
“好,我先顺菜。”赵馨丽说。
“二嫂子,我们给你打下手。”朱红与陈青莲说。
“那你们先把肘子和鱼收拾出来。”赵馨丽说。
“姐,你洗鱼我洗肘子。”朱红对陈青莲说。
陈青莲答道:“好的。”
俗话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一个女孩结婚之后,从此就和娘家变成了两家人,为了照看自己的小家,工作忙的时候也顾不上回娘家,心里想着婆婆又要惦记着妈,结婚前多大年纪都是孩子,结婚后就是大人了,礼仪与礼节少不得,要不然就显得不懂事了。
一朝走出闺阁,再回娘家便是客,一朝为人妻,就成了人家的媳妇,发生了质的改变,再也回不到以往无忧无虑的青葱时代。结婚以后,没有太多的精力与时间,辗转在在婆家和娘家,原来的娘家也不再是自己的家,对婆家人看来又是一个外人,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娘家再好,回去总空着手,也不招人待见,在婆家也是各种礼仪,要懂事,花费就多了,赶上心地善良,通情达理事少的人家还好过一点,有了孩子之后,又要带孩子,就没有自我了,这时会感觉自己真的很孤单。
陈青莲赶上一个真心体贴关爱自己的老公,沈家辉把她保护得很好,理解自己的苦衷,把二叔二婶当做自己是亲生父母。沈家辉把家里最好的礼品拿来孝敬二叔二婶,在这种状态下不仅能够获得陈青莲的爱,同时也能够让整个家庭兴旺发达。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浩拿出刚买的苏烟给了孙树泉、陈忠云、陈志朋和沈家辉各两条,陈志明看着苏烟很眼馋,于是笑着问陈浩:“哥,能不能给我们两盒抽?”
陈浩说:“你们最近很听话,每人奖励一条苏烟。”
“谢谢哥。”陈志明高兴地说。
“不用谢我,陪大姐夫喝好酒就行。”陈浩对陈志明说。
陈志明说:“我们肯定会陪大姐夫喝好的。”
“嗯,这就对了。”陈浩说。
陈忠泰对陈浩说:“浩浩,快过年了,给你二爷送一条烟。”
陈浩说:“行,也给忠通大伯一条。”
“行,抽时间给你二爷和大伯送过去。”陈忠泰说。
“嗯。”陈浩应了一声说,“我晚上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