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子活了!”
“宁炎有起死回生之术!”
“宁炎是神医!”
村里人说淳朴也愚昧。
见此情形,一个个说风就是雨。
毕竟,钱夫子死了是他们公认的。
眼下钱夫子活了,也是他们公认的。
争辩气死钱夫子,妙手还阳钱夫子,简直要人死就死,要人生就生,有这样能力的人,要么是神仙,要么是皇帝,要么是阎王。
村里人更相信,治炭郎宁炎,其实是阎王转世。
然后,就连宁炎自己都不知道,继治炭郎后,他又喜提“宁阎王”这称号。
宁炎?宁炎王?宁阎王?
村里人一想,这特么的还真特么顺,肯定就是天意。
关于毛驴打赌这事,他没要。
因为钱夫子还得靠这这个驮回去。
再则,钱夫子的孙女红豆也死活没给的意思。
宁炎虽然把人给救活了,可把人气背过气的也是他。
倘若他不会急救,那钱夫子今天假死说不定成真死。
心里头多少还是有愧意的,也没脸要。
此间事了,天色也不早,他连忙朝着村后仁山跑去。
仁山村的名字,便来源于这座灌木横生的荒山。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是故仁山之名。
还有一说是仁山人山,仙也。
传说昔年曾有金乌陨落,坠在此山头。
村里人以此为傲。
可在宁炎看来,这山的最大价值并不在其中。
小两个月前他刚穿越,一路走过荒野流浪到这里。
村长冯大友见他可怜,给了他村里破屋住,给他一口饭吃。
只是他当时没钱没地,其余活也不会干。
身体还恢复到了十七八岁的少年状态。
冯大友就给了他一把生锈柴刀,让他来仁山打柴。
一担柴十文钱,一天吃两个大面饼只要六文钱。
勤快些,一天砍两担柴、三担柴卖出去。
一段时间下来便有了钱去生活。
起初他也是那么打算的。
结果到了山上后,他就发现这里有煤炭。
原来,整座仁山看着小,却是一座巨大的露天煤矿!
然而,本地人都认为石炭有毒,难烧,故而不怎么用。
就像本地人认为矿盐有毒一样。
当然,没有处理能力,矿盐和原煤的确有毒。
可他却刚好知道水洗煤处理技术。
靠着这门手段,他大量开采不要钱的原煤,起早贪黑做成无烟煤卖出去,一天就能赚个百文钱,这还是因为他要徒步去梁溪县,背不了太多。
只是一个月下来,他就积攒了三贯多。
冯大友看他有能力。
不仅作保,让他以冯家子侄身份,去县衙登记造册,成了本地人。
还给了他村里的地契,帮他去青楼外截胡娶亲。
他这样身份不怎么明朗的人,一般人家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
冯大友又想留住他,那成亲留在村里,是最好选择。
而找女人,一个是中介性质的牙行。
另一个就是青楼。
牙行中介,不便宜。
就去青楼吧。
青楼里的肯定不能要。
冯大友那几天,天天啥事都不干,就去青楼后门蹲着,看谁要卖女儿。
甚至因此还惹了误会,和老伴吵了架。
待把郁殊领进门,组织全村做了婚宴,宁炎才知过程。
心下也感动不已。
只是这个村里审美似乎有些奇怪。
大伙都认为腰宽体壮的能旺夫。
那不是旺夫,那本身就是个旺夫。
思忖间,宁炎爬到仁山顶,来到往常采煤的地方。
四下扫视,发现这里煤被采了不少。
有村里人采煤?
村里人都知道他靠治煤卖炭日子好起来。
毕竟这事怎么都不可能瞒得住。
现在有人对原煤打主意也是正常。
所以宁炎笑了笑,也没怎么多在意。
反正,没人掌握这水洗煤技术,再采煤也无用……
“咦?不对。”
这么一想,他就发现了些问题。
村里人基本都有自己的营生。
稳定,相对落后的地方特色如此。
没有意外,互不干扰。
能够来打这原煤主意的,也只有游手好闲的。
这种人,平日里做的都是些小偷小摸的活计。
如果这人拿了煤,回去自己搞,搞不定会怎办?
毫无疑问,肯定会削尖脑袋去他家里。
一念至此,他立马匆匆收了这里散落的原煤下山。
刚回到家,他就听到里头传来的男人声音和女人咤喝。
宁炎听了两句,抄起柴刀推门而入……
砰!
闷响乍起,一道身影从屋内飞出,摔滚到了脚前。
宁炎低头一看,这不是村里混混张三么?
他茫然抬头看,只见窈窕身影,一身布裙出现在内屋门口。
女子黛眉杏目尖下巴,本应是娇俏玲珑的江南女子,然此刻,她双眸凝霜,眉宇英气似坚冰,搓揉着修长十指,发出嘎嘣脆响。
女子看到院门口的宁炎,愣了愣。
眉宇眸里的英气骤然消失,匆匆小跑着奔去。
一路踩过刚挣扎爬起的张三脑袋,扑在宁炎怀中。
“夫君~人家好怕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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