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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当是程昱文的亲信吧。

廖雅泉假作盯着房门发呆,心中思量着门前这人的身份。

前次程昱文过来汤山,近身并没有带随从,而是直接使唤别墅那边的守卫。这回这人不但替他守门,还能不需通报直接替他挡人,若非颇受信重,恐怕不敢这么自作主张。

思量间,她察觉到那人偷眼瞥向自己,又飞快地收回视线,恢复目不斜视的模样,心中蓦地一动。

二公子,接下来就看你的戏如何了……余乐醒确认自己的目光被对方捕捉到之后,心下暗叹。

走廊上一派异样的沉寂,使得门缝中传出的细碎声音越发清晰刺耳。

余乐醒抬腕看表,掐着点儿敲门:“二公子,时间到了。”

里面的声音顿时一静,片刻后,房门打开。

程昱文随手将外套递给余乐醒,侧身与门内女子调笑两句,才一边整理半敞着的衬衫领口,一边出来。

一抬眼看见不远处戳着个熟人,他略略挑了下眉,问:“你怎么在这儿?”

廖雅泉受过专业训练的眼力何等不凡,一眼瞅准了程昱文才被衬衫遮住的锁骨处的暧昧痕迹,正咬牙心里骂他,又被他这么漫不经心的问话一顶,差点气都喘不匀。

“我听同事说你来了,就想……”她眼巴巴望着他,双手交叠在身前,捏着指尖含含糊糊,“又不敢打扰伱。”

程昱文一边令余乐醒服侍他穿上外套,一边冷笑道:“消息挺灵通,也比上次学会点眉高眼低,可惜,会的不多。”

廖雅泉一听这话,脸色顷刻间煞白,眼里漫上水雾。

她不敢真放任眼泪落下。她怕自己真的哭了,这臭脾气的混蛋更觉得扫兴晦气。

可是,又绝对不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哪个女人,被自己的男人这么讽刺,能唾面自干?

如果对面不是程昱文,而是刚才打发走的那个姓王的纨绔,她这会儿最好的做法应该是说一句“对不起”就掩面而去。但话说回来,不是程昱文,有几个人能忍心一上来就这么戳人心窝?

有了新宠,立马对旧人冷淡厌烦,哪有这么绝情的!但凡他不直接撕人脸面,她都好应付,她要的只是能长期留在他身边,又没指望过他身边不再有别人!怎么偏偏就……

这家伙铁石心肠,绝对不吃拉拉扯扯这一套,她要敢走,他多半一个字都不会说,更别说留她,那就彻底失败了。

她极力想保持平静,声音仍旧颤抖:“二公子……”

程昱文面露不悦,不耐烦道:“你自个儿来找我,又丧个脸算怎么回事?”

一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多事这么难伺候!廖雅泉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的无所适从全都耗在这个狗东西面前了……

她一咬牙,搏一把,直直扎进程昱文怀里:“对不起,我只是太想念您了。”

程昱文微微侧过头,与余乐醒对视一眼,唇边闪现过一丝笑意。他没有推开她,只是沉声道:“当心点别弄湿我的衣服,耽误了我会客,你可担待不起。”

他语气仍旧不好,到底没拒绝。廖雅泉稍稍松一口气,却也不敢拖延,识趣地从他怀里起来,退后半步,仰视着他,又喏喏说一声“对不起”。

程昱文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想我想得厉害?”

看他眉目间不似方才那般淡漠,多了一丝戏谑,廖雅泉红脸点点头。

“程昱文“啧”了一声,揽着她的肩:“走吧。”

离开客房区域,程昱文的手从她后背腰间滑落:“行了,你先回去吧,今天有正事没空,改天我叫人来接你。”

看廖雅泉想说什么,他干脆甩下一句“听话别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余乐醒一直跟在后面,微叹口气,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快步跟上程昱文。

廖雅泉眼睁睁看着程昱文的背影远去,恨不得跳脚破口大骂。她刚还以为自己投了他的心思呢,怎么说翻脸又翻脸了?

还有正事没空?客房里那两个女人算什么!

有正事没空……

走出一段距离,程昱文放慢了脚步,问余乐醒道:“打赌吗?”

二公子有兴趣,余乐醒哪儿有不应承的理:“那我赌一块钱,待会儿她会找借口混进包房。”

程昱文猛地停住,回头瞪他,几秒后忍不住笑,从兜里摸出一块大洋弹进他怀里:“你倒是挺会占我便宜。”

余乐醒接过大洋,也笑:“还得多谢二公子成全。”

继续往前走,程昱文又问:“怎么样,有几成把握?”

“现在是六成。”余乐醒回道,“一会儿要真来,就有八成。”

“我再陪她演一场,剩下就是你的事了。”

……

程昱文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来了。

他进门先致歉:“不巧有事耽搁了几分钟,晚来一步,实在失礼,还望诸位海涵。”

“哪里,程公子言重了,我们也是刚到。”

贺衷寒率先笑应,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那晚贺衷寒与戴春风去面见这位程公子,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事,但从后来两人的反应来看,想必是吃了不小的排头,才会表现出讳莫如深又带着敬畏的态度来。

戴春风且不说,贺衷寒素来心高气傲很有手段,能令他如此,这位程公子怕是难缠得厉害。

邓文仪等人心下早有判断,决心非必要绝不得罪,又怎么会在意这点不值一提的小节?

寒暄间,程昱文留意到少了一个人,戴春风主动解释:“琴斋是一师主官,不好久离驻地,已经回去了。”

“应该的。”程昱文点头。

落座之后,他叫人上酒菜。不出意外,廖雅泉和其他服务员一同进来。

在夜巴黎打过一次照面,贺衷寒和戴春风自然不会忘记她的模样,见状,会意一笑。

程昱文这回是准备正经谈事的,当然不好为这个当众发脾气,压着不耐,招手让廖雅泉过来,低声问:“怎么又过来了,不是说让你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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