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制意味着国基改变,不动荡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里头必然会损害相当大一批人的利益。
被人损害利益了,就要发起反击。
遭到阻力了,就得想办法化解和镇压。
矛盾和争斗就此产生。
但是这和他这个升斗小民无关。
他只是觉得……
这个女帝一定胸大无脑,幼稚得有些可笑。
想当年铁血屠夫朱元璋想要删除宰相,前后还经历了相当波折。
就算他杀人不眨眼,却仍旧有那么多人敢头铁向上冲。
那也是花费了好大一番心计和布局,才最终成功的。
然而成功之后,剩下的便是皇帝与臣子之间的对抗关系。
如今洪朝历史两百多年,正处于一个烈火烹油、由盛至衰的转折点上,这里的阶级固化,矛盾严重,坍塌威胁开始酝酿。
一个女人上位,又有什么能力去对抗这些?
就算能够上位成功的武则天,也是经历了老公儿子等相继上位下位的曲折,最终在盛世局面和稳固根基上进行的理政。
眼下这个女帝,接的就是个烂摊子。
如此局面,她注定只是个政治过度时期的牲品罢了。
吃好面,两人悠哉哉地赶了回去。
然后叫来那先回家的两人,加上周阿全,每人发了三十文作汤药费。
这让三人感动不已,受宠若惊。
“还是那句话,以后碰到这种事先跑。”
“钱丢了没事,能再挣。”
“你们若是伤筋动骨,那就不是钱不钱的事了。”
时间不多。
关照完了,他连家都没回,直接让周阿全带着去找了吕大瓦。
吕大瓦吃完了午饭,正在院里晒太阳。
听闻来意,拿着图纸看了一遍,点头表示没问题。
“只是得先砌火窑,火窑我会砌,要砖土。”
“老爷子,您跟我报个价吧。材料这边也由您自个儿来准备,一同算进这价位里,您看如何?钱我可以预付,砌窑的地我去找村长。”
“既如此,那宁哥儿啊,你给个二十吊吧。”
“二十吊……”宁炎算了算,这不材料钱么,想了想道:“成。”
交易达成,宁炎立刻去找钱夫子帮忙草拟契书。
然后又找了冯大友。
“火窑这东西伤地,村西口那里是荒地,草都很难长出,就那里吧,那里是咱们村子的公地,你看如何?”
“那能立契书吗?”
“自然能……要不这样,宁哥儿,你出点钱买下来吧。钱不够也没关系,可以先欠着。碟籍分士农工商,给你办的是农籍,但你没有地。村里的地要么是官田,其余都有主。那块荒地你要,一贯钱卖你。你名下有田产,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方便些,不至落人诟病。”
宁炎有些心动,但更多的是犹豫。
“村长,那块地不小,足两亩呢,这一贯钱……”
吕大瓦却突然生气打断道:“冯大友,没地你不能跑跑腿去弄块地,把那种草都不长的地给宁哥儿,你良心不会痛吗?”
冯大友为难道:“老吕,不是这意思。周遭田哪块儿没有人?就算是荒田,地契也在人家手里。要开坑荒地得走更远的地方,四五里开外呢。这地就算划了还得提前开荒。跑来跑去这么远,看着也不容易,成么?”
“啧……”吕大瓦也咂起了嘴。
突然,一张地契拍在了桌面上。
冯大友、吕大瓦、钱夫子三个老头纷纷抬头看去。
宁炎也抬头看去。
只见周阿全顶着一张憨笑的脸道:“我爹娘、去、去世后,我吃、吃吃吃百家饭长、长大,家里,那十亩田,荒了四五六七八年~了,宁哥要、要、要就拿拿拿去,我以后在、在宁哥作、作坊里~干啊,每、每月都钱钱钱拿。”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冯大友皱眉道:“你家那十亩可是肥田,就在路边,也靠近水源,这种田一亩能卖十两银子,你就这么想卖?”
吕大瓦也道:“哪怕你租给人家也行。十亩田,一亩产四百斤稻谷。算它四千斤,一斤稻子三文钱,一年能赚一万两千文。那也是十二两银子啊。”
钱夫子瞅了瞅周阿全,想说什么。
却看到周阿全笑呵呵地看着宁炎,顿时没说话。
宁炎笑着摇头:“这是你父母留给你的根,我不能要,但是回头我想种什么,你吃点亏,一年十两银子的价租给我如何?至于村长给的这两亩地,我自然是要的。钱我这里有,麻烦您老把地契给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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